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荡的酒瓶放回石头上,吴文化拍拍胸脯,“老板,这事情我接了,您就交给我吧。
“好,那就交给你了,过几天就要收割了,我已经找好三百人队伍,分为十个小组,到时候你只要负责管理小组长,让小组长各自管理他们的人员就可以。每个组的产量要单独做好统计,我们要根据每个小组干活的能力给他们分发额外奖励……”
夜风习习,王天孝耐心地给吴文化说着如歌管理收割队伍的细节。
除了比较管理,他还准备在这些人里挖掘一批固定的种植工人,他们就相当于是他的员工,不再是有事情就来做,没事情的话回去种地,而是每个月拿着薪水,就固定在林场干活。
成为他最原始的员工。
长期养着干活的人可能需要花费的钱更多一些,但胜在稳定。
而且大家慢慢都会变成熟练工种。
不再需要费力地培训。
培训本来就需要花费时间和人工成本,而且刚开始培训后,人员的工作效果肯定远远不如熟练人员。
这些也会影响效率和工作质量。
王天孝的目的是在场站建成一个长期稳定的药材种植基地,而不是打一枪换个地方的临时试验场。
自然也不可能每年都跑到村里去找人。
他没这个时间。
之所以选择吴文化做调度,一方面是暂时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
更重要的是他认为这件事本身难度不是很高,而且吴文化这个人,虽然文化程度不行,但做事认真,为人处世又很熟练,应该能满足这方面的需求,完全可以胜任。
尽管王天孝之前就意识到人才的重要性。可人才这东西,不是你意识到,他就真的有了。
人才要么需要挖掘,要么就需要去培养。挖掘需要很大的池子,从里面大浪淘沙。可他的交际圈就这么点大,到哪里去淘沙呢。
如果是培养的话,则需要发掘可以培养的种子,但种子又在哪里呢。
很难的。
这个年代,想找几个有文化的人,都不是简单的事情。
只能矬子里面选将军。
好在,吴文化不是最理想的人选,但胜任就好,剩余不足的那部分,自己再慢慢尝试着去培养呗。
好处在于自己亲手培养起来的人,往往忠诚度更高。
空中挖掘过来的人,谁知道他心在朝哪里使呢。
王天孝晚上回到房间后,和妻子李雅丽也说了工作安排的事情。
李雅丽也没意见。
她很少去干涉王天孝工作的任何决定,每当王天孝给她分享时,她都耐心地听着,需要她发表看法她就会说一些,如果不需要,她就是最好的听众。
她的性格就是这样,温顺的像水一样。
既能支撑起船的重量,才能包容万物,清澈而活泼。
“我最近不是还要操心羊奶店的事情啊,这里又面临收割,场站的事情肯定很多,鹏娃刚会爬,不要出什么问题。你看不行的话,将鹏娃送到娘那里去看看?”
李雅丽想了想,“娘年龄大了,本来照顾自己就有点累,现在还有小竹在身边,更是加上宏伟,要是再把鹏娃放过去,他肯定是没有空。”
“这倒也是,”王天孝点点头,妻子说的有道理,“不过,我找了三百多个人来收割东西,到时候肯定很乱,我担心……”
“不行的话,就将孩子放到我娘那里吧,她一直很想孩子,我说有空带孩子过去看看外婆呢。”
“那也行……”
“还是算了吧,”李雅丽却突然打断,“你这么忙,我怎么能带着孩子离开呢,最多我注意着就是,不行的话,就让刘叔帮我看着,孩子可喜欢他了。”
“哈哈,小孩子好像都喜欢老人啊。也行,反正现在几只小鹿都长大了,刘叔暂时还算轻松,就帮着看吧。”
“嗯,那就这样。”
“对了,话说回来,我以后还要忙其他事情,这场站的账务你要注意起来,我给文化哥交代的只是外面的事情,但毕竟……他还是外人,我们不需要一直防备着人,却也不能什么都不在意是吧。”
“嗯,是这个道理。”
“我们之前不是有过分工嘛,我负责赚钱,你负责管账,所以这场站的账务就交给你了。你需要定期盘存物资,等你慢慢熟悉后,我就会将账彻底交给你,全权由你来负责。”
“听起来,有点难啊,我其实啥不都不懂,你让管几万块我都心惊胆战,将来钱变得更多,我有点发蒙怎么办?”
李雅丽抓住王天孝的手,有些忐忑。
“别怕,这事情没有想象中的难,因为我们场站的东西都属于我们,没有其他债务和股权分割……
哦,意思是说,反正这里都是我们的账,赚多了也是我们赚多,赚少了也是我们赚的少,与别人没关系。你要做的,就是让账目和进出物资都对应上,要建立好台账……
“你看,这还不难啊?”
