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以桉从抽屉中找出一枚打火机点燃蜡烛,随后抓起茶几上的遥控器将室内的灯全部关掉。
蜡烛发出微黄的光芒映照着两人的脸庞,卓雅的心脏跳得很快,她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虞以桉看她紧张的模样,问道,“这么紧张做什么?又不是没过过生日。”
看卓雅不说话,他意识到卓雅有可能真的没有过过生日,或者说已经很久没有人给她过过生日了。
他清了清嗓子,“卓雅,祝你生日快乐。”
说完,他唱起了生日快乐歌。
以前他很不屑唱祝寿歌,觉得挺幼稚没有面子,但是今天他破例为她唱歌。
卓雅鼻尖泛酸,垂着眸,一滴滴泪珠落在她水蓝色的牛仔裤上。
光线黯淡,虞以桉并未发现她哭了。
一曲毕,虞以桉说,“你该许愿吹蜡烛了。”
卓雅吸了吸鼻子,笑道,“好。”
她双手合十对着十八岁的蜡烛许愿。
这时,虞以桉才发现卓雅流泪了。
他的心脏倏地一疼,攥紧了手中的打火机。
卓雅许完愿望后吹熄了蜡烛。
室内陷入一片黑暗。
卓雅看过去,觉得虞以桉正面对着她。
“虞以桉,谢谢你。”
“谢什么?”
“谢谢你陪我一起过生日。我四岁之后的生日都是外婆陪我过的,但是五年前,外婆不能自理被送去了养老院,从那时起,我就再也没有过过生日。今天的生日很有意义,我十八岁了,是成人了。”
虞以桉轻笑了声,“祝你十八岁的生日快乐,也希望你今后的每一天都快快乐乐的。”
卓雅嗯了声,“会的,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银色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窄缝照进来,虞以桉隐隐看到女孩儿眼中有泪光。
良久,虞以桉问,“我可以开灯吗?”
“可以了。”卓雅说道。
虞以桉拿起遥控器按下按钮,客厅灯光将周遭照亮。
他看到卓雅小兔子一样红的眼睛和鼻尖,可怜兮兮的。
他将玫瑰花摘下,把塑料切刀递给她,“切蛋糕吧。”
卓雅接过,点点头开始切蛋糕。
两人端着餐盘吃蛋糕。
卓雅看着虞以桉慢条斯理地吃着,“你不是不爱吃蛋糕?”
虞以桉淡声道,“生日蛋糕怎么也要赏个脸吃。你觉得好吃吗?”
卓雅重重点头,“很好吃,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生日蛋糕。”
味道确实是好,但是最好吃是因为今天的生日,她有他陪着。
虞以桉那样的耀眼,能够陪她过一个生日,她就很满足了。
虞以桉忽然问,“喝过啤酒吗?”
卓雅摇头,“没有。”
“想不想试试?”
卓雅有些好奇,“家里有啤酒吗?”
“没有可以订一点。”虞以桉在网上下单,并买了一份小龙虾。
“我们可以一边看电影,一边吃小龙虾喝啤酒。”
卓雅笑着说好。
等待的时候,虞以桉打开了幕布,“你喜欢什么电影?”
卓雅说,“就那种青春伤痛的电影吧。”
虞以桉敛眉,“太伤感了吧?”
卓雅感慨,“哪有人的人生一直都是完美的,青春大多数都会带有遗憾吧。”
虞以桉没再探讨这个话题,他让卓雅挑电影,卓雅选了一部《青春无悔》。
看了半个小时左右,外卖送来了。
虞以桉将一提啤酒和小龙虾摆在茶几上。
他清洁了一下易拉罐后,打开两瓶,推到卓雅面前一瓶。
“买的果味啤酒,尝尝。”
卓雅端起尝了一口,有点苦又有点樱桃的甜味,“还挺好喝的。你经常喝酒吗?”
“没有,第一次喝。”虞以桉仰头喝了一口。
卓雅侧望着他,少年的喉结滚动着,看得她觉得自己也有些口渴。
她赶紧转过头,自顾自地喝着,然后眼睛是不是地瞥一眼身侧的少年。
当她感觉到少年要发现后,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看着幕布。
男女主人公都是高三的学生,女主的原生家庭很差,男主则是一个富二代。
两人的生活就是两个极端,一个贫穷一个富有,一个内向一个外向,一个成绩优异一个倒数第一,两个人就是同桌,然后从相互看不顺眼到相互吸引,从懵懵懂懂到青涩的爱恋。
卓雅突然感觉这两个人的处境有点像她和虞以桉呢?
幕布上男女主在流星雨的夜晚占有了彼此的初吻。
卓雅看到这里,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而虞以桉则是攥紧了易拉罐。
“卓雅。”
“嗯?”
“想试试吗?”
“什么?”卓雅看过去,少年眉眼清澈明亮,好看的就像是漫画中走出来的人物。
虞以桉一手搭在卓雅倚靠着沙发的边沿上,一手丢掉被他捏瘪的易拉罐,捏住了女孩儿的下巴,他吞咽了下口水,“我说,想不想试试?我们都已经十八岁了,我们是成人了。”
卓雅眼睫都在颤抖着,她知道不应该这样,但是她对他是有好感的。
她想这次拒绝了虞以桉,以后都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
她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虞以桉看着她嫣红的嘴唇,慢慢地靠近,再近一点点。
两唇在仅差一厘米的地方没有再靠近。
虞以桉最后亲吻了下她的额头,“卓雅,生日快乐。”
卓雅感觉到了少年唇瓣的柔软印在了她的前额上,她原以为会落在嘴唇上的。
她有点激动有点羞涩、紧张,最后还有点小失落。
虞以桉没有再近一步,只是手臂虚虚地揽着她的肩头,谁都没再说话。
食盒中的小龙虾被剥了壳,整整齐齐地摆在卓雅的盘子里。
她默默地享受着虞以桉对她的照顾,她觉得这个生日是有生以来过得最快乐的一个生日。
两个人都是第一次喝酒,对自己到底有多少量并不清楚,所以六瓶酒,两人各三瓶。
翌日清晨。
卓雅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少年的怀里。
她吓得坐起身,还好两人衣衫都是完整的。
昨晚他们都喝了太多了,后来就靠在一起睡着了。
卓雅快速起身回了客卧。
听到关门声,虞以桉睁开了眼睛,他缓缓坐起身,活动了下手臂。
昨晚,他确定了一件事,他喜欢卓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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