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驰电掣之下,我被踹倒在地。
抬头一看,正是怒气冲冲的古星寒。
而鹰钩鼻腿上盘着的婴儿,居然消失了。
“贱人,还不道歉!”
古星寒再度抬脚,却被我一把抓住。
“你……先回去!”
“什么?”
“先回去喝口茶歇歇再来揍我!”我对古星寒摆手。
“你怎么突然这么……体贴?”
闷声这么一句,古星寒还是转身离开。
而随着他的远离,婴儿竟然慢慢的出现。
难道古星寒的特殊体质,可以屏蔽这些鬼东西?
刚想到这,婴儿便突然伸出分叉的舌头。
湿滑粘腻的舌头,直接从我的脸上扫过。
“啊!”
顿时我菊花一紧,失声尖叫。
逃也似的飞奔向古星寒,猴子一样窜上他的后背。
没等给古星寒甩下我的机会,一把抓住他头顶的剑用力拔出。
古星寒‘咚’的一声,应声倒下。
“星寒!”
老太太大惊失色的掀翻杯子,跌跌撞撞的起身往这边跑。
而古星寒倒下的一刹那,暮苍玄现身。
“蝼蚁,召唤本座何事?”
“那是个什么玩意?”我诚惶诚恐的指向婴儿,手抖的不成样子。
“祝由秘术第十八页!”暮苍玄微微蹙眉。
听暮苍玄这么说,我赶紧拿出祝由秘术。
打开一看,标题是小篆体的‘婴灵’二字。
婴灵:未出母体的夭折胎儿所化。
寄生在人的身体四肢之上,以脐带吸收阳气作为营养。
“星寒!星寒……”
老太太扶着古星寒,拼命的摇晃。
没几声,古星寒便突然坐起。
一脸茫然的环视一圈之后,他翘起兰花指恶狠狠的指向我。
“贱人!”古星寒瞥了一眼自己翘起的小拇指,而后硬生生的按下去。“你又对我做了什么?”
兰花指?
暮苍玄所说的阴盛阳衰,原来是娘?
“我……”
“你们这一家子在玩什么把戏?”
没等我解释,鹰钩鼻怒气冲冲的打断。
“我不是我妹妹,能轻易就算了!这个女人害得我外甥不能人道,我今天必须要讨个说法!”
“他舅,息怒!”
眼见着鹰钩鼻要冲过来,我急忙开口。
这个时候,先得息事宁人。
“古向男的事,我也很遗憾!但是悲剧既然已经发生了,你又何必要斤斤计较呢?他失去的不过是命根而已,而我差点失去的是清白啊!不过是不能人道而已,大不了你也阉了我老公!”
“贱人,你再说一遍!”古星寒直接跳脚。
“我可以补偿的!”我紧接着道。
“你能怎么补偿?”鹰钩鼻冷笑。
“治好你的腿!”
我的话,让鹰钩鼻顿时瞪大眼睛。
他的手,则下意识的按住了左腿。
“就凭你?”鹰钩鼻陈默片刻不屑的冷哼,“我这条腿几十年了都是这样!如果你真的能治好我的腿,向男那件事,我们就一笔勾销!”
“一言为定!”
“君子一言!”
我转身,望向老太太。
“老夫人,您是长辈!劳烦您做个见证!”
“可以!”老太太皱着眉缓缓点头,“但若是你治不好,我便只能卸掉你一条腿给向男赔罪!”
……
拨浪鼓、黄纸符、朱砂。
磨朱砂滴血为墨,雨为君鬼为臣。
鬼字的拖尾上,则写了一个‘安’字。
画好纸符,贴在拨浪鼓上。
一次的程序,按着书上的一丝不差。
因为是第一次,我很紧张也很忐忑。
但,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十姨娘!”一个多小时后,黄妈端着一个碗匆匆走来。“这是你让我讨来的人乳!”
“你确定是人乳吗?”我问。
“确定!”黄妈连忙点头,“我侄女在几里外的户主家做钟点工,她的孩子才五个月还没有断奶。”
此刻黄妈的眼中,已然没了之前的嚣张跋扈。
突然,我想起了姥姥。
在老家,所有乡亲看到姥姥都是这样毕恭毕敬的。
“紫河车呢?”
紫河车,是一种中药,也是分娩后留下的胎盘。
“在这!”黄妈感觉伸出口袋,“刚刚去药房买来的!”