王天孝笑笑,“丽丽,你不是说要帮老公分担责任嘛,外面抛头露面的事情就让老公去做,家里的后方阵地我只能交给你了。
你看看,我让冠平去负责奶店,给姨娘家购置安排了羊,建设了羊圈,让他们有我稳定长久,可持续的收入来源,不都是为了让你没有后顾之忧嘛。”
“掌柜的,我知道,你这些都是为了我好,“李雅丽双手抓着王天孝的手举起来,看着他的眼睛,温情说道:“我一直心里在感谢老天爷,能把你送到我身边,你对我真的太好了。”
“说啥呢,你是我老婆,我对你不好,对谁好啊,”
王天孝笑道,“你知道,我是有点小理想的,所以我需要你在背后支持我,我愿意将我所有工作事业都分享给你,就是希望你能和我一起向前走,不然,在前方道路上,只有我一个人,岂不是显得很孤单。”
李雅丽轻轻一笑:“我没什么理想,若非要说有个目标的话,那就是和你一直能幸福的生活下去。所以你希望我做的事情,我就会好好做,并且努力把他做好,这就是我的理想,也是我的目标。”
“哈哈,你这样说,我有种负罪感,感觉是我影响了你的选择,你可不能被我干涉了,还是要保持自己的原则。”
“没有,这都是我心甘情愿的,谁说人的自主意识就是要完全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并且只做自己的事情?
不是的,我认为啊,人愿意为了某些目的,愿意为了自己在意的人,去做某些事情,也是一种自我选择,而不能说被人影响。因此,我完全是心甘情愿。”
“好,既然你同意了,那我们就一起加油,我们是夫妻同心,其利断金。”
“哈哈。”
“妈,你在笑什么啊?”
王芳从睡梦中醒来,揉着眼睛看着父母。
“没啥,你继续睡吧。”
李雅丽给女儿掖了掖被子,感叹道:
“时间过得好快,转眼间芳娃都快四岁了。”
“哦,说到这个,我正要给你商量呢,芳娃都四岁了,我看应该让他去上学前班,你看看怎么样?”
“这么早啊,不是六岁才上学吗?“
李雅丽不解地问。
“六岁是上一年级了,但六岁之前就可以让孩子看看有什么兴趣。比如说画画啊,唱歌啊,跳舞之类的,万一咱姑娘有这方面的才华,就可以得到锻炼,如果没有,也可以和同学们一起玩耍,也有利于她性格培养,一直跟我妈待在山里,连个同龄的孩子都没有,孩子还是太孤单了。”
“这样说的话,也是。我之前也觉得孩子确实有点孤单,”李雅丽点点头,对王法保持肯定意见,“孩子毕竟和大人不同,大人可能习惯了山里的生活,觉得还挺不错,可孩子毕竟需要和伙伴们玩耍。”
“那就这样吧,我改天看看镇上的学前班是怎么说法,到时候我们再好好商量。”
“行,那就看了再说吧。”
“好啦,时间不早了,早点歇着吧,明天你肯定还有很多事情呢。”
王天孝点点头。
“睡吧。”
电灯关了。
王天孝刚脱完衣服,就听到妻子轻微的呼吸声。
她已经睡着了。
.
