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给朕查一查，今天是谁提议要给王妃验身。太后娘娘我已经给了她该有的惩处，至于别的从犯，朕岂能容忍她们这样折辱我的女人？”
“是，陛下，奴婢这就带人去查。”
浣雪年纪甚轻，姿容妍丽，声音清柔婉转，性子安静沉稳，办事深得沈嵘赞许和信赖，最难得她没有任何非分之想，所以这些年一直都是她伺候沈嵘的饮食起居。
半个时辰后，浣雪回来，跪下来禀报道：“启禀皇上，今儿下午提醒太后娘娘验证昨晚王妃娘娘是否侍寝的，是……”
“说！”
“是皇后娘娘。”
“楚嫣然？！很好！”沈嵘冷笑连连，好一会，才平静下来，冷笑一声：“摆驾韶华宫。”
回头看了一眼僻做浴池的瀛洲殿，沈嵘在侍卫太监和宫女们的簇拥下，踏着皑皑白雪去了皇后楚嫣然所在的韶华宫。
一听说皇上来了，楚嫣然先是心惊肉跳，荼毒后宫二十年的太后被皇上斩断一只手作为惩戒的事情早已经传遍后宫，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敢下次毒手，楚嫣然这个无宠的皇后又算得了什么呢？
自从太后断手之后，楚嫣然就一直魂不附体的等待着接下来的雷霆之怒，终于要轮到她了。
她对着镜子让宫女给她整理了一下妆容，强作镇定的迈步出去迎接圣驾。
沈嵘负手伫立在庭院中，任由她跪在雪地上，也不看她，只是淡淡一笑：“来人，将今儿沁王妃所受的一切，让皇后娘娘也享受一遍。”
楚嫣然浑身一抖，惊恐欲绝道：“皇上饶命，臣妾再也不敢了，请你看在夫妻情分上，绕过臣妾这一回吧。除夕夜本该是团圆守岁的喜庆日子，求皇上开恩，给臣妾一点体面度过今晚。”
“体面？喜庆？”沈嵘看着苍茫夜空，冷冷道：“楚嫣然，你是第一天认识朕吗？她在朕心里的位置，你难道不清楚？你竟敢唆使太后惨无人道的毁了她？！”
楚嫣然又是一个哆嗦，连连磕头辩驳道：“皇上，臣妾只看到从小到大你对她虽然一心一意，可是你从来没有利用自己是太子，后来是皇上的至尊权利，震慑相府里针对她们母女的姨娘和庶妹们，你也从来没有就臣妾父亲不待见她，有什么警示，所以我们私下都觉得，皇上你是有意纵容大家欺负她们母女俩。”
“接着说。”沈嵘冷冷命令。
楚嫣然壮起胆子颤巍巍道：“一个多月前，在沁王妃临走时，皇上你不是还授意浅语小姐，可以继续虐待臣妾的姐姐吗？”
“还有吗？”
“没、没了……”
沈嵘冷笑道：“朕从来没有利用权势逼你们楚府的人改变对她的态度，那是因为，其一，你们纵然迫于朕的压力演戏讨好她们母女，也绝不会发自真心的恭敬亲睦她们，其二，朕希望她委屈无依时，多依恋朕一些，可惜，她从来不肯寻求朕的保护。至于我默许你们这些恶俗女人对她施虐，只是想让她向朕服软投怀，寻求庇护，绝不是让你们摧残她。”
楚嫣然面如死灰，原来他是存着这样的心思，难怪，所有人都看不透为何楚凌霜是太子妃，是他自始至终最在意的女子，他却从来没有用自己的太子和皇上特权，改变她的处境。
原来他只是为了，逼她入怀，想让她依恋他，视他为天，待在他的羽翼下接受他所能给予的一切宠爱。
“皇上，臣妾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对她有任何嫉妒和加害的念头，求皇上恕罪，给臣妾一个悔过自新的机会。”
沈嵘阴森一笑：“真的知错了？可以，朕容许你伏罪认罚，先将她今天所受之辱和疼痛全部享受一遍，至于最后一条，你们那样毁了她的清白，朕要如何为她讨回来？”
楚嫣然魂飞魄散，赶紧道：“皇上，臣妾当时只是提议验身，至于强行破了她的身子，那都是太后的意思，臣妾当时并没有想到会那样可怕，否则一定会拼着一死劝阻太后娘娘的。”
“你没有想到？你会劝阻太后？！”沈嵘嗤笑道：“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承受一百次那样的摧残，要么废除皇后名分，楚嫣然，看在你是她妹妹的份上，朕对你已经足够仁慈，你自己选。”
就在楚嫣然浑身打颤时，侍卫们已经将废殿的那块针垫取来，仍在雪地上，还有嬷嬷们毁了楚凌霜清白的那支沾染着血迹的烛台，也一并拿来。
不说针垫，单是想想烛台刺入的疼痛和耻辱，而且是一百下，楚嫣然就身子一软，眼前发黑，摇摇欲倒。
侍卫们不由分说，立即执刑，将她一身华贵无比的行头取掉，打折她的双膝，用冰水泼醒，然后用拶子将她十指全部夹断，再次用冰水泼醒。
