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惊讶的,曾经有过的一些真感情也随着这层竞争关系与云兮越发的骄纵,加上竟然看上了魔界之君,一件一件的事压得云虚对她的好感尽失。
他们都在长大,想的多了自然没有了小时候偷吃凡界食物,连饼子都能你一口我一口的时光。那些被深藏的被久掩的,最后都会被遗忘。
两个关系亲密的人成了竞争关系,那种亲密也会逐渐渡上一层漆,亲密或许还在,却隔了一层,怎么也不是完好如初。
此时的云兮倒是暂未察觉二人之间有什么不同,她习惯了从小被宠到大的生活,在性情淡漠的神族里更是显得自私,她也不会去仔细观察别人态度上的改变,对于情绪上的变化自然是看不太出来的。
云虚对她还是像以前一样好,只是眼里没了那层藏不住的温柔,可这她又怎么能发觉。
云兮上神注定是个悲情的角色,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篡改了命格,成就了不一样的人生,可这偷来的又怎么会长久。她于情商上成熟的太晚,可心眼倒是不知何时长歪了。
或许人的性格的确是天注定,神也无法阻挡,或许在九天之外,有着比神魔更高一层的存在,他们主导着他们,可是自以为可以通天的神族并不知道。
云虚不知道怎么了今天有这么多的感触,看到白妄的一瞬间,他的脑海里便开始不由自主的回忆起云兮,好似把与她的经历都重新的走过了一遍。
经历心理上的转变是最令人难过的,比身体上的伤害严重上万倍。
“师父,吾等商议过后,决定卯时出征,除月老等非攻击性上神,全员皆已备战。”
“这就是汝等商议一天的结果?”简直是一炷香就能出来的结果。
“将时辰调至寅时,”就是如今的凌晨三点至五点左右,“同时每组分为两名将领带领,每人一千人天兵天将。”神族将领多,共有百余人,此番以来简直是要端了魔族的魔村老巢。
“同时,八大强者必须全部到场。”压场子的人怎么可以少,这群愚蠢的神仙,缺了谁也不能缺强者。
“徒儿这就吩咐下去。”云虚不敢反驳,他需要耗费大量兵力去各地通知仙人们神君的部署安排,这很可能影响明天的出战状态,可是他眉头都没皱一下,他向来是一个很好的执行者。
“将领中排名四十至六十的二十人带领兵队留下镇守,以免偷袭。”虽然在白妄看来明日自己那么大阵仗魔族定是自顾不暇,根本没时间造成后部偷袭这种状况,但防患于未然总是好的,于是他留下了一股中坚力量。
白妄这人还是有很多优点的,比如这与擎仓套路不同但是也很是周密的军事部署能力。他这能力甚至隐隐在擎仓之上。
因为他是乱世打拼出来的枭雄,独立,一切都是自己用双手赚过来的,而擎仓再怎么历经波折,毕竟有着父亲的保护,且早早便内定为下任魔君,他总是缺少白妄那份不要脸的破釜沉舟的气势。
他可以跟人拼的头破血流,完全不留余地,可表面上仍是道貌岸然的清高形象。这是擎仓最为不屑的行为,他坚持本心,也是不会甘愿低贱自己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而此时的白妄做好部署就准备休息了,明天早起奇袭,可是耗费精力的。那群只知道装清高的神仙,竟把时辰定为了卯时,魔族众人皆已苏醒,这出发时间上来说还有什么意义。
云虚知道白妄想休息了,连忙告退。
走在路上的他内心还是很诧异的,他本以为神君一天没有表态,是放任他们自流的原因,谁知他竟然这样重视云兮,这程度简直远超他的想象。
那神君为何一天没有表态?云虚善于揣度人意,此时已是想不通。他是永远也不会明白神君白妄的那点子小心思了。
云虚不能耽搁,他抓紧时间叫来自己的心腹,赶紧将信息送达至各处,既然神君没有分给他暗探,那便是让他自己解决的意思。
他觉得神君今天可能是对他有些不满意,但他也不知道自己那里有不足,只能猜测是自己的战略部署没有做好。
其实白妄只是有些不满他于晚间才来找他,且是带着商量过后的结果来。他可才是神君,因此也是一条都没有采纳。
白妄向来心思狭隘无容人之量,但是他向来隐藏的好,因此也是没有人发觉他这一点。
此时的云虚已经将神君的那点小不满放在了脑后,此时的他对于神君明日的安排还是有些接受无能,只是云兮一个上神而已,神族竟然几乎倾尽全力去救她。
只因她是神君之徒?何德何能啊,云虚不免猜测,若是自己被掳走,师父会救自己吗?或许会,但绝对不会如此的大张旗鼓。
云虚甚至感觉神君此时好像是宣告神族众人,魔族大牢里的可是神界下任的女神君,你们可得尽了全力去救她。
云虚心里涌起了强烈的不甘,他觉得无比的不公平,无力感袭遍了全身。凭什么会是她?那个除了骄纵一无是处的女人?
