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外。真正的魔族此时已是下午,太阳已渐渐降落,此时正半斜不斜的挂在天上发挥余热。安详的气息还持续在魔界的上空弥久不散,空气中透着清新。
安尘刚练完功,有些无聊,正趴在窗台望向外面。而一个暗探就这么悄无声息的闪到他的面前。
安尘一个机灵,被吓得没有了瞌睡。她一直不太习惯神出鬼没的暗探们,他们的轻功实在是太好了,若非故意,很难感受到他们的存在。
此时这个暗探头微低,没有露脸,他将魔族信物在安尘眼前胡乱的闪了一下,便收了回来。
安尘抬起头,看向他,眼神已是变了。
“魔君吩咐,于明日午时放云兮上神回神族,具体原因等他回来再透露。”
“这是为何?”安尘好似惊讶的反问,“那云兮可是罪无可恕于后日午时抄斩呢,这可是魔君吩咐过的。特意选的良辰吉日”
那暗卫顿了顿,本想抬步就走的他加了一句。
“魔君应是与神界之君做好了交易。”
“我明白了,看来魔君已经想好了对策,属下谨遵魔君吩咐。”安尘说的一本正经。
那暗探见状点了点头,随即消失不见。安尘看着窗边,许久没有动,等她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叫来了门边最近的侍卫。
“让右护法尽快来一趟,越快越好。”安尘的脸色很久都没有如此严肃过。
“属下遵命。”侍卫转身不见。
一刻钟左右,急速赶路的术隐出现在了安尘的眼前。
“是出了什么事?”术隐盯着在喝茶的安尘,看她如此悠闲反倒是有些放松。
“是有事,但我也不好判断是大是小。”安尘买着关子。
“到底何事?”术隐确实有些真急了,他知道安尘不会忽悠他白跑这一趟,安尘向来无利不起早,同时没有事也绝对不会找他。
“魔君吩咐,放了云兮。”安尘轻飘飘的说出来。
而术隐却是觉得这太过荒唐。他了解魔君,他从来就不是一个善罢甘休的人。
“这怎么可能。”术隐没有用疑问的语气,这是肯定的,魔君不可能那么轻易的放过她。
“嗯,的确是不可能,因为那个暗探是假的。”安尘说的轻描淡写。
从那个暗探不愿露脸的时候安尘就开始怀疑了,魔族暗探向来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见到比自己等级高的人,都会让他看自己一眼以示衷心,同时也表明自己的身份,即使大部分时候上面的人根本不知道他是谁。
其次,他那个一闪而过的信物。魔族暗探都会配有一块宝玉,通常是墨绿色,上面雕着魔族特有的徽章与图腾。
那人心虚的只在她眼前晃了一下,可能是怕身居高位熟知图腾的安尘看出些许不同来,可如今安尘是没看清什么,但是她的注意力却是被那块玉吸引了。
即使是那么一瞬,安尘也发现了这玉不是魔族的玉,虽然二者像的不是一点半点,但是安尘眼尖。魔族的这玉颜色墨绿,澄透没有杂质,是水亮水亮的质感。
而那块玉里面颜色发深,一眼看不见里。分明不是一种玉。
前两个怀疑点只是让安尘加深了警惕,却是没有确定此人是否真的是混入魔族的奸细,而那侍卫一张口就是要放了云兮,且恭敬地称呼云兮为上神,这是魔族连小孩子都不会承认的。
安尘便想将计就计试探他一下。她故意说出午时抄斩的假新闻,看到那个侍卫眼神闪烁,好像很是震惊却是没反驳她。
她已经全部确定这人是假的了,她故意说出了这件事,整个魔村里的人都知道魔君只能将云兮关押入狱,却是没有杀她的想法。
而消息最为灵通的暗卫竟然不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除非他是神族混进来的人。他的言语中,对神族极为尊敬,所有魔族人对白妄都是直呼其名的,他竟然称他为神界之君,。
且这个人说话竟带有自己的臆测,魔族的暗探可是在执行任务时几乎是没有自己的思想的,他们只管传声,多一句话都不肯说的。
此人漏洞百出,竟然还被派来了魔界,神族的人除了那个人,还真不适合做卧底。
神族还真是想空手套白狼,不费一兵一卒的将云兮接回去,可真是休想。看来明天或是后天应该有一场硬仗要打,到了后日午时却没有等到云兮回来的白妄怕是会亲自前来,毕竟安尘为避免打草惊蛇而故意放走的那暗探嘴里云兮可是明日午时将被斩杀的人。
想来魔族也是需要彻底清查一下本部了,到底是暗探里混入了奸细,还是门卫看守不严,放了他进来。
安尘思路清晰,一点点的说给了术隐,术隐听完也是沉默了。
“为何告诉那人是后日午时?”别的他都能理解,但是他有些不明白安尘这时间上有什么套路。
“我想着能拖一日算一日,最好能等魔君回来,太远了些不好说了,白妄便可能提前而来。”安尘将自己的想法缓缓道来,“而他说了明日午时,我便下意识的说了后日午时,想来白妄要来也是赶在后日。”
越晚一天,魔君便会有更大回来的可能,那么他们的胜算也是会大一点,虽然有人质在手,但是安尘明白,若是真的鱼死网破火拼起来,她与术隐两人加起来未必能打的过那个修炼狂魔。
“你怎知白妄一定会亲自前来?为何不是手下大将?”
