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批完毕之后的众人,看了一下卷子之后,就知道祸事了。
考试阅卷是湖名,而非是见着考生的名字在阅卷。
因此,这件事情只有在事后才知道出了大问题。
贾环的卷子没有任何的疑惑,必定是第一名会元。
谁要是出来质疑,怕是要被人给打死。
当代儒林的代表人物,你说他不够资格,是想要跟整个儒林开战不成?
要知道,阅卷的考官也是儒林的人啊!
贾环第一名,无可争议,也没有任何问题。
偏偏问题就出现在了前来考试的其他学子身上。
整整三百位录取的名额,全部都是南方人。
这就是祸端了!
北方的学子,一个人都没有被录取,只怕整个北方的学子要在整个神京大闹一场。
到时候牵扯到北方各省,那就不是简简单单的科举事件了。
关键这件事情的关键在于南方的学子没有作弊,就是硬考出来的。
这就有些离谱了。
而今开国数百年,早已经是国泰民安,北方的学风也已经开始形成,断然不可能出现这般情况。
本不可能发生的小概率事件,却成为了现实,容不得这些人不头疼。
就算是张丞相见到这些卷子也是傻眼了!
南方学子的卷子,的确是文采非凡。
只是这件事情不能够这般做。
科举也要讲究人情世故,要是这件事情真的公开了,那么整个天下也就乱了。
当即,张丞相就带着卷子,去了皇宫,寻乾盛帝,希望能够给出一个办法来。
春末的神京,不怎么凉爽,反而是炎热异常。
春闱的日子,已经接近了初夏,来到炎热的季节。
感知夏天气息的知了,从角落里面钻出来之后,爬在树皮枝头上,不停地鸣叫着。
在皇宫的南书房里,九旗子弟的独门考试也已经呈送过来,一批誊抄员正在快笔疾书,将送来的试卷进行录入。
“这是今年前十名的答卷,据说,这届的考生质量非常高!都是在之前县试、府试中的佼佼者,文采出众,思维缜密,可是令主考官们费劲了一番心思,才评定了这十名呢!”
大家一边进行笔录,一边交头小声议论,充满了羡慕之情。
只是,其中一个誊抄员,神色渐渐有些不对劲,自言自语道:“这份答卷……写的八股文,怎么读起来很不通顺啊?而且,仅仅第一段,就出现了三个错别字,如此水平,也能称为质量高?”
“怎么?高材生们的文笔,你也敢怀疑?”旁边的同僚揶揄道。
“不不……你来看,错别字不少……”
誊抄员把试卷递给同僚,“这句引用孟子的原话,本应是‘仁民而爱物’,可这个考生却错写成了‘仁名而爱物’,一字之差,可谓是天壤之别啊!”
同僚也仔细阅读起来:“确实,一些常识性的句子,竟然都写错了。你看,这是《论语》中的话——学而不思则罔,可是考生竟然把‘罔’字写成了‘惘’……”
两人越看越狐疑,交谈得愈发频繁。
“你们在聊什么?还不赶紧誊抄笔录?”副考官林斐然走了过来。
誊抄员起身,将这份卷子递了过去:
“林大人,请您过目,前十名中有一份答卷,错别字非常之多……”
林斐然浏览一遍,也不由得吃惊:
“这张答卷错字连篇,甚至连一般乡试的成绩水平都不如……”
“这份答卷质量太差!八百字的文章里,竟然找出了三百多个错别字!你给我说说,你们到底是怎么选出来的?”
誊抄员小声询问:“副考官,这其中是不是有猫腻啊?咱是不是要向上级汇报此事?”
林斐然闻言心头勐然一震,赶紧说道:“这我可不知道,也不归我管,我只负责现场监考、考后汇总……至于录取名次,都是由主考官柏俊大人、会同其他几位副考官评定的,责任在他们……”
话说到一半,林斐然心里“砰砰”跳个不停,心想:
“主考官柏俊是内阁大学士,在朝堂上的权势很大,我一个排在末尾的副考官,可惹不起他,何况,前十名已经确定,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好了……”
然而,那位誊抄员却耿耿于怀,心里放不下,当天结束后,出大堂正好碰见一位御史官员,名叫张礼,两人相熟,便私下里聊到此事。
作为御史,张礼的职责就是监督百官、向皇上禀报异常情况的,闻听此事,觉得必有蹊跷。
当他出宫的时候,正巧遇见前来找皇帝的张丞相,赶忙询问道:“丞相,如此匆忙过来,是出了什么大事情?”
“祸大了,闯大祸了,你且说说,皇上今天在什么地方?”
张礼闻言顿时心头一提,最近的大事情不就是科举考试?难道他们那边也出现了乱子不成?
一时间,他赶忙折返回去,跟张丞相一起去找皇帝,打算当面汇报自己得到的消息。
两个人找了一个小黄门,问了路,便向南书房走去。
此地的南书房内乾盛帝正在听戴权汇报最近发生的事情。
“什么?竟然有这等事?”
乾盛皇帝听闻科举考场出现了祥瑞,也是吃了一惊,追问到,“你可曾亲眼看到那祥瑞?”
“见着了,乃是贾府的麒麟才子贾环的文章牵引圣人赐福,这才天降祥瑞。”
戴权见着祥瑞出现,连忙过来报喜,说道:“皇上,这可是天大的好事情啊!此次祥瑞,当可昭告天下,彰显帝王仁德!”
“本朝能有如此才学的士子出现,乃是皇上教化众生有功,苍天有感,特意赐福啊!”
乾盛皇帝闻言则是摇了摇头,心头的情绪十分复杂,又想起了林如海,那个该死的林如海。
要不是林如海,他就可以跟贾环成为一家人。
到时候,他这个江山还能不稳固?
到了自己身边,乾盛皇帝有把握将贾环拿捏在手中,成为自己手中的刀。
可惜,现在名刀在外,伤人亦是锋利,难以握持。
见到乾盛皇帝摇头,戴权心头微微一紧,暗道,难道自己拍错马屁了?
就在这个时候,张丞相急匆匆的带着御史张礼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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