此时的云虚前所未有的偏激,他已经彻底忘记云兮的优点,他只是看到一个个方面都不如他且还在神君的统治下如此亲魔族,还犯下如此大过错的人竟然要越过他当上神君了。
这种感觉一上来,就再也压不住了,此时的云虚上神周身逐渐闪现出淡淡的红光,他额前隐隐浮现了一块红色的印记。
这是标准的妖魔化前兆。妖魔与魔不同,妖是彻彻底底的反面民族,人人得而诛之,好在在上次天谴时被灭了族。
而五族的人,随时都有可能妖魔化。只要心里有了心结,并且固执到无法解开,这人就废了。心魔是谁都有的,可最怕的是偏激。
人一偏激,什么都有可能做出来。此时的云虚便陷入了偏激中无法自拔,他本就极其要强,本来势在必得的东西被拱手让人,他从高位突然降落,一个已付出自己所有努力的人,不免陷入了怪圈。
云虚的额头红了许久,随即消失不见,周身的红光也渐渐消散,屋内灯光还亮着,一切都好似没有发生,只是一个普通的晚上。
只是云虚本来霁月清风的脸上突的多了一丝邪气,再仔细一看,又好似什么都没有。他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神君大徒弟。
此时的魔族也是进入了备战状态,刚有暗探来报,依魔君的猜想着白妄肯定不会正大光明的来,他很有可能设置了偷袭。
这是那个人能干出来的事。擎仓了解他,知道他向来阴损。因此此时的魔族虽看起来黑着,其实没有人真的在沉睡或是修炼,众人有些在假寐,有些正襟危坐等待召唤。
所有人装备齐全准备充分,空气中也好似传染了些紧张的气氛,大战一触即发。
术隐和安尘此时都在魔君殿大厅,二人左右落座,下手还有几个称得上号的首领。
此时众人面色还算沉稳,恩物甚至还品着茶。魔君说着等他回来的话魔族众人已经知晓,此时一切井然有序,众人好像吃了定心丸般,连紧张都去了三分。
一支队伍若是有了首领,那么军心大定,人心走向也是很有利的。
殿内落针可闻,时不时能听到恩物手里的茶盖轻轻滑过的去沫声音。这种气氛时间长了,安静的人还好,生性喜动的人到时会觉得压抑了。
丁闯就觉得气氛怪沉闷的,他挠了挠脑袋。
“话说,我们聊些什么啊,这样干坐着倒是无聊得紧。”他憨厚的大肚子随着说话一震一震的,看起来又好笑又好玩。
“丁首领哪会无聊,玩玩肚子上的肉便好。”夏桑菊泼辣,说话快人快语直爽不做作,她向来喜欢损丁闯,两人倒像是欢喜冤家。
“哈哈,这主意倒好。”丁闯也不气,他顺势拍了拍圆滚滚的肚子,笑的一脸憨厚。
“丁首领不拘小节。”词锋笑着打醋到。
“恩首领倒是不要喝太多茶水了,伤身。”一旁的斯分没有加入众人的谈话,他看着还在灌着凉茶的恩物,颇有些担忧。
“我困。”恩物一句话说完便不再开口,那边斯分还想说什么,脸涨涨的,半天什么话也没憋出来。众人看着心惊胆战的。
话说这斯分对蕙质兰心的恩物颇有好感,奈何落花有情,流水迟钝,这俩人就这么干耗着,也是几千年之久了。
“那也不要喝凉茶,还是暖茶好些。”斯分终于又憋出了一句,这回连夏桑菊都扶额了,不知道为何一向运筹帷幄举止大气的斯分首领一跟恩物说起话来就像个智障一样。
或许这就是感情的力量,它有很多很多无法预料到的后遗症,却还是令人欲罢不能。
“哦。”恩物倒也听话,顺势放下了茶杯,不再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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