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之意,是要将这一门功法推向军中?”好半晌之后,高顺这才突然反应过来道。
纵是下愚之人,只要得到传授,一二年中即能练就。第二层比第一层加深一倍,需时三四年。
这个没有任何修炼门槛的功法,完全有推广的可能。
虽然理论上来讲,就算是推广,但军中将士也基本就练个第一层,顶多就是个第二层。
对于能够练到第三层的,怕是都找不到多少了,能在军中混这么多年的,就算是再不堪,也不可能只是大头兵,怎么也得是个伍长什长了!
甚至,能够练成第二层的,五六年的时间,能在乱世的军中活这么多年,也得是个基层小军官了。
“高卿,此功法注重体质提升,这如何可能推向军中?”
“选一二精锐营卒,将其推广,已是极为难得!”王羽摇了摇头道。
闻言,高顺也知道他刚才的话,有些想当然了。
功法这一类的东西,可不像是基础拳法,基础刀法这样的基础性质的东西,只需要日复一日的熟练便是。
功法这一类的东西,多多少少都是需要一些资源的。
尤其是和身体体质有关的功法,不管是内功,又或者是外功,更是需要大量的奇珍或者是药材来打磨身体。
而且,修炼这一类的功法,对于平常的吃食也是极为的讲究,还需要进食大量的肉类来补充身体的消耗。
因此,其实,这些沙场上的悍将,他们在武道一途上的花费,其实,比起大多数的内功武者,要多的多。
外功武者,之所以基本都入了军中,不只是因为他们更加适合战场,在战场之上的磨练,才会促使他们的武道之路进境更快。同样也是因为,加入朝廷之后,那些家底不够的人,才能够让他们武道继续走下去。
同样是两个普通人,一个捡了一门基础内功心法,按部就班去练就是了,顶多就是进步的慢一些。或许练上几十年,一个普通人,练的还是基础内功心法,顶多也就是不会练出什么大成就。
可如果另一个是修行外功的话,如果没有一些基础资源以及平日里足够的肉食进补的话,那不仅是没什么进度了,甚至还有可能给身体造成亏空,以至于带来一系列的副作用。
至于什么都没有,还能够脱颖而出的那些外功武者,那就不是普通人了,只能说自身的天资足够强。可有这个天资,如果配套的资源到位的话,他的成就也不是在前面那种条件下可以相比的了。
龙象般若功,没有修炼门槛,天资高的人,如金轮法王,几十年就能够修炼到第十层,而像拓跋龙象,花了一十七年的时间,更是直接飙升到了十三层。
虽然说拓跋龙象修炼进度如此之快,另一方面的原因,也有因为和龙象伏魔功齐修,虽然在一开始的时候,几度历尽生死,但被他以大意志与大毅力闯过去之后,到了后面,奇经八脉和三脉七轮反而是相辅相成,让他的武道修炼速度大增。
可是,一十七年的时间,直接飙升到了十三层,也足以看出他的天资了。
龙象般若功,世人只看到了龙象二字,却忽视了后面的般若二字。而般若二字,在佛门之中,即为智慧之意。
龙象般若功,这一门功法,有无天资皆可习练,依靠漫长的时间消耗而成,这种特质,本身就是一种大智慧。
但同样,这门功法,也唯有大智慧之人,方可一路激流勇进,一路登顶,直达巅峰。
故而,这门功法,一方面讲,不需要智慧,可从另一方面讲,却又非大智慧者不可习。
这门功法,虽然理论上来说,没什么天资的人也可以练,给了他推广的可能,但是,武道一途之中,需要花费的资源,注定也只是小范围的推广。
就像是北狄的飞虎营一样,这样的军队不可能真正的大规模化。
高顺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一开始还有些失望的,可紧接着就反应了过来,当即激动的站起身来道,“陛下,莫非是想要在陷阵营之内推广?”
要不然的话,今日陛下为什么要专门留下他?