“白妄发现我们没有放出云兮,也是会料到我们发现了这是个假暗探,可是,他不会以为我所说杀了云兮也是假的。至少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会来。”
术隐觉着自己的心思足够缜密,可是今天才发现,安尘更是思虑周全,聪慧过人,这是术隐以往没有见识过的一面。
在他的印象中安尘像来玩世不恭不愿思考,遇事喜欢直接动手,他有些欣赏这样不做作的她,但是总觉得女孩子总是这样不太好。
如今看来,倒是他浅薄了,安尘只是不喜欢展现,她习惯了低调,也通常不苟言笑。但是她的足智多谋不在他之下,也的确,左护法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当的。
安尘在术隐心里的高度又上了一个层次。
“如此,那一切都劳左护法费心了。”术隐心服口服。
“非也,排兵布阵之事向来都是老谋深算的右护法最为精通,我一届粗人不懂那些,只管上阵杀敌便好。”安尘又做回她那个闲散的左护法了。
术隐沉默,这本是安尘的功劳,他不想抢,况且也有意让给她让她在军中立立威,外界向来只知右护法不识左护法的,可人家还不愿意。罢了罢了,自己就是个劳碌命。
“那左护法可要做好准备,到时候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对杀一双。”
“这是自然,不劳费心。”说完正事的安尘开始不耐烦了,话语间也没有了能够起承转合的空间,好像催促着术隐快走。
术隐知道安尘这卸磨杀驴的德行,但是他刚见识到安尘的新一面,此时越看她越是顺眼,倒是开始没话找话了。
“左护法怎么应付那神族军队?”
“到时自会知晓。”
“左护法的武器仍是那压天锤?锤子粗蛮且重,女孩子使起来总是有些不合适。”
“不劳费心。”
“不如我赠与你一把长剑?轻巧坚硬,上手也快。”
“不劳费心。”
“短刀也可以。”
“不劳费心。”
“……”这天是聊不下去了,术隐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终于提出了告辞。
安尘松了口气宛若天下大赦,拿起了一旁茶壶准备倒茶。
“慢走不送。”茶水澄澈,映的安尘的心情都好了许多。
“要不我喝杯茶再走吧。”术隐兀自坐下,老神在在的。
安尘手一抖,茶水就这么溅到了衣衫上。此时刚被安尘赞许澄澈的茶水映到了安尘的身上,她看着那几块印记,再不喜欢这茶了,心情急转直下。
你大爷的术隐,跟我手里的茶结梁子了是吧。总是挑在这个时候故意搞我。
安尘死死地盯着坐下来的术隐,也不出声。术隐被安尘盯得有些发毛。
“只是茶渍,多用些皂角洗一洗便好。”
“茶渍洗不掉。”特别还是白衣服上的茶渍,洗不掉还清晰可见。这衣服算是安尘最喜欢的一件,平日里穿的最是勤快。
“那……我送你一件。”术隐无法。
“不劳费心,慢走不送。”这次是两个词加一起了,毫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术隐夹着尾巴出来了,安尘看着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具尸体,他可还是挺害怕的。
出了魔君殿的术隐恢复了一脸高冷好似神圣不可侵犯。他可是还有一堆正事要做的人,哪像殿内那个闲散人员。
术隐迅速召开了首领会议,准备好好的部署一下,一切都井然有序并紧锣密鼓的开始了,魔族之人,又将做好战斗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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