一张脸，也被手劲惊人的侍卫们打得肿胀流血，惨不忍睹。
从来没有受过这等耻辱疼痛和惊吓的楚嫣然，一次次昏厥，一次次被冰水和毒打弄醒。
一样一样惨无人道的刑罚依次实施，没有任何人敢求情，只有楚嫣然越来越凄厉发狂的惨叫。
她的所有宫女嬷嬷和护卫们一个个吓得魂不附体，瘫倒在地，只敢一个劲的磕头认罪。
沈嵘只是冷漠的背对着他们站在庭院里，直到行刑的嬷嬷拿起烛台胆战心惊询问他是否真要一百下，沈嵘才淡淡道：“少一下，朕将你们全部凌迟处死！皇后身边所有的人，助纣为虐，也都一并处决，什么刑法足够惊悚，你们就看着选吧。完了去找夏公公领赏。”
楚嫣然声嘶力竭的哭叫：“皇上，皇上，求求你绕过臣妾吧，臣妾好歹也是丞相的女儿，是沁王妃的妹妹啊，臣妾真的再也不敢，再也不存任何嫉妒心了……”
沈嵘恍若未闻，拂袖离去。
走出去百米后，听到风雪中传来楚嫣然惨绝人寰的惨叫，沈嵘身体猛地一颤，死死握紧拳头。被这样毁了清白的楚凌霜该有多疼痛多屈辱！
难怪，她会说，她怕他们母子，从六岁那晚蛇窟一幕开始就恐惧。
岂止是怕，她现在应该恨他吧？恨他没有保护好她，让她遭受这种种屈辱和疼痛。
原本是想和她共度除夕，年初二的时候，陪着她一起回相府拜见父母，岂料她如今生死难料，还共度什么新年？
颓然叹息一声，他声音有些沙哑低沉，吩咐夏公公：“派人去相府请她的母亲过来，有她最牵念的母亲在旁边陪着她说说话，也许能激发她求生的意念。”
夏公公眼圈也有些红了，躬身道：“老奴明白，这就去安排。已经是后半夜了，陛下日理万机，还请保重龙体，早点去歇息，她一定会度过这场死劫的。”
沈嵘摆摆手，示意他闭嘴去办事，然后他再次去了瀛洲殿，默默走进热气氤氲的大殿深处，负手看着药池中的两人。
沈峥脸色通红，汗水淋漓，显然，药物中的催情成分对他影响太大，让他抵御得很辛苦。不过还好，他依旧微闭双目，一手托着她的脊背，一手放在她的心脏处，凝神用烈阳真气暖化她濒临僵死的心。
而她，脸色依然苍白如初，没有任何生命存在的迹象。
沈嵘也不知道自己呆呆的伫立在那里看了多久，只听到细碎微微凌乱的脚步声，楚凌霜的母亲林舒在侍卫和太监们的陪同下匆匆走了过来。
教养极好的她，平生从来没有失仪过，此刻极度担心悲痛中，也没有忘了礼仪，赶紧对着沈嵘下跪：“臣妇林舒参见皇上。”
沈嵘立即起身搀扶她起来：“舒姨，朕不是说过很多次了吗，你和凌霜不必向朕行跪拜之礼。”
“在相府偏院你是以霜儿恋人的身份，自然可以不拘礼节，可是在皇宫里没有情分，只有君臣，臣妇不敢乱了尊卑礼数。”
“舒姨此话，是觉得沈嵘在宫里的时候，对她无情么？”沈嵘伤感的问。
林舒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舒姨永远相信你对霜儿的一片心，是她心气太高，太不切实际，她所求的，世间根本不可能存在。”
“是我给不了她想要的，我的理想与她所求有冲突。”沈嵘动情的看着她：“舒姨，请原谅我今天疏忽没有保护好她，我就在隔壁偏殿，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
“瞧你眼睛血红，你肩挑天下重担，别继续熬着了，去睡吧。这里有我，听话。”林舒说完，就再也淡定不下去，匆匆走到池边，伸手扶住女儿的双肩。
刚一接触，她就惊骇得松开手，触手如冰，为何会这么凉？！
她震撼的动作，沈嵘看在眼里，心里更是堵得难受，霍然转身出去。
在隔壁偏殿坐下，浣雪端过来一碗熬制得入口即化的肉粥，跪下道：“皇上，你中午便没有吃什么，晚膳也没吃，总这么饿着可怎么是好？请皇上尝一尝，哪怕喝一点点也好。”
“你吃饭了吗？”
浣雪一愣，摇摇头。
沈嵘苦笑：“将心比心，你觉得朕这会儿有胃口吗？”
难道他知道自己对他的一腔情思？浣雪惶恐的垂下头：“皇上，你是男子，又是君王，有太多事务要你亲力亲为，你绝对不能不顾惜自己身体。”
“端走，不必在这里伺候，朕要你从现在开始回寝殿照顾好洛倾颜，绝对不能让他出事。沈峥待会儿还需要继续吸食他的血液解毒，无论如何，都得保住他的性命。”
浣雪欲言又止，最终点点头，起身道：“好，皇上别太伤怀自责了。奴婢一定照顾好洛倾颜，会多给他熬制一些补血生血的药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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