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妇嗜睡易困,任刘懿和乔妙卿再旁如何小声折腾,杨观仍然双目紧闭,大有‘任泰山压顶,我自岿然不动’的意思。
刘懿站在原地,一股少女的浓郁体香,随着乔妙卿的靠近,快速充入刘懿鼻孔,刘懿心中立即大潮骤起,他呼吸变得急促、神情变得木讷、反应变得呆滞,一股不知名的懵懂感觉,从他心底渐渐涌出,感同身受,他的下体,支起了一个小帐篷,当当正正的顶在了乔妙卿的左腿上。
一根筋的乔妙卿感觉腿上有异物袭来,自以为是刘懿携带的匕首一类的兵刃,遂单手向下,隔着刘懿的衣裤,一把死死抓住‘那东西’,很很地道,“好家伙,你居然还带了兵器,让我看看,究竟是何等神兵利器...”
随着刘懿尴尬的脸色,乔妙卿终于察觉一丝不同,她捏了捏刘懿的胯下之物,立刻如一只受了惊的兔子,远远跳开,恨恨盯着刘懿,双颊红通通一片,好似熟透的苹果。
刘懿心中这个悲苦无奈啊!
这一趟,真是遭了大罪喽!
为了缓解尴尬,刘懿勉勉强强定了定神,向杨观轻轻迈出一步。
大黄狗见状,又轻轻叫了几声,杨观终于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挣扎着坐了起来,她睁开朦胧双眼,丰腴的身材春光大泄,情窦初开的刘懿,心中又是一阵骚动,心想:这女人和女孩的差别,就这么大么?
数落完大黄狗,杨观终于注视到了站在厅前的刘、乔两人。
未等杨观反应,刘懿立即整理情绪,前行几步,恭谨的拱手,道,“大娘,近来可好啊?”
事有机缘,不先不后,刚刚凑巧。
刘懿行礼之际,门口忽然传来一阵喧嚣,原来是老杨奇带着杨柳和一干镖师踏雪归来,老杨奇神采奕奕,杨柳依然头裹黑布、方脸粗眉,经年未变。
都是在凌源城里生活,父子二人自然认识刘懿,混迹江湖多年的老杨奇联想到刘懿受命五郡平田令,多多少少猜到了刘懿此来何为,他没有多做纠缠,对刘懿微微点头,淡淡道了一句‘你们聊’后,便拖着打来的野猪,带着一干老伙计喜笑颜开地走向了后厨。
杨柳很自然的站在了杨观身后,轻手轻脚地扶起杨观,随后,一脸好奇地看着刘乔两人。
刘懿和乔妙卿经历了刚才尴尬的一幕,谁都从尴尬的气氛中没有走出来,刘懿仅仅只对杨观轻声问候了一句,便不见下文了。
倒是那长了一颗七窍玲珑心的杨观,主动打破了这一刻的短暂尴尬,但见她拄着腰,脸上露出春风般的和煦笑容,温婉地对刘懿说,“侄儿快进,弟弟,快搬两张桌子,温水煮茶,招待客人。”
杨柳轻轻‘哦’了一声,便大步流星温水去了。
刘懿失了先机,便挠了挠头,满怀歉意地真诚道,“大娘,值此深冬,忽来打扰,且未予通报,侄儿深表歉意。如非实有要事,侄儿也不敢唐突叨扰,还请大娘见谅。”
杨观见刘懿如此坦荡,心中欣慰,暗想:我曾受他父亲刘权生的指使,在望北楼投毒相试,也曾多次挑唆德生杀害刘权生,这些事情整座凌源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小子却能摒弃仇恨,登门请事。呵呵,这小子心机之深、心胸之阔,不在他爹刘权生之下啊。
想罢,杨观慢慢挥手,碎步向刘懿走来,刘懿识相的前迎了几步,及近,杨观温柔拉住刘懿的手腕,上下打量一番,赞赏地说道,“一表人才啊。嘿,我这侄儿越来越出落了,难得有此闲情雅致来大娘这儿做客,今晚便在这吃了吧!”
