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查到了!”小尹子从殿外跑来。
“是她吗?”卿雪面色凌厉,素白如玉的手拽着桌角像是要将桌角捏碎。
“是!底下的奴才传来消息,说是亲眼看到齐贵妃拿了一瓶药交给心腹带出宫去。而此人先后去了乳母张氏和李氏家中,奴才暗地里找宫里相熟的画师临了一幅她的画像带出去让乳母的亲属辨认,之后又让狼兵在附近搜寻,结果找到了这个...”小尹子说着将手中的药瓶递给卿雪。
卿雪接过药瓶轻轻一嗅,啪的一声,将瓶子拍到了身侧的桌案上:“果然是她!”
“此刻证据确凿,娘娘可以将药瓶交到皇上那里,皇上最在意的就是娘娘,自然不会轻易绕了那人。”
“哼!哪能让她死得这么容易!”卿雪眸中闪过一丝光华,从前隐忍不发并不代表她和她身边的人可以任人宰割。这身体里可是住着三个灵魂,有一万种方法可以惩治仇敌,她怎么着也该选个最有意思的才是。而且,她并不打算再倚仗顾矽尘了。
想到顾矽尘,卿雪的心情就越发复杂。也不知道这一喝醉酒就管不住下半身的男人前两年是如何做到‘存天理,灭人欲’的。
卿雪暗自在心底叹了口气,又说“这事先不用禀报,我自有打算,对了,皇上可醒了?”
“醒了!只是皇上许是因为昨夜之事,举着剑把御龙殿院中的树当靶子砍了个干净,听说冷统领都差点受伤了。”
“嗯,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卿雪并不觉得意外,两次了!这事发生在谁身上只怕都会接受不了,不过也是他自己醉酒犯下的错,怪不得旁人。照理说卿雪本该去劝慰几句,不过眼下只怕顾矽尘最不愿面对的就是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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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傍晚
卿雪始终不放心梨子,连晚膳也未吃就带着阿琪又去了凤熙殿。
对于皇嗣之事太后似乎太草木皆兵了,魏璇被拘在荣仪轩近一个月没有出去过半步,更不让人探视,如今对梨子也一样。
不过越是太后在意的东西就越容易成为她的软肋,只要抓住这根软肋想见到梨子也不是什么难事!
凤熙殿门前添了好些侍卫,就连屋顶树梢间的异动也明显增多了。
卿雪走上前受了侍卫行的礼,才悠悠的开口:“劳烦替本宫通报一声,本宫有事求见太后。”
侍卫面色有些为难,只说:“娘娘,今晨太后就下了懿旨,这凤熙殿一律禁止出入,娘娘此刻只怕还是见不到太后。”
“见不见得着你去禀报了才知道,你告诉太后我这里有能让她老人家得偿所愿的药方。”卿雪说着从阿琪端着的木盘中取了一个小瓮拿在手中,又说:“这药刚配好,需要在房事之后一日内服用,晚了可就不生效了。”
侍卫听着这话,哪还敢拦着,只说:“劳烦娘娘稍等,属下这就去禀明太后。”说完忙不迭的转身就往里边跑,像是跑慢了一步皇家就会断子绝孙一般。
太后听了侍卫的禀报,再是疑惑也顾不得了,直接遣了小路子出来将卿雪迎了进去。
看着卿雪手上的瓷瓮,太后的脸上有质疑也有期许。
“这药当真有此奇效?你莫不是在诓骗哀家?”
“这药是否有效,太后只需想想我为何会诞下一对龙凤双生胎就知道了,这龙凤胎普天之下能有几对?怎么恰巧就让我赶上了?”卿雪面不改色的编着谎话,将手中的瓷瓮递给小路子呈到太后面前。
太后从前就知道卿雪医术了得,再听她说起双生胎的事,心底的怀疑便打消了大半,只是难免还是有所顾虑。又问:“哀家怎么知道你这里头放的是不是堕胎药?”
