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点整到了，顾思甩开杂念，打开了摄像头。
很多网友早就在等着了。
喷顾思的言论早就霸占了整个直播间的公屏。
看到顾思出现，网友们立刻更来了精神：
“哟，金丝雀来了……”
“视频中一看，还真是个好看的小丫头，怪不得能迷住大佬……也不知道私下里，有多么s呢……”
视频内的顾思，拥有18岁的纯净脸庞，五官清秀端正，虽然连一点打底妆容都没有，仍旧让人挪不开目。
有人起了头，网友们便一窝蜂开始对顾思进行人身攻击。
但顾思仿佛对此不以为意，她甚至都没看屏幕一眼，默默的拿出设计图纸，开始画画写写。
很快，单方面的攻击变得索然无趣。
“不是要直播吗？这是在干什么？”
“害怕被骂了，所以不敢吭声了？那还开什么直播？”
“她好像在画设计图……”
终于，有人注意到顾思在做什么。
随即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将注意力转到顾思的行为上。
“这是想洗白吗？画设计图不在自己家里画，非要放到网上，哗众取宠！”
“金丝雀画的设计图，是不是又要被人抄袭了啊？”
“劝sv那边赶紧捂住眼睛……”
“……”
顾思专注的模样，让网友的攻击变得苍白无力。
没有多久，图纸上跃然而出了一幅幅黑白主调的设计。
设计图以一个只有上半身的女模特为主，用了四个不同的造型，表达了四种情绪。
第一幅图，女模特半边脸陷入黑暗，被各种艺术图形混乱拼凑，彰显出华丽的丑陋，而另一半的脸，却是清秀的眉眼，透着高贵和美丽。
第二幅图，是女模特的全貌。原来第一幅图是女模特的面具，女模特摘下半丑半美的面具后，露出了真正的自己。那是一张非常平凡的相貌。
第三幅图，女模特将面具重新戴上，自己把本来美丽的半脸涂黑，让面具全部陷入黑暗。
第四幅图，女模特则是将面具黑的一边消除，重新拼凑出一张清秀完美的脸。
四幅图全部画完后，直播间的攻击声忽然少了不少。
即便是不懂设计的人看来，这几幅设计图，无疑都是惊艳的。
“说真的……我竟然觉得好看……”
“确实很惊艳……这个设计让我想起某电影十几世纪的品牌logo……”
“我也是学设计的，这个创意真的不错……”
顾思完成了设计草图，才终于看向摄像头。
她举起自己的作品，淡淡开口，“大家好，我是顾思。跟大家开这次直播，是有些话想和大家说。”
“没有什么语言，比实际行动更有力量，所以我将我的开场白都放到了我的作品里。这个系列的设计，叫做‘是非黑白’。”
顾思话音一落，公屏便炸开了锅。
一片讨论“是非黑白”好坏的评论潮涌而出。
但大部分还是在攻击顾思。
“我知道，我现在在你们的眼中，应该就是第三幅图的样子。”
顾思指着被全部涂黑的女模特的面具，微微勾唇。
“在你们的看法里，我只是个靠着金主上位的心机女。甚至有可能，前段时间，sv抄袭事件，也是我依靠金主颠倒了黑白。”
“这也很正常，在现在这样的社会，像我这样年轻长相还可以的女生，很容易就被人往坏的方面猜想，因为这种猜想，更加让人容易接受。”
顾思的话说的直接且透着一股嚣张。
原本还缓和了几分的直播间，立刻又被网友的谩骂攻占。
许白璐也在家中看着顾思的直播，看她说到这里，拿起手机就给她打了过去。
这不是摆明了在说网友又酸又坏吗？简直是挑衅啊！
如许白璐所想，顾思没接她的电话。
直播间内，顾思继续说道：“在你们眼中的我，只是被言论拼凑出来的面具，是非黑白，都是你们给我涂写的。不过，不管网络是把我的面具涂黑还是涂白，我还是我。这也是我这次设计灵感的来源。”
话说到这里，许多人开始质问顾思：
“你开直播，到底想说什么？”
“不是说要做回应的吗？该不会就是为了给我们show你的设计？”
“又在博眼球……”
顾思仍旧淡然，她将图纸收起来，用鼠标，将自己的账户名改成“金丝雀”。
这一改名，倒让许多人乐了，这难道是承认了？
改完账户名后，顾思才又道：“做金丝雀也挺好，有了被宠爱和圈养的价值，才能成为金丝雀。你们给我的这个词，我收下了，但我的回应已经在作品里都说完了。是非黑白，你们从不了解，我说了，你们就能信吗？”
“坦白说，这就是个靠关系的社会，每一个人都依靠着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生存在这个社会。谁的关系强大些，并不代表罪恶。罪恶只来源于人心。我是寻求了某人的帮助，但也不代表，我们就有什么不正当关系。”
“窥探别人隐私，恶意诽谤和宣泄，对你们来说可能是有趣的事情，但当事人，却没义务陪你们一起开心。”
顾思的话利落且毫不犹疑，渐渐地，有不少人竟觉得她的样子很酷。
顾思再度将自己的作品举到屏幕前：
“作为一个设计师，我很想用作品和大家交流，从今天开始，我会在我的账号里，和大家分享我的原创作品。抄袭者永远匮乏，创作者不断突破，相信时间会证明一切。今天的直播就到这里，谢谢大家。”
说完这些，顾思就关掉了直播。
但退出直播间时，她竟发现，观看她直播的人数，已经突破了千万。
这数字，还挺惊人……
关掉电脑后，顾思才给许白璐回了电话。
她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显得有点疲惫：“都结束了。我做完了我想做、且能做的最后的事情，剩下的，随它吧。”
许白璐无奈的叹道：“你可真行，你直播里说的话，好几次让我心脏都要跳出来！”
“我已经很克制了，”顾思闷闷声道，“比起那些嘴巴冒毒的部分网友们，我已经很友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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