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好吧。”卡罗尔认定之后，眼睛都不眨一下，便把三百万转给对方，“麻烦您查收一下。”
乔治瞄了一眼手机，点点头说道：“你放心吧，马维大师立刻就帮你进行驱邪作业。你确定大楼里面，已经没有任何人了吗？”
“没有，我确定。”
马维点点头，低声说道：“那我们一起进去吧。”
说着，马维一马当先地走进大厅里面挥一挥袍子，煞有介事地说道：“你们有闻到硫磺的味道吗？”
卡罗尔闭上眼睛闻了闻说道：“有啊。”
“那是恶魔的味道。”马维皱着眉头说道，“我闻到他们了，在13楼。”
“我们这里没有13楼。”
马维冷笑一声，走进电梯间，摇了摇头说道：“现在有了。”
卡罗尔心里一紧跟着马维走进电梯间，电梯12楼的按钮变成了13。卡罗尔惊呼一声，退出了电梯间。
乔治神色严峻地看着卡罗尔嘱咐道：“小姐，这里太危险了，你在这里呆着吧。”
“我……我一个人待在这里会更害怕的。”
“这里的邪祟之物太过凶险。普通人进去必死无疑，你还是在这里等候吧。放心，这里的怪物不会脱离大厦的范围，你只需要离开大厦，就不会有危险了。”
说着，马维从自己的脖子上摘下一串护身符挂在卡罗尔的脖子上。接着，马维和乔治对望一眼，一起走进电梯间。
看着电梯门关上，马维脱下头上的兜帽，长吁一口气，随手撕下了电梯按钮上的伪装。
“娘的，这身行头太热了。”马维接过乔治递来的矿泉水，牛饮一番。
乔治颇为埋怨地看了一眼马维说道：“我对你刚刚的表演略有不满啊，马维。”
“怎么了？你没看见那个女人已经被我忽悠得一愣一愣的吗？”
“你最近在网上的风评一直很差，你最好多捉摸一下自己的演技才是。
刚刚你装世外高人的样子未免太假了，如果不是这里灯光昏暗，你早就要被人拆穿了。还有，这个13楼的梗，我们能不能不用了？
上次可有个客户，当场就把你的假按钮揭下来了。”
“嗨，那纯属意外，大部分的时候我们不都是把人哄得很开心吗？我们先干活儿吧。”
说着两人上到十二楼，有说有笑地在办公室的窗户前撒上特制的磷粉。这种磷粉会燃起耀眼的火焰，温度却不高，非常适合在表演魔术时候使用，还不用担心引起火灾。
“准备好了吗？”
“好了。”
两人相互配合，一起布置好道具，同时按下开关。
哗啦——
整个办公室在一瞬间变得如同白昼。
站在楼下的卡罗尔惊呼一声，她在那一片光亮之中看到了一个巨大的黑色阴影。
马维和乔治恍若未觉，神色如常地把留在办公室里的东西收拾干净，胡吹乱侃地离开大厦。两人走到电梯间，顿时傻了眼，只见电梯按键变成了清一色的13。
“马维……”乔治声音颤抖地说道，“你是怎么办到把所有按钮都变成13的？”
咕嘟……
马维的喉结上下滑动，紧张地咽下口水说道：“我可没做什么手脚啊。这里……不会真的闹鬼吧？”
“胡说。这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鬼？”乔治晃悠着脑袋说道，“一定是我们最近睡得太少了，出现幻觉。”
“我们两个人同时出现同样的幻觉？你觉得有可能吗？”
两人对望一眼，全都撒丫子跑出电梯间。
马维手忙脚乱地把脖子上的十字架拿下来，举到身前哆哆嗦嗦地说道：“上帝保佑，上帝保佑……”
“别废话了。”乔治松了松领口，指着楼梯间说道，“别坐电梯了，我们走楼梯。”
“好……好的。”
两人一言不发地走在楼梯间里，手电筒昏暗的灯光只能照亮他们脚下的三层台阶。楼道里的黑暗如同吞噬一切的野兽，将手电筒的光束一寸寸的侵占着。
滴……
嗒……
滴嗒……