通过米家庄到杨子岭的路已经完工。
时间基本按照原来的时间计划完成,主要是中间又下了几天雨,要不还会更早一些。
王天孝基本每天都会到这边转一转。
虽说他对刘莽还比较放心,但依然还是保持着稍微的谨慎。
修路不是一锤子工程,从下面到路面,每个层都要严格做到位,才能保证修出的路不出问题。
但凡中间一个环节不到位,路要么会中间塌陷,要么就会快速裂开,只要出现几个大的裂缝,这条路就完蛋了。
与其后期出问题麻烦,王天孝觉得还不如从开始就把好关。
如果有问题,就暴露在萌芽阶段,也比较好处理。
还好,除了一点小问题,整个工程做得相当到位,王天孝很满意。
既然路修完了,王天孝便将剩余的一半钱也全部结给了刘莽。
这让刘莽很诧异。
一般情况下,这种施工单位很难在短时间内拿到尾款。
甲方一定会寻找各种理由,压很久的施工款。
所以,很多工程队伍基本对最后一笔质保金就没有拿回来的想法,权当给甲方让了价格。
即使第二笔或者第三笔的工程完成款,很多企业也都拖着半天不给。
像王天孝这样好说话的老板,真的是很难碰到。
也怪不得刘莽激动,他甚至有点感激呢。
“王老板,能给你干活,我真的非常荣幸,你是我见过最干脆,也是最人性化的老板,我相信你以后不管做任何事情,都能做到比别人都好,一定能做出相当大的规模。”
“哈哈,被你这样一说,我都有些膨胀了,”王天孝笑道,“其实我应该感激你才是,将这段路修的这么好,还用了这么点时间,完全按照我理想中的时间完成项目。我对你工程质量,服务态度都很满意,所以,我们能选择合作,也是一种缘分。”
“哈哈,缘分,缘分。”
刘莽也哈哈大笑。
能拿到钱,就能给他召集起来的兄弟们发辛苦费了。
不用再想之前接触到那些狗老板,说的好好的,工程结束后就立刻结款,可是呢,往往到了后面,就开始找毛病,必须求爷爷告奶奶,低声下气才能拿到本桉归属于自己的辛苦钱。
偏偏他还不能生气,不然的话,行业里名气变得不好,后面就很难接到活了。
这个行业就这样,所有的老板肯定是向着老板,没有人真心会为他们着想,他们在老板眼里,不过是工具人。
一群靠着人家施舍工程混饭吃的人罢了。
王天孝这样的好老板,真的是可遇不可求。
“刘莽,你今天晚上有空吗,我想请你吃个饭。”
“啊,这……这怎么好意思呢,就算请,也是我请王老板,怎么还好意思让您破费?”
“就不要客气了,吃个饭还推来推去,显得一点都不爽快。”
“那……好吧。”
“行,那你安排下事情,我有个朋友在市里开了家酒店,我们就去他那去吃,刚好我也想把朋友介绍给你,他是一个大老板,手里有很多活,看看有没有合作的机会。”
“啊,王老板这是要给我介绍活啊?”
“哈哈,能不能成,还要看我们晚上谈的怎么样呢,到时候再说。”
“那行,我先回去一趟,晚上我在这个路灯等你。“
“就定在六点半吧,到时候我来接你就好。“
“嗯。”
晚上六点半,王天孝准时到了路口,看到刘莽已经等在那里。
便载着他直接来到文远大酒店。
王天孝介绍刘莽给张文远认识,当然不是突发奇想。
早先以前,他就有这个想法了。
因为张文远的房地产大业,需要施工方。
别看现在刘莽拉起立的都是草台班子,那是因为没有更多的舞台。
只要有了雏形,一旦机会来了,队伍就会迅速扩张,很快成长为参天大树。
要知道,前世很多地产商,开始也不是干地产的。
很多建筑承包商人,开始也同样不是干建筑的本行。
但是为什么最后都赚钱了呢。
因为工程这种事情,说起来好像很高大上,但是实际上并不困难。
需要的设计人员,建筑工程师,等到了那个阶段,自然安就会出现相应的人人才,才招揽就是。
但开始这个阶段,一定要有这个模块。
前期即使不发展大型的房地产,也可以做各种施工。
等到今年极端天气出现后,将有大量的房屋建筑等待重新修缮,或者重建。
其中包括一些学校和其他公用设施。
这不,项目就来了嘛。
他们也不乱搞,严格按照政府的要求参加竞标或者审查,本本分分施工就是了。
相信从这里,就可以赚到不少的钱。
八六年这场洪水,不出意外的话,还有不到一个月就来了。
重生者面对这样的大事情,其实能做的事情很少。
不可能到处给大家说,马上要发浑水了,庄园都要被冲跨了,大家一定及时避难等等。
这根本不会有人信,大家会以为他就是个傻子。
人们绝对不会相信,在庆城这一个一个年降雨量明显低于国家平均水平的,日常以干旱着称的地方,能出现一场足以淹没半个城市,无数乡村房舍的大雨。
所以,他能做的只能是提前准备好措施,在这场变动中,自己能趁机将砖瓦厂和施工公司同时稳固起来,在附近人民心中留下深刻印象,从而保证只要有类似的业务,都能找到他们来解决。
这样就可以。
来到文远大酒店,王天孝没有带着刘莽去吃饭,而是直接带到张文远的办公室。
张文远正在看资料,看到王天孝很开心,但看到身旁跟着一个陌生人,有点诧异。
“张总,给你介绍下,这是刘莽,是一个很有经验的包工队长,手底下有一伙干事很卖力,能力很强的工人。”
“幸会幸会。”
张文远不知道王天孝带刘莽来找他的具体原因,但既然是王天孝带来的,他也不急着排斥,相信王天孝会给他明确的说法,这是他和王天孝之间的默契,彼此都给对方足够多的尊重。
坐下后,张文远让秘书上茶,他自己坐在办公桌前,客气地请王天孝和刘莽喝茶。
“张总,还记得上次给你说过,等我们的砖瓦厂恢复正常生产后,我们就会面临一些工程的机会,急需要一个有施工经验,且负责任,信得过的工程队嘛?”
