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丈此时就站在不远处亲眼目睹了这场血腥且残忍的厮杀,内心的震撼且久久不能平静。
杀人,血液,死亡,这几个词语在后世离我们的生活是多么的遥远啊,可才来到这个世界不到两年,自己就亲眼目睹了在后世想都不敢想的画面。
生理上的不适在告诉自己说不震撼那是假的,但也还没夸张到呕吐的地步,就是身体遍体生寒,感到极度的不舒适而已。
两名黑衣人最终都是以命换命的方式各自带走了一位护卫,东丈抬眼看去,死的均都是年纪较年青的护卫。
周围没上前的都是些年纪稍大点的护卫,也许这就是经验吧,看着大批护卫匆匆忙忙的打扫战场,东丈默默的想着这场残忍的厮杀带给自己的体悟。
不多久,大伙已经把死去的护卫简单的葬好,果不其然,外围那些跟随商队赶路的旅客均已被抹了脖子,他们就没那么的好命了,既不沾亲也不带故的,自然是没人会帮他们安葬。
甚至还有不少护卫还顺便摸了摸他们身上的银钱,目睹这一切的东丈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深深的叹了口气。
一是人在屋檐下,自己实在没有什么话语权,二是大家伙现在正在逃命,谁也不知道那伙匪徒还会不会卷土重来,能把战死的护卫简陋掩埋就已经很仁至义尽了,东丈自然也就没什么好说的。
而后大家就连夜匆匆的离开了这片林地。
三日后。
蒙古地界,一群风尘仆仆的的商队悄然到来,虽然宋跟蒙古暂时签订了停战协议,但在边境仍旧是时不时有小队人马偶有的打秋风,两国各有来往,但还是蒙古比较频繁一些,一路上的烧杀抢掠看得是东丈眼皮直跳,并不是恐惧,而是,愤怒。
一些五六岁的稚子在蒙古人的刀下也无一幸免,这,就是战争,要不是商队有通关文牒且护卫较多,东丈毫不犹豫那些打秋风的蒙古小队也会把屠刀挥向自己这些人。
虽说街上也有少数宋国的商人来往,但为避免无故的争端,整个商队的人均都用布巾蒙住了头脸,虽说都是黑头发黄皮肤的人种,但仔细看还是能看出宋人与蒙古人的差别。
近了,到了蒙古,东丈知道离自己此行的目标也越来越近,内心有些激动之余也开始悄然计划着接下来的行动。
就这样又过了半个月,商队终于到了此行的目的地,河南府。
也到了东丈叔侄二人跟商队道别的时候,找到管事的,叔侄二人又难免少不了一阵千恩万谢后便就各奔东西。
因为河南府原来本就是宋国的国土,只因被蒙古人打了进来侵略了去,但镇上的原住民仍是宋人居多,只是官府与镇兵皆是蒙古人罢了。
分开之后,东丈拉着二叔一路直奔钱庄而去,不疑有他,宋国的银票在蒙古肯定是用不了的,出门在外你又不可能带着几百两的银子乱晃,所以东丈在出发前就已经将大部分银钱换成了金叶子,携带轻便且方便,还有就是黄金不管在任何地方都是硬通货,不管是前朝还是后世,一直都是。
来到钱庄换了一张金叶子做两人平日所需后,东丈二人就直奔附近的客栈而去。
两人在客栈里舒舒服服的泡了个热水澡后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东丈还是秉承一切低调行事的原则,打发小二的去给两人置办两套蒙古人服饰后,便连吃食,都是让小二的给送到房间里吃,全程那是一点脸都不想去露。
待两人换上蒙古人服饰,也吃饱喝足后,东丈便唤来店小二打听打听这附近的地理位置,待得知嵩山距离这里也不过五天的路程后。
东丈又赶紧询问离嵩山最近的村子或镇的地名,又了解到两日后会有小队商人会途经那边跑商,大喜过后的东丈随手就赏了店小二一些银钱便就打发他走了。
看完东丈这一系列的操作,坐在边上的二叔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东丈,以我两的关系二叔也就直说了,二叔怎么看着你这一路过来并不像是寻亲,反倒像是找某些东西多过找人呢。”
愣了片刻的东丈也不禁哈哈大笑说道:“竟然这么明显的吗,那便就是找东西好了,二叔且放心,不是什么危险的事情,等到了地方二叔您就能回去嘉兴啦。”
虽听东丈如此说道,但老实本分的二叔还是忍不住有些担心,实在是这一路上看到了太多的血雨腥风了,就这么个半大的小子愣是没多大反应,且还谋划了这么远的路线。
一路上的种种均被他设想到了,这实在不能不令人担心他所图究竟何物,但知道再问也不会问出什么东西,也就索性不问,安安稳稳陪他走完这几日行程便是了。
一周的时间晃眼过去。
东丈叔侄两人也终于如愿来到了少室山脚下的某一小镇,两人照旧找了一个客栈落脚,在东丈有意无意的询问下,店小二道出了原来山上的少林和尚们每半个月都会下山采购食材或者令人将食材送至山上,且购买食材的卖家是固定的。
想想也是,少林寺那么多号人张口吃饭,要完全做到自给自足那是不可能的,这时可还没有后世的大棚技术,只用一个卖家也好理解,就像后世你开的猪脚店。
原食材每天只跟指定的卖家要,就算没货,我不管你去哪里给我搜集到,只要是你交的货,我便收,一是熟悉,二是放心。
知道一直给少林寺僧人供菜的那户人家是李老汉后,东丈便打听到了李老汉家的住处,自己也嫌麻烦,便伸手拦住要走的店小二问道:“小哥,这镇上有没有空置的屋子凭租?”
