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魔君未说,那么就是有自己的思量,术隐觉着自己功力尚浅,还是不能觉查出魔君的真正意图,因此他只能模棱两可按兵不动。
于这件事上术隐还是有些担心的,毕竟魔君此次可是出了界,变数太多,若是正值危险时期或是正巧找到了药寿,那也是实在没有办法的事情,那魔君就真的可能回不来了。
可是若真是这样,那么此次神魔大战便会很棘手了。神龙无首还不如群鸭,一个军队没有了将领首先就是主心骨的问题,其次就是众人有力却使不出来,并不知道该往哪打。
没有了首领的军队就像没有指挥的乐队一样,演奏的还是自己该演奏的部分,可是却是杂乱无章的,刺耳的很。
这样魔族的战斗力会大打折扣,即使术隐会极力弥补,但是他只是护法,毕竟没有魔界之君那么大的影响力,同时那种临阵的应变能力也是相比较魔君是欠缺的。
术隐心里愁的慌,但是却一个字都不能提,甚至连一分都不能表现出来。他想着待会众人都不在的时候跟安尘说说。也不能什么都让他一个人承担不是。
安尘好歹也是个护法,这种大事可是得两人商量着来。即使这只是无解的事,但是也得两人一起闹心,可不能他一人这么憋着。
术隐坏心思一上来那个劲可是半天过不去。此时的他仍坐的端正,看起来神圣端庄的很,可肚子里的弯弯绕不知道转了多少圈了。
他抬眼看了安尘一眼,待安尘发觉他的目光看过来的时候,术隐挑起嘴角看似礼貌性的笑了一下,像是不经意间的目光交错。
安尘只觉得自己脊背发凉。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了么?为何看起来这么毛骨悚然呢。安尘像一只刺猬一样竖起来全身的毛,连护体罡气都差点喷薄而出。
她自然是不会在这里,有着众首领的魔君大殿上来这么一出,那是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的。
安尘把心思压了压,眼睛一转,略带威胁的看了眼看似若无其事的术隐。这人到底想干什么。
术隐还是端坐,看了眼天色,怕是一时半会也不会有神族的人前来,众首领也是会一直汇聚在一起静候,他和安尘怕是不会有安静的独处时光。
“我没有魔君的消息,并不知晓他是否能回来。”术隐嘴唇嗡动,看不出来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不盯着他的唇部是不会看出那细小的动作。
屋内仍是安静的很,落针可闻。安尘只觉得脑海里有一个清晰可闻的声音跟她说话,顿了一晌,她明白过来,是术隐在使用千里传音。
千里传音是很难且复杂的法术,传音者需要有雄厚的法力与极大地天赋作支撑。因为传音的含义是将自己的内里凝结成一线,以声音的波动频率来传出去,将这段内里注入仅一个人的体内。
这种复杂的传声方法是非必要的情况下即使是绝顶高手也不喜使用的,因为这并不是攻击方式,一般情况下当面说便好,很少会有面对面却需要避开人来的话要说。且还是需要消耗不小的内力的。
安尘感受到了千里传声,眉头一皱,此时可是大战前夕,术隐也太不注重自己的内力保持了。
不过她很快就反应过来这是一件绝对不能被别人听到的大事,她心里一惊,这事可是涉及魔君的大事。
魔君他怎么了?他可是从来不会做出如此顾虑不周的事情的,将一切都提前安排好是他最大的特点,魔君可是习惯早早将一切都筹划好的。安尘越想越觉得怕是出了什么事故,顿时方寸大乱。
术隐看着向来什么都无所谓的安尘此时眉头竟然染上了浓重的担忧,术隐看着她好像控制不住自己要破门而出了的姿态,不知为何胸前有些发虚气闷,可又不想看到安尘这样着急,连忙接着说。
“怕是魔君有自己的谋算,魔君传给暗探的旨意向来没有断过。”一切都是正常,就是行踪问题他一直决口不谈。
安尘送了一口气,但是心还是吊吊着。
“为何不早点告知我。”安尘嘴部轻微蠕动,竟也是千里传音这秘法。
术隐微微一怔,安尘的内力也在他想象之上,安尘的传音很稳,声音竟如同她平时的音色,不急不缓还有时间断句,不输于他,看起来熟稔至极。