刘权生没有告诉过刘懿关于杨观的此前种种,对这位一心可洞察万物的大娘,他可不敢怠慢,需要步步为营,毕竟人家有七个心眼子,自己只有一个,弄不好,很容易被耍得团团转。
杨观热情洋溢地拉着刘懿,弄得刘懿受宠若惊,及至落座,刘懿简单介绍了一下乔妙卿,却并未说其境界,想给自己在危难时候,留一条后路。
杨观轻轻摸着隆起的小腹,眼含无限温柔,道,“自从刘家覆灭以后,你大娘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进,一心在家待产,怎么样,外面的一切,恢复正常了么?”
刘懿虽然知道杨观在没话找话,但他还是认真回答,“回大娘,水患过后,郡守应大人与百姓同心合力,很快恢复了秩序,如今,凌源城已经到处都是烟火气啦。”
“那就好。”杨观表白般轻轻摇了摇头,言道,“德生和瑞生两兄弟造的孽,太深了,十几年来,刘家造的孽,也太深了。刘家不灭,冤魂难安呐!”
刘懿害怕杨观情绪激动动了胎气,赶忙宽慰道,“杨家累代积福,此番大难全身而退,大娘又为刘家长子一脉留下了子嗣,可算是天赐的福分呐。”
杨观‘噗嗤’一笑,费力地伸出手,点了点刘懿的鼻尖儿,“北方都是糙汉子,偏偏你这小鬼头倒是会说话,哪家的女子要是嫁给你,还不被你这张小嘴儿溜得言听计从?”
刘懿挠头,憨笑道,“侄儿这可是肺腑之言,并非须臾奉承。况且,大娘有一颗七窍玲珑心,在大娘面前,懿儿怎敢说谎呢?”
杨观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刘懿,温声道,“大娘信你!”
......
乔妙卿坐在一旁不言不语,刘懿配杨观聊了一会儿家常,几杯野山茶便被杨柳端了上来,看着端坐一旁同样不言不语的杨柳,刘懿轻摇小盏,恭维了起来,奉承道,“大娘才思敏捷,心思细腻。舅舅天赋异禀,武学精湛。凌源镖局在大娘和舅舅的手里,定会发扬光大,名动四海。若凌源镖局将来成了这座江湖的执牛耳者,切莫忘了侄儿啊。”
杨观掩面一笑,颀长而又匀称、丰满又不失婀娜的身子颤抖了起来,妩媚道,“侄儿可不要打趣你的大娘啦。别人不知你,我们这些整日跑江湖的泥腿子,四处游荡之间,可还是听了些你的传闻的。”
刘懿故作惊讶之色,瞪着惊异的眼睛,“大娘都听说了些什么?”
杨观缓缓地站了起来,左手扶腰,笑呵呵地在中厅慢步,“老头山献身引虎,宣伟巷大布遮天,辽西郡计平乐贰,厚龙岗妙策解困。你呀,比你爹厉害多了!此番受命五郡平田令,就如蛟龙入海,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啊!”