好像水滴掉在地砖上的声音同时在两人的耳边响起。
马维魂不守舍地哀嚎一声，死死拉住乔治的手，带着哭腔说道：“乔治……你听见了吗？你听见了吗？你说那是不是……”
“闭嘴，马维。我什么都没听见！你不要像个基佬一样拉着我的手！”乔治推开马维，继续心无旁骛地走着楼梯。
嘀嗒……
嘀嗒嘀嗒……
水滴的声音越来越急，越来越密。
马维举起手电筒，往楼下照着，只见无尽的黑暗将手电筒的灯光无情吞噬，马维根本看不到下一层的情况。
“乔治，我们已经走了快半个小时了，为什么还没走到底？”
“别废话，马维。”乔治摆摆手说，“你只是太紧张了，所以会觉得时间变得很长。事实上，我们可能走了十分钟都不到。”
“乔治，不要骗自己了。我刚刚数过楼梯了，我们至少走了十八层楼梯了，为什么还没道底部？”
嘀……嗒……
嘀嗒……
嘀嗒嘀嗒嘀嗒……
一滴温热的液体滴在马维的头顶，他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把手指拿下来，用手电筒照着。
只见那温热的液体，正是一滴鲜红的血液。
耳后不时有人向马维吹着热气，他站在原地不敢动弹，不敢回头，也不敢拿手电筒照照头顶。
“马维，你怎么了？”乔治转过头，露出一个狰狞的微笑。
马维浑身一哆嗦，越看越觉得乔治像是另外一个人。乔治的眼角开始扭曲，嘴巴开始歪斜，皮肤开始向外流出鲜血。
“你是什么人！”
“我是乔治啊，你的好搭档。”
“不，你不是人，你是怪物！
你走开！
快走开！”
马维把十字架举在胸前，脸色苍白地大吼大叫，手电筒的光线穿过乔治的身体，照在了楼梯的台阶上。他越过乔治，一路狂奔，耳边那嘀嘀嗒嗒的水滴声不绝于耳。
终于，一楼的大门出现在马维的眼前，他一脚踹开大门，贪婪地呼吸着空气。
“乔治？乔治你人呢？”
惊魂未定地马维转过头，只见楼道里依然是漆黑一片，他的好搭档似乎没有跟着他一起跑出来。
乔治是在什么时候不见的？
他是被谁掉包了吗？
那一切是我的错觉吗？
楼道里面那滴鲜血……
马维疯狂地摇晃着脑袋，哆哆嗦嗦地走出办公大楼。
卡罗尔欣喜地看着马维，大声呼喊道：“马维大师，你终于出来了！我刚刚看见你和恶魔战斗的身影了，那可真是了不起啊！”
“恶魔？”
“是啊。”卡罗尔指着十二楼的窗户说道，“我看见你和你的助手在楼上与一个巨大的怪物在一起，你的魔法光辉，将整个楼层都照亮了。”
“啊？啊……是啊。”
马维点了点头，有时候他只需要说出半句话，客户就会自行帮他脑补后半句，让一切谎言都自圆其说。马维望了一眼黑洞洞的大楼，假装随意地问道：“你有看见我的助手吗？因为敌人太过凶险，所以我让他先回来了。”
卡罗尔疑惑地摇摇头说道：“没有啊，我没看见他人。”
“那就奇怪了啊……”
马维低着头，紧张地揉搓着自己的衣角。
正在此时，十二楼的玻璃突然被人打碎。紧接着，一个黢黑的人影便从破损的窗户里掉了出来。
卡罗尔花容失色，惊叫声在这空荡的街道上回响着。
砰！
人影摔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马维浑身战栗，鼓起勇气走了过去，只见坠楼的人正是他的好搭档乔治。
乔治的眼角扭曲，嘴巴歪斜，皮肤上挂满鲜血。
他躺在地上，看着马维露出一个狰狞的微笑：
“马维，你怎么了？”
“呃……啊……”
马维捂着脸颊大声惊叫，白眼一翻，晕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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