“不错!陷阵营本就是强军,再配合像龙象般若功,待得五六载的时间,同等人数之下,必为当世第一精锐!”王羽充满豪气道。
龙象陷阵营,这支兵马培养的难度,可比北狄的飞虎营的培养难度直线下降。
北狄飞虎营的壁虎游墙功,练习此种功夫,颇为不易,百人之中,能大成者,止一二人而已。而且,壁虎游墙功只是招式,还需要让将士们拥有一定的内力,才能够保证这门功法的施展。
相比之下,随便什么人都可以修炼的龙象般若功,不是神功是什么?
这门功法,他或许在所有的武道功法之中,并没有那么出色,比起那一种真正的顶尖的神功,还是要逊色不少的。
可是,光是从他的可普及性来说,他却是当世一等一的神功,绝对的神级功法。
“此次你配合狄卿行事,所查抄官员世家,除田地人口,其余一应收获,皆由你来押运,此后,便充当龙象陷阵营军费所需!”王羽意有所指道。
虽然说龙象陷阵营这只兵马培养出来的难度相比飞虎营要小得多,消耗的资源也不知道要小多少。
可是,要支撑着七百人至少五六年之需,每年也绝对是笔不小的开支。
刚好,狄仁杰接下来要抄一批家,王羽相信,这些人的家资绝对不少,有了这么一笔横财,足够先让龙象陷阵营用上一段时间了。
龙象陷阵营,这就是王羽的实验对象,如果一两年之后效果可观的话,最重要的是最后的收益大于支出。或许,龙象般若功这门功法也可以考虑向他的虎卫军普及。
…………
狄仁杰办事,向来是谨慎无比!
从王羽手中拿到了那一摞名单之后,虽然罗网已经列举了这一摞名单之人,相应的罪证。
不过,出于谨慎的想法,也是为了防至牵连到无辜,狄仁杰在真正动手之前,到底也还是分派刑部诸吏,暗自进行查访。
像罗网这样的组织,有作用是有作用的,但这种组织也向来是一把双刃剑,也有其有弊的一面。因此,对于罗网这个组织的存在的合理性,狄仁杰不愿多言。
但像这样的组织,在一些事情上,多掺杂一些他们自己的私心,简直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情。
狄仁杰可不愿意,一不小心就当了别人的刀。
毕竟,这件事本身算严重无比,是一个大案。但要是说查探这件事的复杂程度的,只要不往深处挖,仅仅只着眼于名单上的这些人,却并不复杂。
想要查看清楚这些列举的罪证,也并不是一件复杂的事情。
故而,狄仁杰也不怕,稍微多费上几天时间。
也只是几天的时间,邺城及周围那一批官员就已经查探完毕,至于其他分布在河北道各地的那些世家和官员,还需要再多一点时间。
而有陷阵营出手,可谓是无往而不利,根本不给任何人反抗的机会。
尤其是,高顺现在抄家,完全是为了给未来的龙象陷阵营打资产,这动起手来,可谓是相当的卖力。
陷阵营所过之处,完全都是刮地三寸,连人家的牌匾都一起扛走了。
毕竟都是大户人家,这牌匾用的木头都是上等的木头,这要是卖了的话,也能卖个好价钱的!
不过,狄仁杰与高顺连抄十余户,其中还包括邺城之内的一个世家,这也让很多人坐不住了。
早朝之上,不少官员,都弹劾起了狄仁杰。甚至,连在朝堂上,不过是挂了一个虚职的皇甫无忧,也开始坐不住了。
盖因,被查抄的这十几户,有一半,都是原本的苍臣。
这部分人,不管是如今是否在王羽的手下为官,又或者是已经赋闲在家的,都可以作为日后皇后皇甫静雅的朝廷内外援手。
此时此刻,连续好几个官员被抄家,皇甫无忧在不知前因后果的情况之下,第一时间的想法,就是皇帝要剪除他们的羽翼。
“纵容家仆,横行不法,欺压良善,有假?”
“逾制私扩府宅有假?违反朝廷禁令,有假?”
“圈地害民,强抢屯民,与官府冲突,有假?”
“.”
