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影帝平安醒来,木影后陪同厉影帝出院,两人携手亲昵占据了各大媒体版面头条。狗仔队与娱乐记者纷纷撰文推测影帝婚变。
宋勤花了大好力气才把这些捕风捉影的消息压了下来。
东湖别墅,厉瑀寒坐在阳台的圈椅上,一面晒着太阳一面看着报纸,管家立侍在一侧,愁眉不展,他不明白先生之前还好好的,怎么一场病后就和夫人分开了?
半晌,厉瑀寒放下报纸,看着别墅里的种种,问管家:“是谁让你把这里弄成这样的?”
管家低头不语,思量着宋勤之前的敲打,依旧实话道:“是您吩咐的。”
厉瑀寒指着壁炉前的巨幅油画:“那个也是我让的?”
管家看向油画中少女模样的林歆,点头:“是的。”
厉瑀寒脸色渐冷,这个女人确实有些手段,竟然哄得自己为她变了这里的布置?
管家被厉瑀寒周身散发的冷厉镇住,抹着额上的冷汗,战战兢兢地询问:“要把这里改成原来的样子吗?”
厉瑀寒点头,他没有在自己家中摆放陌生人画像的习惯,周围的摆设布局也太过秀气。
管家应声下去,马上就要安排。
“等等。”
厉瑀寒沉吟着叫住管家,管家停步:“先生还有什么吩咐?”
“暂时不用改了,等我想的时候再吩咐你。”厉瑀寒玩味地看着画中人如花的清澈笑靥,挥手示意管家下去,不知为什么他一想到这里要变个样子便觉心头闷闷的。
起身缓步走到画前,从画上不难看出少女时的林歆受尽父母宠爱,后来呢,她为什么会与自己纠缠在一起?
眼前忽然闪现病床前那双满是落寞的水眸,心中蓦地一震,厉瑀寒转身,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想起她?
“厉瑀寒,你给我出来!”
一道娇喝打断他的思绪,安之乐推开阻拦的佣人闯了进来。
厉瑀寒坐在沙发上,冷眼看着安之乐:“安导,你这样来我家里大吵大闹不合适吧?”
安之乐大步走到厉瑀寒身前,伸手指着他厉声道:“你和木影后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两天媒体上传得沸沸扬扬的事究竟是不是真的?你这样怎么对得起林歆!”
她真为林歆不值,厉瑀寒病时她衣不解带,几乎为他哭尽了一生的泪水,这家伙病好之后竟然转身就翻脸不认人!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厉瑀寒玩味地看着安之乐,好似在说着最平常的天气一般。
安之乐气红了脸,拍着桌子道:“我是林歆的好姐妹,我为她抱不平!”
厉瑀寒好似听到什么笑话,嗤笑一声:“是她让你来的?”
“我自己来的!”安之乐愤愤看着他。
厉瑀寒端起桌上茶杯啜饮:“安导不会是仙侠剧拍多了,分不清现实与虚拟了?”
安之乐无言以对,大声呵斥:“你怎么可以这样!”
“之乐,算了。”一道清丽的女声缓缓传来,随之林歆缓步进来。
厉瑀寒抬眸打量着她,一身白色连衣裙,外套薄荷绿风衣衬得整个人格外清新,一张瓜子脸粉黛未施,显得有些苍白,眼下的乌青彰示着主人近来都没有休息好,两瓣粉色棱唇紧抿着,惹人采摘。
林歆迎着他冷厉的目光,不躲不闪,只是拉过安之乐:“之乐,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你先回去吧。”
安之乐不依:“为什么,难道就这么算了?”
厉瑀寒闻言冷笑:“安导的意思是我要负责?”
戏谑的言语让林歆变了脸色,带着几分恳求对安之乐道:“之乐,如果你不想我更难堪就不要再说了。”
安之乐愤然跺脚,头也不回地朝着门外走去。
佣人们也在厉瑀寒的目光下纷纷离去,偌大的客厅内只剩下两个人。
“你来做什么?”厉瑀寒放下手中茶杯,率先开口。
这个女人确实绝色,难怪会有那么多男人为了她趋之若鹜。
林歆垂目并不看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稳:“我来拿回自己的东西。”
“哦?你的东西?”厉瑀寒明知故问,随后拿出一张协议推到她的面前。
林歆低头,离婚协议几个大字深深刺痛她的眼睛,他忘了自己,又恢复了初初相识时的凉薄,又怎么会留一个不认识的女人在身边。
林歆闭目,缓了半晌在上面签下自己的名字,又重新推回到厉瑀寒身前:“放心,我不会纠缠你的。”
厉瑀寒看着纸上秀丽的字体,不知为什么,心里蓦地一痛,仿佛失去了什么重要东西似的。
林歆头努力抑制着不让泪水落下,头也不回地朝着楼上走去。
重新回到他们的卧室,看着床头散着的摘记,记下的零落桥段,一切都恍惚隔世,那时他们常在床前依偎着,一同探讨故事情节,选景,灯光等专业问题,而如今这一切都仿佛一个笑话。
他再也不属于她了。
那一份份报纸上,他与木如雪亲昵的姿态无一不刺痛她的心,她已经被伤的体无完肤,没有力气再做抗争。
收拾好自己的几个笔记本装进包中,林歆站在门口,留恋地看了卧室一眼,最终一个决绝转身朝着楼下走去。
这些终究不再属于她……
厉瑀寒见她只拿了几个笔记本便下楼,眸光疑惑,哪个女人不想从自己这里得尽好处,这个女人竟然痛痛快快签下协议,只拿走了属于自己的几个本子,有趣,是要欲擒故纵吗?