安尘当真是藏拙藏得够久的,这种实力却是在魔君的身边向来默默无闻,术隐本是的确有情况要告知,心里一转就想故意以这偏僻又艰涩的法术来试探试探她。
术隐微征后倒也表情如常,从嘴缝中又是溢出了一句话。
“如今也不晚。”术隐打着太极,其实他本来都没打算告诉安尘,但是想到这两天安尘展现出来的超高的实力,他倒是有心资源共享了。本就是一时兴起想拉一个人跟自己一起承担这个不怎么好的消息。
安尘知道术隐此时是不会跟自己说明原因了,她看着他装傻打哈哈,也不说话了,只是不理他。将眼睛转向别处。
下首的几人都沉浸在两两交谈的氛围或是低头沉默思考中,没有注意到二人之间挤眉弄眼般的互动,此时术隐看安尘不理他了,也转过头去。
几人的状态与为交谈之前很相似,而恩物又重新拿起了她的茶杯。斯分皱着眉盯着她,而恩物还是两个字。她困。
说起来恩物的神奇之处就在于,她是彻彻底底的魔族之人,祖上从开元之组开始便没有跟别的种族跨种族繁衍过,然而就这么一个生长在不太需要睡眠的魔族里的从里到外的魔族人,竟然会困。
这是一件没有人理解的事,恩物一天不睡觉精神力便会照前一天差很多,就好似凡人一样,因此她的作息规律不得不按照正常的一天天过,奇怪得很。
斯分还是想劝,想一想还是沉默了。等待本来就是很无聊且心焦的事情,没有人喜欢等待的感觉,这是一种看起来没有尽头没有希望,会逐渐消磨自己的耐心与脾气的过程。看到恩物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斯分叹气,也是不怪她。
只是这冷茶叶真的伤身。斯分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叫来了门外的侍卫。
“泡一壶暖茶给恩首领。”暖男斯分简直暖到不行,一旁的丁闯见状噫了一声,搓了搓手臂。
“这最近的天也是越来越冷了,我这一身的鸡皮疙瘩无处安放啊。”语气极端欠揍,惹得众人皆看向耍宝的他。
“要不给丁首领也泡一壶?夜深许是凉的。”恩物提议,随即要喊刚出了大厅的侍卫回来。说起来恩物心思敏感推理极强,可是感情方面的情商却是差到不行,她永远都搞不懂善心与爱意的区别有多大。
“不用了,那可不用麻烦恩首领,我这糙汉可无福消受。”丁闯说话说得噎人得很,恩物觉得奇怪但是没想出个所以然也就放下去了。
可是斯分可就不能善罢甘休了。
“既然丁首领这么羡慕那一壶茶,也是需要来一壶清清嘴了,毕竟夏日凉,小心冻着。”
这一番话说得绵里藏针,丁闯只觉得自己身后瘆得慌,倒也没在反驳什么。这小心眼的老狐狸。他在心里吐槽起来。
恩物奇怪的看了他们一眼,总是觉得有些说不出来的诡异,这话里藏着的意思看起来不太友好。
特别是拒绝了她的提议之后转手就默认了斯分给他加茶,她哪里得罪他了?这脸色摆的有些明显啊。
恩物敏感,有时候敏感过分了就有些钻牛角尖,但是她也是没有说出来,毕竟她向来知道多说多错。
莫名其妙拿到了一壶茶的丁闯消停了,他不在左右调侃,省着又被下什么套,这壶茶还算轻的,可别玩得他没有力气上战场了在。
丁闯憨厚,只要那股拧劲不上来,整个人就是笑呵呵的脾气很好。
因此丁闯的人缘很好,众人皆能与他打趣几分,时不时拿他开涮。他甚至都能跟任分丰说上几句话。
任分丰可是有主见的很,除了魔君,能与他聊上几句的也就是他丁闯了。
也不是别人就关系不好,只是丁闯脸皮厚,向来就是说的喋喋不休的一方,因此别人只要倾听便好。
任分丰少语,丁闯看人好好的一个大好青年忒没意思的很,想着自己他可以拉着他多聊聊,好歹外向些。
而这并不能改变什么,因为通常就是丁闯说的不停,而任分丰在一旁恩恩哦哦,最多也就是说:丁首领说得对。
这足以见得其实任分丰的教养很好,对于这么个在他看来吵到不行的人面上也没有显露出太大的不耐烦,甚至是友好相待。
因此此时的丁闯闲下来不吭声了,屋子里就是彻底的安静了。任分丰一挑眉,看向老实的不行的丁闯,还是有些微讶。不过他只一瞬便再度转过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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