我接过紫河车,放在北边。
妥了之后,让鹰钩鼻站在相反的对面。
我举起拨浪鼓,轻轻摇晃。
清脆的响声,顿时让背对着我的婴灵瞬间180°的脑袋。
那脖子,直接拧成了麻花。
针尖般的瞳孔,望得人心里发毛。
见婴灵直勾勾的望着我,我便将人乳撒在地上慢慢的后退。
婴灵松开抱住男人的腿,可很快又重新抱紧,像是一只不能离开宿主的寄生虫。
“这贱人根本就是在装神弄鬼!”
一旁的古星寒,不耐烦的开口。
“咱们就看看她要玩什么花样!”旁边的老太太一脸的幸灾乐祸,“能不能保得住她的腿,就得看她自己了!”
“黄妈!”我擦了擦汗,望向黄妈。
“十姨娘,还有什么吩咐?”
“红肚兜、长命锁!”我赶紧道。
这两样,可是书中的终极武器。
“在这!”
黄妈急忙将两样东西递给我,我便将长命锁和红肚兜系在一起。
用人乳一路淋到紫河车跟前,我一边摇着拨浪鼓一边抖着红肚兜。
这回,婴灵针尖般大小的瞳仁慢慢的放大。
不经意瞅瞅,居然还有些萌。
婴灵试探性的伸出小手,发现够不着便龇牙咧嘴的咆哮起来。
我看得心惊肉跳,却还是假装镇定。
挥舞着手,继续不缓不急的摇着拨浪鼓。
十多分钟后,婴灵再也忍受不住。
它伸出腿,试探性的触碰了一下地面。
而后,小狗一般四肢着地。
使劲的嗅了嗅后,抬起头望向我手中的拨浪鼓。
紧接着,以闪电般的速度朝我冲来。
眼看着就要扑向我,我一把揪住它的脐带。
婴灵叽哇喊叫,拼命的挣扎。
甚至张开嘴,试图咬我。
躲闪间,湿滑的脐带差点从我的手中脱离。
我硬着头皮一把掐住婴灵的后脑勺,将脐带绕在手腕上防止打滑,而后猛的将它塞进了紫河车里。
再连同红肚兜、长命锁、拨浪鼓一起塞进去,最后将符咒贴上。
学着书上的手势,双手结印。
看着不停蠕动的紫河车,众人大惊失色。
“怎么会这……”鹰钩鼻说到这,突然捂住腿。“我的腿……”
鹰钩鼻的声音,已然没了之前的沙哑。
而他原本打弯的腿,此刻也伸直了。
“十姨娘你快看!”
突然,黄妈大叫。
顺着黄妈惊恐的眼神,我看到一只小手猛得穿出紫河车。
并且,紫河车已经被挣得有些扭曲变形了。
“谁告诉我二十四节气是哪些?”
话音刚落,暮苍玄拔地而起。
他又一次不用我拔剑,就自动现身了?
“立春、雨水、惊蛰、春风、清明……”
“够了!”
当暮苍玄沉声说到这的时候,我连忙阻止。
而后大叫一声,重新结印。
“立春、雨水、惊蛰!”
随着六字脱口,伸出来的小手触电般的缩回。
而紫河车的里蠕动的频率,也越来越小。
直到有黑血将符咒浸透,紫河车完全没有了动静。
做完这一切,汗水便从我的背后涌出。
脚下一软差点摔倒的时候,黄妈及时将我扶住。
“十姨娘!”
“把那些东西拿到西面烧了!”我咽下喉头的紧张对黄妈道。
“为什么是西面?”黄妈小声问。
“超度!”
祝由秘术上说,东为阳西为阴。
西方净土,极乐世界。
用这种方法,将婴灵送走。
“好!”
黄妈走过去,双手合十拜了拜。
而后小心翼翼的捧起紫河车,转身离开。
“他舅,没事走两步!”我转身望向鹰钩鼻。
鹰钩鼻皱了皱眉,扶着左腿。
拖行了几步,走着走着便恢复了正常的节奏。
这一幕,让老太太和古星寒差点惊掉了下巴。
“我的腿……好了!”鹰钩鼻激动的跺了跺脚,“我的腿终于好了!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你别管我是怎么做到的!总之我和古向男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若你们还敢找我麻烦,我怎么治好的腿,就怎么把它废了!”
话毕我用力撞开古星寒,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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