苏若然痛的全身都在颤抖,心里有几分绝望,脸上更是写满了不甘,却无力反抗,梳凳压进肉里的一瞬间,她还是惨叫了一声,叫的撕心裂肺。
额头的冷汗“唰”的流了下来。
惨叫一声后,苏若然却紧咬了牙关,不再哼一声。
更是恶狠狠的抬眸看着身前的上官尘。
她记下了这个人,只要自己还活着,绝对把今天的一切,百倍千倍的奉还给他!
上官尘冷笑了一下,抓着梳凳的手就要顺着向下移动。
“砰”的一声,门被大力踹开,君墨寒高大的身影撞了进来,冷着脸,气息有些不稳,明显刚刚打斗过。
他是一路杀进来的。
这血牢,是皇上手下的一个秘密所在,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
苏若然一愣,看向君墨寒时,眼底都带着泪光,却强忍着没让泪珠落下来。
这一刻,她突然就想哭,即使再痛,她都能坚强的忍住,可君墨寒的到来,还是让她心口大恸,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你来做什么?”上官尘手上动作不停,冷冷喝问:“你的威远将军不想当了吗?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
声音里夹着不快,更带着威胁。
君墨寒眸光一沉:“微臣自然知道。”
上官尘眼底的戾气更深,手上用力,他也知道君墨寒的底儿,他可是大魏的战神,就是皇上也会给三分颜面。
“啪!”君墨寒手里甩出一块牌子,直打上了上官尘的手:“接住,太子殿下应该认识这金书铁卷吧。”
金书铁卷去势极快,如果上官尘不抬手接住,就会直接打在他手腕上,这样的力道,绝对能将上官尘的一只手臂打断。
听到金书铁卷四个字,上官尘一僵,猛的松了苏若然,双手接了君墨寒扔过来的金书铁卷,脸色能沉出水来。
以君浩天的战功,有一块金书铁卷不算什么。
不过他没想到,君墨寒会拿出来救苏若然。
还真是用心良苦啊。
随着上官尘松了手去接金书铁卷,君墨寒便弯腰扶了苏若然。
看着她后背上的梳凳,眸光一紧,沉的可怕。
并没有问她如何,而是一手按了她的肩膀,一手按在了扣在她皮肉里的梳凳:“忍一下!”
直接从皮肉里拽了出来,咣当一声扔了出去。
“啊!”苏若然惨叫一声,直接晕倒在君墨寒的怀里。
她也想忍着,可终是没能忍住。
痛,痛彻心扉,身体里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
没有再看上官尘,君墨寒抱着苏若然就走。
他十一岁就离开君家去参军,从一个无名小卒到威远将军,他立过无数战功,杀过无数敌将,让敌人闻风丧胆,威远军更是大魏的一支铁军。
只要威远大军在,老百姓就相信,大魏永存。
他曾经带着千人军队杀退了敌人的两万大军,立下铁血战功,才得了皇上的金书铁卷。
上官尘看着手里的金书铁卷,狠狠用力握了,这么好的机会,又让君墨寒破坏了。
他相信,凭着自己的手段,绝对能让苏若然开口说出经文的下落。
就差了那么一步。
心底的恨意直直的升了上来,誓要除掉君墨寒和苏若然。
六音看着君墨寒怀里的苏若然惨白着一张脸,白色囚服上面全是血,也紧了一下眉头,忙上前推开了苏若然房间的门,将所有下人都打发了。
“药。”君墨寒将苏若然趴放在床上,背对着他。
一边向六音伸过手去。
六音递上药,犹豫了一下,推门出去了。
君墨寒没有犹豫,直接扯/开了苏若然的衣衫,露出后背上狰狞的伤口,苏若然的肩膀十分瘦削,上面却有十几个血口子,还沁着血。
白晰的皮肤,衬着那些血口子,触目惊心。
君墨寒早就见惯了,眉头都没有动一下。
拿了一瓶酒,直接洒在了伤口上。
昏迷中的苏若然都颤抖了一下,哼了一声,却没有醒过来。
这一动,也让君墨寒的手颤抖了一下,脸也紧紧绷着,俊逸的五官染上了一层薄霜,硬朗的面部线条未动。
随即将手里的药一股脑全都洒在了苏若然的伤口上。
然后扯过一旁的纱布,在准备给苏若然缠纱布的时候,他的动作终于僵了一下,深深吸了一口气。
他要替苏若然缠纱布,这双手就必然会摸到前面不该摸的地方。
所以,也有些犹豫了。
六音一直都站在门外,他最近也觉得主子变了,竟然为了苏若然跑去了血牢。
这不像是君墨寒的行事作风。
可他不能阻拦自己的主子。
只有只能服从命令。
房间里的君墨寒对着苏若然,有些手脚无措,站了半晌了。
最后一咬牙,拿过纱布一点点缠过伤口,然后一只手抱起苏若然,尽量避开她前面柔软之处,脸色泛红,眼睛更是看向别处。
他的嘴角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
更是觉得房间的温度好高,他突然就觉得燥/热,手上的动作已经格外小心,可还是轻轻碰了一下,他忙触电一样缩回了手。
脸红的能滴下血来……
他这副子任何人看了,都会觉得不可思议吧,这是驰骋沙场杀敌无数的战神吗?