知道有好处可拿的店小二立马一脸笑意的回头道:“客观,您这可问对人了,要说这镇上谁家母猪要生崽,哪家娘子偷汉子,小的这是无所不知呀,说到空置的屋子,对街就有一闲户要出租的,只是这....”
说完食指跟大拇指捻了捻,眼神不时飘向东丈,立马会意的东丈也不禁莞尔一笑,道:“你尽管说你的,其他的不需你操心,好处也少不得你的份。”
“是是是,小的就是在想那价钱究竟几许,客官当然不是差那钱的主,据小的所知,那户人家曾是个秀才,近年来不知何种原因多有酗酒,那再多的家财也不禁花呀,便因无钱买酒,这才无奈把自己祖宅凭租出售,铮那些个买酒钱,就是这个价钱有些高了,每月就要那二两银钱,您说,这不是穷疯了抢钱的嘛。”
在后世,东丈肯定给这个店小二颁个影帝,为了多要点赏钱竟磨磨唧唧的叭叭叭叭半天,伸手止住还要往下说的小二,东丈直接道:“就他家了,你帮我去办。”
说完示意二叔从包袱掏出些许纹银掂了掂递给小二,而后抬眼盯着小二笑道:“这是二十五两纹银,你给我交上一年,余下的便算你的赏钱,速去速回。”
“好嘞,客官,小的立马就给您去办。”
送走了眉开眼笑并把胸脯拍得啪啪作响的店小二,东丈不禁感叹,不管是今世还是后世,只要有钱,那真是任何的劳动力都能够找到,且办事效率还贼高。
这不,东丈叔侄二人还在闲聊的空档,一个时辰的时间都没到,店小二那透着兴奋地声音就在门外响起:“客官,小的已经帮您把事情办妥了。”
起身开门,不等东丈出声询问,店小二就自个噼里啪啦的把整个过程交代清楚了,大致意思就是小二拿钱寻到了那个酗酒秀才,说明来意后,那秀才二话不说便找来契约,按压之后便迫不及待的拿钱走人了,门房钥匙也是随手扔给了小二。
看着店小二恭恭敬敬的双手递上契约纸,大致意思就是甲方同意租住房子给乙方一年时间,以此为据,诸如此类,当然上面的名字肯定是东丈的,在店小二出门前东丈就把名字告知与他。
满意的收下契约,东丈雷厉风行的道:“带路。”
“好勒客官,这边请。”
得到好处的店小二也是乐意之至,毕竟银钱已是真实到手,还有什么不开心的呢,自然是尽心尽力的给东丈二人鞍前马后的带路。
东丈两人跟着店小二七拐八绕后,便来到了一处院落,就在东丈还在左顾右盼张望的时候,小二已经把门房钥匙递到了东丈手上,笑道:“客官要的房子便是此处了。”
接过小二手上的钥匙,东丈开门踏步走了进去,嗯,不错,进门有个院子,院子中间有颗桂花树,树下有一张摇椅,椅子前边有一个简易的石桌,桂花树的后边就是一口井,再前面就是主屋了,主屋左边是道围墙,约有两米高,爬满了各种藤蔓,主屋右边就是伙房,也就是厨房。而主屋子后边便是一条小河,上阁楼开窗就能看到。
啧啧啧,不亏是文人雅士,这套河景房在后世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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