听了这话卿雪不由得在心底发笑,才承宠十二个时辰不到,哪来的什么胎能堕。不过她也能更加确信太后有多看重这事了,只说:“且不说梨子是我最钟爱的丫头,我不会害她。纵是为了我自己我也不可能将这么好的机会白白浪费了。”
“怎么说?”
“太后从前与我有约定,要我为皇上诞育子嗣,不过太后与我都心知肚明,我心不在皇上身上自然不可能做到。但如果能让梨子成功诞下皇嗣我也算间接与太后达成了交易不是吗?”
卿雪说到一半又直接跪到了地上说:“卿雪愿竭尽所能助郦美人诞育皇嗣,只希望太后能派暗卫协助狼兵解救赤云王。”
卿雪了解太后的心性,太后在朝堂弄权一世,像她这样的人信的不是情而是利,换句话来说,卿雪假意向她提出要求反而更能令她信服。
“好!”太后拍案而起,果真完全打消了顾虑,朝小路子吩咐道:“去将这药送到郦美人那里让她服下。”
“且慢!”卿雪出言制止,又转头看向太后:“这药服用剂量要依着脉象来判断,少服无效,多服伤身。”
太后向来多疑,不过也只是稍稍垂眸便又吩咐道:“小路子,你带着贤妃一起去。”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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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子就住在凤熙殿北苑的寝殿内,被十几个丫头奴才像看犯人一样的拘在殿中。
卿雪一走进寝殿就感觉到一股扑面而来的热气,跟进了暖气房一般。不过这温度十分适宜,与屋外的凛凛冬日相比分明是两个世界。
梨子抱着膝坐在床上发呆,看到卿雪进来鞋也未穿就扑了上去,本就哭得红肿的眼睛此刻又一簇簇的流起了泪。
卿雪抱着她瘦削的肩膀,心疼得紧。将她重新拉回床上坐下才说:“别怕!有我在,没事了!”
梨子摇着头还是一个劲儿的哭,小路子看着这样大的动静连忙上前劝慰:“娘娘,可不能这样哭啊!若是动了胎气就不好了!”
胎气!卿雪看着这一屋的奴才就来气,冷着眸子喝道:“才一日哪来的什么胎气,都给本宫滚出去!”
那些奴才显然是得了太后的命令不敢擅离的,吓得跪了一地不敢再吭声。
“怎么?不滚吗?”卿雪作势就要拿起瓷瓮砸向他们。
“娘娘,这可砸不得啊!奴才们滚就是了!”一屋子的奴才这才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他们自然不是怕瓷瓮砸在自己身上会如何,只是方才就听说这药得一日之内服用才有效,若是砸坏了再去配制肯定来不及的!到时太后一怒之下他们能有几个脑袋够砍?
卿雪见人出去了才将瓷瓮递给梨子:“把这个喝了!”
“这是什么?”梨子抽泣着接过瓷瓮,昨夜的一幕幕还在眼前重现。
“乖!这是对你极好的药。”卿雪知道这屋子里肯定藏着暗卫,而且不止一个,所以说了这句话才又将梨子搂在怀里贴到她耳边,用仅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这药喝了你就不会有孕了,待皇上回来我们就回赤云,我向你保证,只要你愿意天下好男儿任你挑,这一切都会过去的。”
说完才又直起身,心疼得为她擦去挂在眼角的泪痕。
梨子铮铮然望着手心里的瓷瓮,好似还没有反应过来,唇角微微抽动却只能发出低低的呜咽。
“愣着干嘛?快喝吧!喝了你就能为皇上诞下龙嗣,这可是别人求不来的福份。”卿雪故意提高了声音,好让里里外外藏着的人‘放心’。
“主子,我......”梨子想说些什么,手心一偏,瓷瓮从手心滚落到地上摔了个粉碎,里头的药汁也撒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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