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这是师傅的声音!
孟晚星一下蹦起来,挤开若镜,把牌位拿在手里。
“师傅!你活了!”
那沧桑的声音一下变了个音调,恨铁不成钢道:“这叫活了吗!你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孟晚星吐了吐舌头,赶紧用衣袖把牌位擦干净:“师傅师傅,你什么时候开的灵智?你现在是灵宝了对不对?天哪!我有一件自己的灵宝了!”
王友德十分嫌弃:“谁是你的灵宝?搞搞清楚,我们谁是师傅,谁是徒弟!”
孟晚星敷衍:“好好好,您是。对了师傅,你是什么时候开的灵智的?”
王友德冷哼:“就你那9.9一把的便宜货供奉,怕是过十年我也开不了灵智!好在我的徒弟媳妇给力,好吃好喝的供着我,这不,不到半年,我就开化了!”
徒弟媳妇……
孟晚星很满意这个称呼,她抱着师傅左擦擦右蹭蹭,只觉得看到了亲人。
如此美好的师徒团聚,偏偏有若镜这个煞风景的。
他指责王友德:“你既然已经开了灵智,怎可看着她伤人?你忘了我们约定过,如果……”
“我看她杀这个人,我骄傲!”
王友德梗着脖子喊道:“你们这些和尚就是石头脑袋,想问题不转个弯的!我不想跟你说话,我也不准你动我徒弟!”
若镜沉下眼眸:“她今日造了杀孽,王道长,你我约定过的,难不成,你要违约不成?”
王友德挡在孟晚星身前:“我都死了!违约又怎么样?你有本事去掘我的坟挖我的墓,把我尸体拿出来打一顿啊!”
孟晚星有师傅撑腰,天不怕地不怕:“对!反正我师傅遵守国家规定,死后已经火化了!有本事你去挖他的坛子啊!”
王友德一个扫腿,先把徒弟打了一顿。
若镜冷着脸没说话,捻了个指印,朝章书华落下。
孟晚星大惊,刚想护住她,却见章书华整个人呈现出了一股放松的姿态,闭上眼,毫无反抗之意。
想必是她大仇得报,愿意伏诛了。
章书华一生命苦,死后杀了不少人,这样的灵魂,就算入了轮回,也要经历抽筋扒皮之苦。
倒不如就此灰飞烟灭,了结这破碎的一生。
孟晚星动了动手指,悄悄把手缩进衣袖里。
若镜一掌击碎章书华的灵魂,只留得一丝乳白色的残魂,漂浮在他手指尖。
“我生来就是为了除魔卫道。”
他的声音透着一股森严的气息,端的是佛法高深:“孟施主,得罪了!”
说完,他掌心朝外,一道金色卍字印向孟晚星击过来!
我靠!来真的!
孟晚星整个莫名其妙,跑都没地方跑。若不是王友德给她拦下了这一击,只怕她当初要被打吐血。
孟晚星持起银剑想要反击,却被王友德大骂:“打个屁!为师教过你的五字真言是什么?”
孟晚星了然。
“打不过就跑!”
她立刻从窗户外面翻出去,想要逃跑。
王友德抵挡住若镜,趁机跟着跑。
师徒两人一个翻窗户,一个直接从她头顶飞出去,端的是一脉相传。
若镜还想追,却听见山上,浮光寺中,钟声大作。
这钟声一般人是听不见的,只有得道高僧的识海中方能分辨出,这是寺院在召集各位云游僧人回去的声音。
若镜看着一人一牌位夺路狂奔的背影,犹豫着停下脚步。
他抬头看了一眼山顶,叹口气,先行回寺庙了。
孟晚星逃跑到一半,想起来,她似乎忘了什么人。
吓!和师傅团聚过于激动,忘了老公了!
她一个停步刹车,王友德生生撞到她头上。
两个人同时发出“哎哟”的声音,王友德催促道:“停下来干什么!等着那个秃驴打上门吗!”
孟晚星掉头往回跑:“你徒弟媳妇还在那里呢!”
糟糕透顶!她把裴御安忘了,呆会还不知道他要怎么阴阳怪气呢!
男人真麻烦,还得自己哄!
孟晚星气喘吁吁跑回原地,果然不出所料,裴御安脸色阴沉得滴水。
他手里拿着手机,看到孟晚星之后,也不说话,直接转过身去,继续打电话。
“嗯,明天一早我就上山。不用清场,留个安静的地方就可以了。”
孟晚星小心翼翼贴过去,用手指戳他。
裴御安一巴掌给她打掉了。
嘿!脾气见长啊!
孟晚星伏低做小:“没事了,我们一起回去吧……”
裴御安挂掉电话,没好气:“回哪去?你那个破旅馆?”
孟晚星:“啊,不然呢?”
裴御安大跨步往外走。
孟晚星停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办,还没想明白,就听见裴御安回头低喝一声:“还不跟上!”
“哦哦!”
孟晚星拔腿跟上,走到一半,又想起一个人。
她捏着裴御安衣角,弱弱问道:“那个,王少华还在屋里……”
还守着罗老汉那个尸体呢!
虽说她这次带王少华一起来,就是为了让他看看作恶的后果,时刻警惕向善。可毕竟是师傅唯一的后人了,万一把孩子吓出好歹来,也对不住人啊!
裴御安从她怀里抽出牌位,往半空一抛!
“明天早上七点,浮光寺见!”
说完,他揪着孟晚星就走。
孟晚星不放心地回头,见师傅朝着罗老汉的屋子里飞去,远远地还能听到王少华的哭声。
“伯爷啊!我想死你啦!”
……
孟晚星被裴御安揪进一架小型私人飞机里。
里面设施完善,虽然和裴御安奢侈的住宅比相对简单,但该有的东西一应俱全,且都是他专人专用的,不会沾到其他人的“污染”。
孟晚星看着机舱里唯一的一张小床,缩头缩脑:“我还是回酒店吧……晚安!”
裴御安卡着她的脖子,把人拽回来。
“出去干什么?送死?今晚你就呆在我眼皮子底下,哪里也不准去!”
孟晚星嘀嘀咕咕:“那秃驴不是走了嘛……”
裴御安双臂环抱,冷眼看她:“你以为他为什么走?”
孟晚星:“……人有三急?”
裴御安“呵”了她一脸:“我刚刚给浮光寺捐了一千万的香油钱。”
孟晚星一个倒栽,差点没原地摔死。
“多少!?”
她感觉一颗心都拧巴起来了,跟有人在拧毛巾一样,扭得生疼。
裴御安看不惯她那副肉疼的小气模样,大大方方回答:“一千万,以及一整块白玉石,用来雕塑观音像。明天一早,京海的裴爷和裴少夫人会一同入寺,给两位母亲祈福。为此,寺院的和尚们都会回寺,亲自吟诵经书,以示感谢。”
孟晚星呆头呆脑的,一副天塌下来的模样。
裴御安觉得好笑:“怎么,还在纠结'裴少夫人'这个称号?你要是不喜欢,改成太清观掌门和她的丈夫也可以?”
那还是别改吧。
孟晚星一会心疼这一千万,一会又觉得,还是裴少夫人这个名头,才让她有了这一切。
她别扭极了,但又有一种被人保护的安心感。
“还是裴少夫人吧……”
她声如蚊呐:“太清观掌门跑到浮光寺去捐香油,我才不丢这个人呢……”
裴御安笑起来,揉了揉她的脑袋。
“好,孟掌门不能丢人,那就让裴御安和他老婆丢人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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