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不会再回来。
她该松口气的，可心里，意外的空落落的。
有些内疚。
但也茫然。
……
百里奚发现跟自己相伴最久的东西，始终还是手里的酒壶啊。
习惯了夜里喝到深夜，习惯了夜深人静，习惯了万籁俱寂。
他不喜欢白天，特别不喜欢。
因为白天没有希望，晚上才有。可是这一个月来的晚上，他都没有离开过这清风殿。
一次次的希望，都落空成为了失望。
砰
庭院里那四方格意外地被人打开，沐风从里面走出来，紧接着的是一张跟他极其相似的面孔，“皇兄？”
百里冥夜沿着台阶上来，站定的时候，给了沐风一个可以离开的眼神，看着沐风离开，走向了坐在桌边喝酒的百里奚。
“告诉朕，求而不得该如何？”
他修长高大的身影，在跟前站着，顶天立地的，来自上位者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如同与生俱来。以至于明明是在提问，却好似理所应当一般。
他该回答。
百里奚勾唇笑起来，拿过托盘里倒扣着的青花瓷杯，放在百里冥夜面前，起身拿了酒壶又倒了酒，“皇兄可是皇上，竟会有求而不得的？”
百里冥夜手撩起长袍，跟他一般席地而坐，原来他也以为只要他想要，就没有求而不得的，但直到遇到了白七七。
从未被女人的事情困惑过的他，困惑了。
睡不着，所以来找他。
百里奚轻轻在桌上放下酒壶，“那敢问皇兄是对什么求而不得？比如说东西，还是情感，或者女人…”
他要是没记错，芳华差人来说过，今夜百里冥夜去了闲云宫。
又是晋了位份，又是赐了新宫，闲云宫可是成了这后宫里备受瞩目的地方。
“女人！”
百里冥夜端了手边的茶盏，干脆果断。
百里奚嘴角笑意加深，添了两分戏谑，拿过酒壶再次给他倒满，“皇兄，我没听错吧？皇兄贵为皇上，后宫所有女人，都默认是你的女人，既然是你的，哪有得不到的道理？”
“你若是能出主意，朕会谢你，但若不能…”
“皇兄，你只说我为了个女人要死要活的，可你可知你现在，也正在往我的路上走？”百里奚端着酒杯喝了一杯，“皇兄这么多年一直操心国事，无心男女之事，这番，可是红鸾心动？”
百里冥夜深知在女人的事情上面，百里奚比他了解太多太多，故而今晚他才会过来。
他自认，对宫里的那些妃嫔，都是表面的认知，为的是跟他配合的天衣无缝，不让外人看出破绽，却从来没有把一个人，把一些事常常记挂心头。
看他久久不说话，百里奚发现自己可能是猜对了，这么多年也没有因为女人的事情烦扰过的百里冥夜，他心里有人了。
而且还是对白七七那丫头。
“敢问皇兄，是想得到那个女人的心，还是得到那个女人的身体？”
放下手里的茶盏，百里冥夜的眼里有着前所未有的坚定，“朕，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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