刘懿也起身,紧跟在杨观身后聆听,一阵雪风吹了进来,他的宽袍大袖立刻向后飘了起来,小小少年,倒有了些指点江山的气势。
怀有身孕的杨观母爱泛滥,上前怭怭点了点刘懿的鼻子,俏皮的说,“哦,还有望北楼巧化你大娘的那坛毒酒,当真精彩。”
刘懿本想恭维杨家一番,却被杨观恭维起来,少年脸上露出属于少年的羞涩,“大娘过奖了,都是鬼机灵、小聪明,上不了大雅之堂。”
“饱学经籍,至忠大略,能谋善断,聪明识达,我这侄儿,注定是王佐才也!”杨观有些疲倦,一拧一拧回到了座位,渐渐收回了温婉和煦的表情,严肃道,“若大娘所料不错,七年前墨家钜子寒李的那句‘六岁解文,构思无滞,词情英迈,天涯处处皆汝家’,说的应就是侄儿你吧!不过,这最后一句‘天涯处处皆汝家’,大娘至今都没有参透,也许天机未到吧。”
在相互恭维中,气氛逐渐融洽,乔妙卿和杨柳也加入了谈话的阵列,杨柳口不择言,露出了一丝破绽,在刘懿的刨根问底之下,杨观只能和盘托出,将刘权生和杨观的密谋说了出来。
少年听罢,感慨万千,仰望天空,阴云已经散尽,雪后初阳,照耀着如初阳般的少年,刘懿转身回首,对杨观深深作揖,执大礼道,“大娘为凌源百姓,款尽忠诚,事后隐姓埋名,不图汇报,懿儿深感钦佩。”
杨观怀有身孕,无法俯身,她轻轻一笑,对杨柳使了个眼色,姐弟心灵相通,杨柳立即绕过杨观,轻轻把刘懿扶起。
外面风雪渐大,杨柳纵步急去,一把关上了镖局大门,随后,他取来一枚青釉褐斑手炉,放在了杨观手上。
杨观捂着手炉,温声一笑,“好弓还需将军射,好马还要伯乐识,如果没有你爹在幕后排兵布阵,你大娘我纵有十窍玲珑,也无法一展所学啊。”
刘懿嘿嘿一笑,对杨观的一番说辞不置可否,“大娘说笑了,树大好乘凉,若没有大娘从中周旋,我与父亲恐怕早就喂了凌河的鱼虾喽!”
看着身旁逐渐昏昏欲睡的乔妙卿,刘懿原本清澈的大眼睛滴溜溜一转,这一细节被心细如发的杨观看在眼里,还未等刘懿张口说话,杨观便温和地说道,“侄儿是不是有难处?一家人直言即可,男子汉亦直言即可,我凌源镖局虽然实力微弱,但若有力所能及之事,必不会袖手旁观。”
从进门以后,刘懿便始终被杨观牵着鼻子走,在这颗洞若观火的七窍玲珑心面前,刘懿还是太过稚嫩了。
既然被杨观将了军,刘懿也不再扭捏,他轻轻捅了捅乔妙卿,遂起身挽袖,面朝天际,背对三人。
晴空悬日,千雪消云,此生,青山踏遍湖看倦。
堆云叠白,造化无心,此刻,万种豪情自然来!
刘懿慨然长叹,“多年来,我如井底之蛙,不曾识一海,惟以望南楼为毕生宏愿。幸遇当世名宿东方春生,许我北游三千里,青山绵绵,改我心性,碧水泱泱,长我精神。而今,天有圣眷,诏我以平田之事,自当殚精竭虑,君子以懿文德,侄儿不求争功名、猎富贵,封侯拜相,只求像父亲那般,用尽必生之力,换一个太平安康,不负多年苦读,不负本名。”
“说得好!”乔妙卿起身,狠狠地给了刘懿一拳,疼的刘懿龇牙咧嘴,一个劲儿喊疼。
杨观歪坐在席上,眉间心上多了一丝宽慰,古来佳人偏爱瘦,红尘傲骨已无多。刘权生有这样的儿子,这一生,便算不得窝囊!
杨观并没有开口,轻轻拧了拧青釉手炉的盖子,这似乎是一种暗号,杨柳心领神会,扣了扣鼻子,‘叭’的一声,一粒豆子大小的鼻屎被弹到了厅外,看的乔妙卿一阵恶心。
杨柳反倒一脸舒坦,对仍然负袖而立的刘懿大咧咧道,“小子,有事儿说事儿,我们这些江湖人,听不惯这些大道理。”
乔妙卿可不管站在她面前的是天王老子还是镖局少爷,这小娇娘见不惯的事儿,定直言不讳,还没等刘懿转头,乔妙卿立即起身,奚落道,“啧啧啧!这不是小官道上遇贼寇、轻音阁中斗张祀、望北楼里逢权生的杨少侠么!怎地?入了倒马境界就学会了一招弹鼻屎?连战连败,本大爷倒是建议你早早退隐江湖,如此气运不佳之人,怎能仗剑行镖啊!”