“对呀,我们是说过,这么说,你的意思是……”
张文远忽然想起来了。
王天孝真的这样说过,只是当初很多东西都是未知数。
那……
他不动声色地打量一番刘莽,这个人应该就是王天孝带给他的合作者了。
不过,他扫了一眼,并没看出什么过人之处。
眼前这个刘莽,看起来应该是个老实人,但老实在很多地方并不是优点,反而更像是一个缺点。
他只能耐着性子,去做进一步观察,看看他到底有啥绝活。
张文远只对王天孝有种特殊的感觉,每次和王话,他就觉得很舒服,仿佛在和一个长者,前辈交谈。
而事实也是如此,王天孝确实能给他带来很多新奇的思路,并且经过验证,这些思路就是不错。
证明他说的很对,都很道理。
但是在其他人身上,他就感觉不出来。
可要说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呢,他具体也很难定义,反正就是一种玄之又玄的东西。
所以,他把王天孝当作一种福将。
就是上天专门派给他,指引他前行的灯塔。
不管多惊世骇俗的事情,只要是王天孝嘴里说出来的,他就一定能从其中寻找到令人满意的未来。
就像是,王天孝早就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
十分恐怖,又令人向往。
就像眼下,他虽然不怎么看得起眼前这个人,但因为是王天孝带来的,他就保持着需要的礼仪和耐心。
这就是给王天孝的面子,在事情没有说清楚之前,他愿意听听王天孝的想法。
“张总,刘莽,我今天帮你们两位撮合在一起,当然不真是为了吃饭,而是想和你们一起谈个事情。”
“老王,有话你就直接说,在我这里你还垫这些开场白做什么?”张文远笑道。
“是啊,王老板,您有话就直接吩咐。”
“哈哈,那我就说了啊。”
王天孝喝了口茶水,这才开口说道:“我不知道你们平日里看新闻和报纸上提到我们人口增加速度的消息,如果没有的话,那我可以给你们说说。在过去的二十年里,我们的人口增长非常迅速,可以说是史无前例,甚至到了现在,增速依然还没明显下降……”
“嗯,这个我有关注到,确实增长不少,就我们庆城这个小地方,也是不得了,具体看看街道的人群数量,学校的开设速度,就能看出小孩子明显变得多了。”
“不愧是张总,总结的很到位,观察的相当细致,”王天孝点点头,“人口增长最大的反应就是孩子们逐渐增多,那你们想想,如果这些孩子过十几年,最迟二十几年,那是不是整个社会的成年人口会激增到以前从来没有的地步?”
“没错,大概十几岁是一代人,那也就是十几年后,这代人会成为社会的顶梁柱,主力军吧。”张文远虽然不知道王什么,但是关于人口的问题,他是比较清楚的。
那个做生意的人,不会关注人流量呢。
倒是刘莽,他就有些懵逼,完全不知道王这些的目的是什么。
人口,和他一个包工头有什么干系呢。
他就是干他的活,人家给工程,他干,干完拿钱走人。
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至于什么人口增长和减速的,他管不到那么多的事情。
可他也同时知道,王天孝既然拉着他说这些,肯定是有原因的,不会平白无故说这些话。
所以,他认真地听着,试图赶上王天孝的思维节奏。
“是的,按照我们之前的速度,也就是下一波人口高潮会出现是两千年前后。张总,你是一个生意人,应该知道做生意看起来是物质和资源的交换,但实际上在终极的决定点还是消费。”
“嗯,是消费,不管任何东西,包括服务,都可以看做是一种消费,消费只是在人群中寻找目标人群,如果整个人群数量增加,消费能力自然提高,这是水涨船高的事情。”
“好,既然在这个事情上我们都能达到共识,那么我们进入到下一个问题,你们说说,当人口数量变多后,最先需要的是什么呢?”