面对一个女人,竟然如此无措。
好不容易把伤口缠好了,君墨寒整个人更像水洗过一样,额头全是汗珠,手心里也都是汗。
他觉得这包扎伤口,比打仗难多了,特别是给女人包扎伤口。
随后君墨寒又给苏若然盖好了被子,才跑出去洗了个冷水澡。
上官尘从血牢出来的时候,范中义正好从外面回来,恭恭敬敬的请安:“微臣见过太子殿下。”
此时的范中义站在那里,眼观鼻,鼻观心。
从他的脸上看不出半点表情来。
而上官尘因为苏若然一事,此时略显狼狈,眼珠子有些红,显然很气愤。
他的脸色暗沉的可怕,周身带着冷意,本是夏末时节,他周围的空气却如寒冬腊月一般,让人冷的颤抖。
血牢里的侍卫都成排跪着,大气也不敢喘。
好在范中义回来的及时,不然这些侍卫都得受重罚。
上官尘毕竟是太子,而这里的人,直接听命于皇上,范中义不回来,他还能耍耍威风,范中义一回来,他怕影响也不能再做什么。
所以,见到范中义时,他的脸都能滴下水来。
沉的可怕。
如果让皇上知道上官尘来血牢用私刑,一定会影响到他的太子之位。
看了一眼范中义,上官尘摆了摆手:“你知道君墨寒把人带走一事吧。”
“微臣不知。”范中义始终一脸的冷漠,不为任何事情所动。
甚至什么也不问。
“你自己给父皇交待吧。”上官尘看着范中义如此,就更来气了,一甩袖子,大步离开了。
“恭送太子殿下。”范中义的声音不高不低不急不缓的传来。
让上官尘更恼火了。
却只能握了拳头恨恨离开了。
不过苏若然还活着,而且还在君府,他就有的是时间和机会!
总有一天,会得到那卷经文!
苏若然是被痛醒的,后背上火辣辣的痛,整个人也火烧一样,胸膛痛的无法呼吸,哼了一声,发现嗓子都是沙哑的。
一直守在旁边看兵书的君墨寒也看过一眼来。
这才发现苏若然的脸上有着不正常的红晕,忙放下手中的兵书,走到她的床边,抬手试了一下她额头的温度,惊了一下:“苏若然,你感觉怎么样?”
一边从一旁倒了杯水给她,扶着她坐起来。
苏若然在血牢穿的那件外衣已经不成样子,所以,君墨寒已经帮她换了一件,此时衣服都被汗湿了,没有穿肚兜,所以,她胸前的美好也显露出来。
让君墨寒下意识的移开了视线。
苏若然的伤在后背,此时半坐了起来,也觉得扎心一样的疼,疼得她直抽冷气。
却强忍着痛,接过水杯喝了个底朝天,却没拿住手里的杯子,“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然后整个人又趴了下去。
君墨寒一手扶着她,一边拧着眉头看她:“你高烧了,我让六音喊御医。”
他之前不想让宫里的人进府,更是在战场上受重伤习惯了自己包扎,连郎中都没有叫,不想苏若然的身体不比他的,此时已经扛不住了。
他明白,今天的事还没有结束,反而只是刚刚开始。
他当初闯进大理寺天牢把苏若然带出来,就已经卷进来了,与苏若然成亲那天,皇上也亲自来了。
而这一次,他更是大胆的把苏若然从血牢里带了出来,皇上已经震怒了吧。
不过,他做这件事的时候,早就考虑的一清二楚了。
苏若然刚被送进血牢的时候,他没有动,他要看看这个女人值不值得自己两次三番的冒险,他从来不会与无用之人为伍,就连站在他身边的女人也是。
对于那些才华横溢,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貌美倾城的千金小姐,他没有半点兴趣。
对苏若然的兴趣,也是从她的灵魂穿越来之后。
他对这个女人有兴趣,就绝对不会让这个女人死在血牢里。
就算惹怒了当今圣上,也不在意。
就连上官尘那个太子,他都一直不放在眼里。
苏若然趴在床上,脑子昏沉沉的,还是抬眸看了一眼君墨寒:“你为什么要救我?”
她在血牢这些日子,也了解了血牢的一切,知道被送进血牢的人,都是皇上默许必须得死的!
从那里带走人,就等于与皇上对上了。
这个君墨寒对自己,不过是利用,竟然舍得下血本救自己出来。
还拿出了金书铁卷。
要说不心动,那是假的。
此时苏若然的心里也是乱乱的,理不清。
不过,尽量让自己表情淡淡的,语气也淡淡的。
“你是我的夫人。”君墨寒给了她最好的理由,嘴角又扯出一抹邪气的笑,挑了挑眼角,又坐到一旁看兵书了。
他今天的地位是靠自己的命和手里的刀拼出来的,不过他从来不是莽汉,能以千人敌万人,靠的就是脑子。
而且这些年来,他读过的兵书,能装几个马车,学富五车,绝不为过。
他会如此拼命,也是因为他在君家的尴尬身份。
不过,这一切,他不会说,他的面上,永远不会有多余的情绪。
苏若然看他又坐了下去,忍着痛,看了一阵,想着他那冠冕堂皇的理由,也想笑,不过,总归,命是保住了。
而且只受了梳凳之刑,还是刚刚行刑,若是君墨寒再晚到一会儿,她的后背都保不住了,估计被梳出骨头了。
“是范中义找的你吗?”苏若然的嗓子火烧火燎的疼,还是忍不住问了句。
君墨寒的眸色一凉,猛的侧头看向苏若然,半晌,还是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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