“都收拾好了?”
凉凉的声音阻断林歆的脚步,她打开自己的手提包,把笔记本放到厉瑀寒面前:“不属于我的东西我未动一样。”
厉瑀寒有些不耐烦地看着桌上素雅的笔记本,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自打见了这个女人心中会有这么多的莫名情绪。
林歆指着壁炉前的巨幅油画:“还有这副油画我也要带走。”说着便让几个佣人动手去摘。
她在这里时没有一点架子,对佣人也好,佣人们都可怜她如今的境遇,二话没说就要帮忙。
厉瑀寒眸光凌厉,咳了一声:“你们难道不知道自己端的是谁的饭碗,该听谁的话?”
佣人们纷纷噤声,立刻停下手中动作。
林歆愤然:“你这是什么意思?”
厉瑀寒玩味地看她:“我说了要把这幅画给你吗?”
“这是我的!”看着周围熟悉的陈设,这里完全是仿着她儿时家的装潢,她最舍不得便是这副自己十五岁时与父母留下的油画照,她儿时,少年无忧无虑的时光都隐藏在那无忧的笑容中。
“哦?这是你的,可是它明明挂在我的墙上。”厉瑀寒挥手让佣人下去,踱步到油画前,抚着上面细腻的油彩:“可我非常喜欢这幅画,不想给你。”
“这上面画的是我和我的父母。”林歆一张俏脸气的泛红,她之前怎么不知他如此不讲道理。
“对,这幅画是用你做了模特,可谁说画家做好的画就一定是属于模特的?”厉瑀寒面对着林歆,步步紧逼,黑曜石般的眸子里隐含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笑意。
林歆深吸一口气,撇过头去不再正视他,放缓了口气:“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把画给我?”
厉瑀寒摇头,笑道:“怎样我都不会给你。”
“你!”林歆伸手指着厉瑀寒,气得说不出话来。
厉瑀寒见她气得脸红,一双清亮的眸子泛着水光,胸口起伏不断加重,心情莫名便好,惬意地坐回沙发上。
“如果没有别的事,林小姐请回吧。”
林歆大步走到他面前,试图做最后的努力:“你不把画给我,我是不会离开的。”
厉瑀寒伸手,耸了耸肩做了个无所谓的姿势:“你尽管留下好了,只是没准我到时候一个不高兴就连这几个笔记本也不让你带走。”
林歆气结,拿起桌上的本子大步朝着外面走去。
“等等!”
厉瑀寒冷声开口,林歆停下脚步,去依旧背对着他:“厉先生会有什么指教?”
“把东湖别墅的产权证留下。”这里对他有特殊意义,厉瑀寒不可能把它让给别人。
林歆垂眸,是啊,东湖别墅是他的,终究要还给他。
“我明天会让助理办好手续把产权证还你。”
厉瑀寒起身走到她身边,不知为什么他不喜欢这个女人背对着他,不喜欢看她纤细哀伤的背影。
“不行,我要你明天和我一起去办,亲手把产权证交给我。”
面对他苛刻要求,林歆点头,明天应该是他们之间最后的交集。
“明天早上八点,我在这里等你。”厉瑀寒绽开一个得逞的微笑。
管家立侍在厅外暗暗纳罕,这点小事还要厉先生亲自去办?
林歆点头:“我会准时来的。”说完便头也不回地朝着外面走去。
厉瑀寒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又转头看着壁炉后的油画,她既然舍不得这幅画,以后一定还会再来找自己。
“管家!”
管家应声从门外进来。
厉瑀寒指着油画道:“给我好好看着这幅画,不许人把它弄脏了,损坏了。”
管家连连称是,心道,或许就算失忆,先生对太太也还是有感情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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