“是住的地方?”刘莽试探着回答。
张文远略微沉思下,“我觉得不止是住,应该是人的最基础物质满足,也就是吃穿住行。”
王天孝点头,非常满意。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舒服。
他稀罕张文远就是这个点,别看他有时候没个正行,但是他真的非常聪明。
即使没有遇到自己,人家也能成为庆城的首富就能说明一切。
“没错,张总说的相当对,就是吃穿住行。”
王天孝笑道,“其他的我们先不说,今天刘莽在这里,我们就只说住的问题。”
“老王,还是你说吧,我们听着就行。你说得这么快,连我都有点不知道你要说什么了。”
“哈哈,说得快嘛,好像也没多快呀,抱歉抱歉,我这个人就这样,一旦说到激动的地方就停不下来,那我说简单一些。”
“不……你不要太简单,太简单我还理不清关系呢。”
“嗯,那我接着说了,你们想想,如果人口增加多了,是不是每家每户都需要一个住的地方。而我们现在很多人都住在农村是吧,好多人家都住一个地坑院,等人口多了,是不是这些人都要从地坑院全部搬上来?”
“为什么,他们可以继续住地坑院啊?”刘莽不解地问道。
“不不不,他们不会,”王天孝摇摇头,“首先是这批他们现在住的地坑院已经年久失修,不可能继续住下去了,其次呢,因为政府的政策导向,现在已经不允许新挖地坑院,要求地基必须控制在一定范围内。
那么这里就会出现一个问题,原来一个地坑院可以住一大家子人,七八户,甚至十几户,改好几十个人,那现在每户人家搬上来,是不是每家人都需要一个新家?”
“嗯,没错,大家从下面搬上来,肯定需要一个新家。”
“话是这样说,但王老板,你说的只是农村人吧,城市人就不用这样吧。城里人可不用住地坑院的。”
“哈哈,你这个说法是不对的。”
王天孝笑道:“城里才几个人啊,一看你就是每天都只知道埋头干活,不关心国家大事。你没注意到嘛,我们现在推行的不是城市化进程嘛,那农村的人必然慢慢向城市靠拢……”
“为什么就一定要向城市靠拢呢,农村住的好好的,什么都方便,我们干嘛要住在城里?”
刘莽还是不理解。
王天孝和张文远面面相觑,彼此苦笑。
其实这种道理,他们两个都懂的,但因为刘莽不是很关心大事和政策,所以不太理解。
王天孝决定给刘莽好好解释解释。
既然准备拉着他做事,搭建一个草头班子,就要让他对未来充满信心和期望。
这样才能激发他的主动性。
否则,若是没有明显的目标的话,不论干什么事情就会没有精气神,是成不了大事的。
“刘莽,是这样的,我慢慢给你说。你看啊,当孩子们变多,是不是受到高等教育的人,也就是读过书的人就慢慢变多了?”
“是啊,那肯定呀。现在娃娃不都是要读书嘛,将来的孩子肯定个个都是人才,不像我们这些大老粗。”
“那你再想想,如果大家都读书了,他们是不是要去大城市上大学?那大学是不是都在城市里?如果他们大学毕业了,是不是都要在城市里生活,总不能读完大学,都还跑回农村里种地吧?”
“……好像是这个道理,不过也不完全对吧,因为还有很多人考不上大学呢。高中都考不上,怎么考大学?”
“哈哈,这就涉及到另外一个问题了,简单来说,就是我们国家要慢慢从农业时代跨向工业时代,农业时代大家在农村,因为不牵涉太多的配套设施,但工业时代,是讲究合作互助的,所以就必须将资源合理配置……哦,这个说的有些多,那我再说简单一些……”
王天孝略微一沉思,笑道:“你想想,既然人多了,是不是需要的东西就多了,比如说吃穿住行,你刚才都说了吧。那这些吃穿住行是不是需要人生产出来,要不怎么用呢?
而且,随着人们逐渐变得富裕,肯定不满足当下这些简单的物资了吧,消费是不是要升级,那你说说看,是不是对应着生产也要提升规模……”
“总之,随着人口增长,必然会带动消费,消费带动生产,生产决定人口布局,人口汇聚又促进城市发展,城市发展的基础是便是基础建设和房子,而基础建设就需要工程来实现……”
“你们看,这不是就回到我们原来的事情上了吗,我为什么要花费这么多时间来说这个道理,其实就是想给你们说,在未来社会里,至少很长一段时间内,基础建设必然有很大的市场。如果我们能抓住这波时代给予我们的红利,就必然能有所成就。”
王天孝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感觉嗓子都有些干,便将旁边的茶水端起来一口气喝了干净。
然后自己主动拿起茶壶,又给自己加了一杯。
他放下杯子,才发现张文远若有所思,而刘莽直接是满脸懵逼,好像被点了穴道。
对他来说,有点超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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