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冬暖扔下锅铲,掏出方巾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细汗,不解地问:“怎么了?”
关良辰是个知分寸的,如果不是什么大事,断然不会这个时候来找她。
“赵大哥到我们家来了。”
关良辰一说关冬暖就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了。
赵今那副面无表情气场十足的样子,再加上方石墨纨绔公子的骄傲,两人断然不可能和平相处。
关冬暖边解下围裙边对袁氏道:“奶,这红烧肉再闷一会,你就把它起锅,我回家去看一趟。”
袁氏应了声。
关冬暖这才加快步伐往家里赶。
她家就那么一个破茅屋,若是被那两个臭小子给了弄没了,她非得扒了他们的皮不可。
“赵今来做什么,没见到我怎么也不回去?”关冬暖奇怪地问。
关良辰想了想道:“赵大哥难得出来一次,估计事情没办好是不会回去的。”
关冬暖回到自家堂屋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虽然两人相安无事地坐着,一个还喝着茶水悠哉悠哉地,但是两人之间那无行的气息明显火花带闪电。
两人交锋过?
“赵兄弟你来了啊,有什么事吗?辰哥儿快去给你师父泡茶。”
关良辰一头雾水,赵大哥何时变成他师父了?
但他还是乖乖进灶房烧水去了。
赵今挑了挑眉,对于她的称呼不置可否。
方石墨在一旁皮笑肉不笑地问:“你弟的师父?教什么的?”
一看就是个泥腿子,难不成是教他怎么种地?
关冬暖刚要答,赵今却响起了他那低沉的嗓音:“猎到了头母鹿,周郎中不会弄鹿胎粉,要麻烦你了。”
关冬暖一听高兴了:“这么快就猎到母鹿了,没问题,吃过晚饭我去你家看看。”
“要快一些,母鹿已经死亡了。”
方石墨皱了皱眉:“关冬暖,你一姑娘家晚上跑别人家去好像不成体统吧?”
关冬暖耸了耸肩:“我跟赵兄弟是兄弟,有什么不成体统的,再说他家还有他叔和婶子。”
“那也不能晚上去,大白天有的是时间。”方石墨一听更加不舒服了。
男人和女人哪能是什么兄弟。
在他看来,这个泥腿子就是有别的心思,还说什么狗都知道要护地盘。
谁知道他说的地盘是不是关冬暖。
挂羊头卖狗肉,哪有男人叫女孩子晚上去他家里的。
“母鹿已死,鹿胎得赶紧取出来。”
关冬暖转向赵今:“你先回去,我一会吃了饭就来。”
赵今看了眼方石墨问:“那他呢?”
“什么?”关冬暖没听明白他问什么。
“他走不走?”
“他要在我家吃晚饭。”关冬暖道。
“那我也吃。”赵今语气清淡,却又显得极其自然。
关冬暖愣住了,赵今要留在她家吃饭?
这小子今天又抽了什么风?
“行,那我让辰哥儿先煮点饭。”
今天是她在东家婶子家里做饭,本来添了方石墨他们一行四个人就很麻烦东家婶子了,再添上赵今实在不好意思再从人家家里拿,只能在自己家里煮了。
方石墨听了不乐意了:“为什么他来了就在家里煮饭,给我的饭就是从别人家拿的!”
这行为一看就亲疏分明,明显对赵今更重视。
关冬暖扶额,你特么都快二十了,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似的计较这个!
“行行行,反正东家婶子家的饭我已经做好了,我在家再给你们做一顿,不过要晚些开饭了。”关冬暖真觉得自己是招了两个活祖宗。
赵今站了起来:“我先回去准备。”
他说完就往屋外走。
关冬暖被他弄得都有些摸不着头脑,刚不是说要留下来吃饭,现在不吃了?
等赵今走了,关冬暖看了眼方石墨:“我去给你们端饭来,吃了赶紧回去吧。”
方石墨看着她的背影恨得牙痒痒,那个叫什么赵今就是故意的。
关冬暖在东家婶子家里把饭给方石墨他们给端来,自己只是稍微扒了两口饭就往赵今家里赶,没想到才走了几步路,方石墨带着仆人屁颠屁颠地跟了上来。
“你干什么?”
这位仁兄真是吃饱了没事干,难不成晚上她还得给他安排住宿的地方?
“我去看看那鹿胎粉怎么做。”方石墨一脸理所当然地跟了上来。
“方大公子,你晚上不回家真的好吗?”关冬暖有些头疼。
虽然现在天气变温和了,但是晚上也还是有些寒气的,她们家可没地方给他方大公子睡!
这深山沟穷窝里也没有客栈可住。
“我有马车,想什么时候回都行,我还没见过做什么鹿胎粉呢,你一个乡下小姑娘是怎么知道的?”
方石墨再度怀疑起来。
她娘就算是楼兰国的,也不至于懂这么多吧,懂这么多还从来没有暴露过,怎么可能。
有这么大的本事,何必委屈自己呆在这么一个小破地方?
“都告诉你是我娘说的啦,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骚包高调,我娘就是低调内敛的人,平时都不爱跟村里人说话,存在感极低。”
关冬暖知道方石墨不是袁氏那么好骗,定是会要怀疑的。
但是她娘已经不在了,该怎么说还不是随着她。
你要怀疑就去怀疑啊,你再怀疑能知道我这身子是换了个芯子,住了个来自几千年后的灵魂么。
关冬暖编得毫无压力。
方石墨被她如坚定的回答给唬住,一时也不知道从哪里去求证她的说法。
这还真是死无对证。
关冬暖到了赵今家天已经黑了,赵今家里燃着蜡烛,昏黄却透着温暖。
那头母鹿躺在猪圈里的草地上已经没了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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