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星一路撒丫子狂奔,直到跑出二里地才拍着胸口停下来。
“好险好险。”
她大喘气:“差一点就被抓住了……一号,你怎么就被发现了呢!”
小纸人二号三号跟在她身后飘着,唯独没了一号。
怎么又不见了!
孟晚星茫然地站在原地,下意识想摸摸自己的小葫芦,却抓了个空。
“我的芥子囊呢!”
她在原地转了好几圈,就是没找到东西,一问二号三号,两张纸也跟着摇头。
要你们何用啊!
想必是刚才跑太急,半路把东西弄丢了。
好消息是这桔子囊里除了衣服和一些符咒外,没有别的东西。坏消息是,她没有传送符回太清观了!
远距离的传送符属于高级符咒,不是一两天可以制成的。她下山前答应了师傅,三天内一定要赶回去,如今已经过了两天了,没了传送符,她又身无分文,该怎么回去啊!
二号在她腰间转了转,给她想办法。
孟晚星看出了它的意图,连连摇头:“不不不……”
二号摊开小短手,用豆豆眼问她:难不成你还有别的办法?
孟晚星欲哭无泪,只能将手伸到腰间。
只见她嘴里默念出一串咒语,腰间金光一闪,一柄桃木剑被她抽了出来。
她将桃木剑往天上一抛,剑身稳稳悬在半空。
她看了二号一眼,二号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
“行吧。”
她纵身一跳,不情不愿地掐了一个诀。
“起!”
桃木剑突然增大了不少,微微往后退了半米,做了个冲刺的姿势,随后,带着孟晚星的尖叫声,一路朝着太清观的方向疾驰而去!
尽管可以御剑飞行,但太清观离这边实在是太远,孟晚星喝了两天两夜的西北风才到家。
一落地,她急急忙忙往正堂里面赶。
可还是太晚了。
原本干净整洁的小道馆里,已经变得一片狼藉,活像是被劫匪光顾了一样。
蒲团被丢到了角落里,敬香的香炉被扔在了地上,香灰泼得到处都是,就连师傅的牌位都倒在了地上!
孟晚星叹口气,走过去轻轻捡起牌位,又拿袖子擦了擦上面的灰,好声好气地劝着:
“不就是晚回来了一天吗,师傅您至于吗?”
牌位在她手里晃了晃,模样跟摇头似的。
她将牌位重新供好,又捡起香炉,从柜子里拿出三炷香,仔仔细细给老人家点上。
袅袅香烟燃起,那块本来在闹脾气的牌位立好不动了。
纸人二号三号也飞了起来,绕在香烟边转来转去,小表情很是沉迷,似乎也在吸食着这些香火烟气。
孟晚星一边打扫着道馆,一边跟师傅打商量。
“我已经找回我妈妈的遗物了,我准备等会就借用您的寻星罗盘,寻找她的下落。”
“同意的话您就点点头,弯腰也行。”
“不然就当您默认了!”
一个牌位,就算再有灵气也是块木头。
木头哪里会点头弯腰!这是会被折断的好吗!
“一、二、三时间到!”
孟晚星迅速倒计时完毕,一把丢开扫帚:“谢谢师傅!那我去了!”
害怕师傅跳起来打自己的头,她三步并做两步,飞快从师傅生前的房间床底下扒拉出一个大箱子,在里面一顿翻找,找出了一个黄铜色的罗盘。
这就是寻星罗盘,只要人的三魂七魄尚有一丝留在人间,便能寻找到亡魂的踪迹。
孟晚星回忆了一下师傅生前是怎么操作的,闭上眼,念出启动罗盘的咒语。
随着她输入灵力,罗盘上的指针飞速转动起来,代表二十八星宿的宝珠一一闪动,孟晚星只感觉自己身子被什么东西一扯,她眼前一黑,似乎飘进了另一个世界。
这里很黑,伸手不见五指,仿佛是被远古恶兽吞噬的深渊一般。
她试探着往前迈出一步,地面上荡起一圈圈水波纹。
一个光影出现在她正前方。
虽然看不清脸,但这个光影的身形曾无数次出现在她梦里,更何况,手腕上还挂着一条绿莹莹的镯子!
“妈妈!”
孟晚星朝着光影扑过去,可还没追上,影子就不见了。
她急了,不管不顾往罗盘里继续输入灵力。
光影若隐若现,时而离她很近,时而却消失不见。有好几次,孟晚星觉得自己就快抓住她了,却扑了个空。
“妈妈,你到底在哪!”
她拼尽全力,又输入了一股灵力。
黑暗的空间突然亮了一下,依稀可以看见光影周围的环境。
这是哪里?
孟晚星不顾身体的透支,自虐般地输送着灵力,就在她即将看清的那一刹那,砰的一声巨响,一个东西狠狠砸在孟晚星后脑勺上,逼得她丢掉了手里的罗盘!
“哎呀!”
她一屁股坐到地上,摸着后脑勺:“师傅!我都快看清楚位置了!”
刚刚还在堂屋吸食香火气供奉的牌位飘在她脑袋上,狠狠砸着她的脑袋。
学艺不精的傻丫头,要不是为师及时赶来,你都要被寻星罗盘吸成人干了!
孟晚星急急忙忙捡回罗盘,还想再来一次,却发现罗盘上的28颗宝珠噼里啪啦落了一地,每颗珠子中间还出现了大大小小的裂痕,显然是刚刚她没有控制好灵力,导致宝珠炸裂。
孟晚星失声尖叫:“我的罗盘!”
是我的罗盘!
见自己的宝贝被这个不孝徒弟弄坏了,牌位一下暴走,追着她打。
孟晚星被砸得眼冒金星:“师傅我错了……我错了!你别打了!我赔一个不就不行吗!”
牌位打得更狠了。
赔?这是上古的宝贝,你一个穷鬼,哪来的钱赔!
为了少挨点打,孟晚星抱头鼠窜,只顾着逃跑,没注意前面有个人。
她一头撞进了一个男人怀里。
“小心。”
低沉的男音响起,一只有力的大手将她扶起。
“小道长没事吧?”
声音好听。
胸肌也蛮不错的。
就跟被鬼迷心窍了一般,孟晚星不仅没有在第一时间站起来,反而还用脸在男人胸膛上蹭了蹭。
不错不错,软硬适中!
裴御安低着头,看着缩在自己怀里发呆的女孩。
和新婚当夜看到的那个傀儡一样,她同样纤细瘦弱,脖颈就跟天鹅一样,轻轻用力就能折断。
这就是我的新娘。
裴御安心想。
也是我的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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