杨柳回头,怒视乔妙卿。
而乔妙卿正架着两条春山含翠的柳叶眉,一双秋水无尘的杏子眼直直地瞪着杨柳,眼中挑衅之意明显。
刘懿在一旁偷着乐:好家伙,这么快便步入正题啦!
骂人不揭短,面对乔妙卿的巧言奚落,也才堪堪加冠的杨柳,有些兜不住面子,见他绕过席案,羞怒道,“你这姑娘,怎如此恶言恶语,若你是男儿身,今日非让你长长记性不可。哼!”
乔妙卿怒火张绍,欺身前进一步,衣袂拂醒冬水,挥了挥不大不小的粉拳,招摇杨柳,嘲讽道,“谁说女子不如男?大爷今天来,就是专程来打你的,杨柳,你要是老爷们儿,就和大爷我真刀真枪干一场。不过,咱可先说好,我打人可疼,你疼了可别哭,你就是哭了,也别当着大爷的面儿哭,半夜找你爹哭去!”
杨柳仰天哈哈大笑,真要说句‘大言不...’。
可‘惭’字还未说出口,乔妙卿一个简单粗暴的直拳,便向杨柳胸口砸来,杨柳轻蔑一笑,迅速以骑马式站好,两手攒拳,先以右手拳挒出,直向乔妙卿砸过来的小拳头捣去,看来,杨柳打算和乔妙卿以攻对攻、以硬对硬了。
刘懿拨了拨头上那根筷子木簪,假装歉然地对杨观咧嘴一笑,杨观亦对刘懿回以一笑,而后,她缓慢挪动身子,将杨柳身后的席子快速踢开,为杨柳留下了后路,仿佛早已知道了结局一般。
刘懿见状,不禁长呼了一口气:论洞察力,世间难有几人能超过杨观,她若是男子,定又是如父亲一般纵横天下的人物。
境界之差,难以弥补,刘懿和杨观只听‘咣当’一声炸响,两拳相接,杨柳形在力不在的拳头顿时开了花,拳崩为掌,暴退七步后,背脊狠狠砸到了顶梁柱上,背脊和梁柱相撞,又是‘咣当’一声巨响,厅上悬挂的‘立信、行义、践诺’金字招牌都跟着颤了一颤,房梁上的灰尘散落一地,杨柳顿时灰头土脸。
杨柳缓了缓神,乔妙卿此一拳虽然力道不重,却也让杨柳面露惊骇,反观乔妙卿,稳如泰山,不喘亦不慌,傲然而立。
杨柳见状,心想:看来这小娇娘境界修为不亚于己,甚至超过于己。
一股专属于年轻人的血性,被这一拳激发出来,杨柳扑掉身上灰尘,对乔妙卿笑道,“有意思!有意思!”
此时,听闻声响的老杨奇携三名老镖师赶来,杨观笑呵呵地对杨奇说:“父亲,闲来无事,切磋武艺,以解烦闷,一切安好。”
老杨奇点了点头,识趣离开。
杨柳兴致勃勃地对乔妙卿说道,“带上兵器,切磋一番?”
乔妙卿环抱着胳膊,言语中透着傲然之意,“随意!”
“舅舅,若乔姑娘侥幸取胜,还望舅舅应允一事可否?”刘懿看时机一到,急忙见缝插针,像个精明的商人,搓手眯眼道,“绝不有违江湖大义!”
杨柳还算理智,将目光投向杨观,杨观缓缓点头,“关于此事,小叔已经知会过我,叫我自决即可。”
刘懿惊诧道,“父亲已经和大娘打过招呼了?”
“平定凌源刘氏后,我与弟弟已经发下重誓,终身不做官家大族的飞鹰走狗。”杨观眼中显露一丝悲伤,淡淡道,“一个刘氏的兴衰,改变了多少人的命运啊!”