“这一桩桩,一件件,尔等要亲自看看吗?还要朕一一给汝等点出吗?”王羽用力地将奏章甩在御案上,冷冷地注视着下面跳出来的这几个臣子。
“臣,臣,臣”几个臣子两腿一软,直接跪了下来。
王羽的震怒,让不少的人人心惶惶。
水至清则无鱼,大家为官这么多年,有哪个是完全干净的?只不过,是或多或少,可轻可重罢了。
所有人,都担心被狄仁杰查到他们的身上。
只不过,狄仁杰这个时候,将他工作的重心已经放在了邺城之外,河北道的其他地方。
名单上的几十个名字,邺城也就只有那么十几个,剩下的,都分布在燕北道各地。
本就是为了杀鸡儆猴,将部分情况严重的处理掉就是,王羽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太过揪着不放。
宫外人心惶惶,宫内王羽却稳若泰山,甚至,还有些许闲情逸致,在贤妃与淑妃的陪伴下,读书习武。
宫内百芳园中,将各地送来的一批奏章审阅结束后,偷得闲暇,王羽邀长孙无垢与阿佛洛狄忒共乐。
明媚春光下,王羽端坐在角亭中,喝着热茶,轻声与长孙无垢搭着话。贤妃嘴角噙着点温婉的笑意,面色认真地练着字,高门贵女,提笔动作,飘逸自然,那股子泛着书香味儿的贤惠气质,很是吸引人。
当然,更吸引王羽目光的,还得数在那翠郁草地上舞剑的艳丽人影。
淑妃阿佛洛狄忒穿着一身紧致的武服,将饱满的身材勾勒出来,提剑弄招,英姿勃发,动作飘逸,刷刷作响。与往常相伴,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玲珑曲线,妖娆身姿,清晰地映入王羽的眼帘,挥舞间带动的磅礴抖颤,格外地吸人目光。
“咳咳!”贤妃在侧,注意到王羽的眼神,表情间闪过了一丝不悦,停笔,提醒一般地咳嗽了一声。
王羽慢慢地收回目光,看向长孙无垢,倒没什么脸热心虚之态,爱美之心嘛,不似爱民,没必要刻意矫揉掩饰。
“陛下看看,臣妾写得如何?”长孙无垢瞟了眼身姿荡漾的阿佛洛狄忒,望向王羽,这才开口问道。
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王羽来了劲儿,拿起纸张,阅览了一遍,嘴里念叨了一遍。
随着大量的蓝星诗人的出世,一些原本熟悉的名句,这两年的时间,有不少也开始在这异世之中呈现。
而这一首,就是其中之一。
长孙无垢接过宫侍递过的毛巾擦了擦手,开口又问道,“陛下觉得如何?”
“好。”王羽回道。
美眸落在王羽身上,长孙无垢又追问道:“如何好法?”
“比朕写得好!比朕写得漂亮!”王羽回了句大实话。
他的字,相比长孙无垢来,确实是多有不如。
“从此君王不早朝……”放下诗词,王羽回首注视着长孙无垢道,“贤妃啊,你摘此句,隐隐包含着对朕的劝谏之意啊!”
“臣妾无状。”长孙无垢微微垂头,并不否认。
这段时间,比起平常,王羽明显有些近女色了,萧芸瑶并未册封,但却几次入宫,洛离、叶晚晴、萧美娘、曾柔、周妙彤众妃,也多次三三两两齐聚一宫。
以前倒也罢了,如今王羽已贵为帝王,如若夜夜如此,一旦传出,到底多有不妥!
“哎,皇室子嗣不振,如之奈何!”王羽脸不红,心不跳的长叹一声道。
说到皇室子嗣,长孙无垢也是脸色一变。
一来,王羽这番话说的确实属实。
如今,皇室之内,也只有王渊与王治二子,这段时间,倒是耶律昭阳与维也纳各自已有身孕,也不知会是皇子还是公主?
但就算算上这两个,对于皇室来说,还是太少了一些!
另一方面,长孙无忌也是忧心,按道理来讲,他是宫中妃嫔之中最早的几人之一了,已经和王羽成婚数年,从王羽初入河北道时期就跟着王羽了。
但是,直到现在,这肚子里依旧没有什么动静。
虽然说,客观上来讲,也是因为前些年王羽一直南征北战,少有归家。
但是,长孙无垢也不得不暗自担忧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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