不遑哀叹,杨观重整心情,温声道,“侄儿,若你能过得了我姐弟二人的文武两关,我便答应派吾弟及镖师二十人,以护镖之名,全力保你此行周全。也算为五郡贫苦百姓,尽微薄之力。”
刘懿与乔妙卿几乎异口同声地说,“来吧!”
......
演武场中,乔妙卿和杨柳摆开了架势,杨奇及镖局内的镖师、伙计自然被吸引了过来。两人一东一西,东为杨柳,西为乔妙卿,杨柳身后站着十余人为其打气,乔妙卿身后则孤零零站着刘懿,那小娇娘回头看了刘懿一眼。
刘懿露着一口白牙,嘻嘻哈哈地对乔妙卿说,“输了今晚可没有饭!赢了我请你吃铁锅炖。”
乔妙卿恨恨地攥了攥拳头,娇声道,“打完他我就打你!”
场内短暂无声,乔妙卿弓步撩掌呈攻势,杨柳马步冲拳呈守势。
乔妙卿没怎么蓄力,架子摆开后,一个兔子搂草,脚尖擦地,便向杨柳快速奔来,在她看来,隔着卸甲境界的两人,输赢几乎没有悬念。
杨柳并不知两人境界之差,所以采取守势用以试探,十分稳妥。
见乔妙卿快速来攻,杨柳两腿一进步儿,左手一晃面门,右手往前一赶步,找准路线,进步切掌,躲过乔妙卿进击路线,对准乔妙卿的脖子就切来了,这一下若是切到了乔妙卿脖颈上,小娇娘估计那张俊秀俏脸得歪上几天。
乔妙卿体迅飞凫,就在两人相近两步之时,杨柳劈掌刹那,这小娇娘罗袜生尘,脚踏八卦,飘忽若神。一步,妙体戛然而止,右臂直出,腰中小竹笛出现在其右手,原来,那竹笛实为剑柄,使用之时,可以借秘法将笛中三截短剑荡出,短剑环环相扣,延伸变为细软长剑,可攻其不备、出其不意。
站在一旁的刘懿,不禁低声赞叹,“刺客配上这东西,犹如神助啊!”
苦干三分功,巧劲七分力,此刻,笛剑剑尖正抵在杨柳的喉结上,而杨柳的切掌,距离乔妙卿的脖颈,还有半臂之远。
胜负立见分晓。
一招制敌,乔妙卿不愧死士子之名号。
在场的众人,全部看呆了。
外行看热闹,不通武艺的刘懿,被乔妙卿这婀娜的一转一舞,搞得神魂颠倒,张口感叹了一句,“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哎,希望前日做的那个奇怪的梦,都是相反的!”
感叹之际,一种有别于对东方羽兄妹之谊的情愫涌上心头,又很快消失不见。
神游太虚之际,左臂一阵剧痛将刘懿拽了回来,乔妙卿正站在刘懿身侧,杏眼瞪得如铜铃,小嘴嘟起,右手像一把小钳子,夹在刘懿的左臂上,低声恶狠狠地说,“听说你刚才不想给我吃晚饭?”
刘懿吃痛,但在众人面前放不下脸面,只能表情僵化,低声告饶,“错了,姑奶奶,我知错了!快,快松手,这么多人呢,好歹给我留些面子。”
乔妙卿剜了一眼刘懿,松开了手,妙态百生,“晚上请我吃冰糖葫芦。”
刘懿百般应允,乔妙卿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松开了手,可还没等刘懿缓过劲儿来,小娇娘的‘小钳子’,再一次夹住了刘懿的左臂,狠狠道,“你可不许反悔。”
刘懿终于忍不住肉疼,失声大叫起来,“姑奶奶,不反悔,我不反悔。如果返回,你就把我扔到凌源山脉里喂鱼!”
“这还差不多。”乔妙卿悻悻然松手,可很快她又掐上了刘懿的左臂,恨恨道,“你骗我,山里都是豺狼,哪里有鱼虾?”
在刘懿的哀嚎中,全场轰然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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