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给她一次机会，若她还是选择隐瞒的话，那么……
那么，她会选择舍弃她的。
不管她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也都一样，她顾小五，不需要不听话的人。
哪怕她的隐瞒是为了她好也不需要，她是当事人，有权知道一切。
她的事情，还轮不到别人来做主。
素月不敢置信地看着顾小五，确信对方是认真的，她顿时慌了神。
“我……我……”素月只差没把嘴唇咬破，而顾小五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并没有再说一句话。
“夫人所中的毒名为‘醉月’，此毒无解，白天不会发作，但每到夜里却会痛不欲生。此毒被下之后不会立刻死掉，夫人的毒是在十四年前被下的，那时候主子您还未出生。”素月颤声说。
醉月……么？
很美的一个名字，只是每到夜里便会痛不欲生……
而她的娘亲被下此毒已经整整十四年，那也就说她的娘亲整整痛苦了十四年！
难怪，难怪娘亲她从来都不让自己和她睡，即使是才刚出生之时，她也都是被另外安置在一个房间的。
“给我娘下毒的人，是谁？”顾小五的面色很平静，可语调中却多了丝咬牙切齿的意味。
“素月不知。”素月忙道，“素月在遇到夫人的时候她就已经中毒的了。”
她确实不知道他们是谁，但是却知道他们的身份，只是不知道名字罢了。
以她对主子的了解，若主子知道那些人，定然会不顾一起地去报仇的，她一定不可以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现在的主子，还不是他们的对手。
“那个时候，我娘离开顾家了吗？”顾小五缓缓问。
她一出生就是在山寨里面，所以并不知道她娘是何时离开顾家的。
“已经离开了，夫人在离开顾家八个月后您才出生的。”
“那么，我娘为何会离开顾家？”顾小五再次问道。
八个月么……那也就是说在离开顾家以前她娘就已经怀孕了的，那么，是什么原因，让怀有身孕的娘离开顾家的呢？
而且，既然娘亲是在怀着她的时候就中毒的了，那她为何却什么事都没有？
娘亲身上的毒会不会是顾家的人所下的？顾小五很怀疑，可却并不肯定。
顾家现在的那几个人她都见过，除了顾老夫人之外，其余的应该都没有动机。
若是……若是能够找到顾惜之的话，也许一切便有答案了。
“素月不知，素月是在夫人离开顾家之后才遇到夫人的，所以对于夫人之前的事情一概不知。”素月低声道。
她遇到夫人和夫人离开顾家是同一天，但夫人离开顾家的原因她真的不知道。
她只知道在刚离开顾家之时夫人每天都会花很长的一段时间来画画，每次画的都是同一个人，但是却只是画了个背影，从来都不曾画过那人的正面。
一直到小姐出生，夫人才没再画画，而且还将之前画的画全部烧掉。
“这块令牌你认识对不对？”顾小五指着桌上的令牌，一本正经地问。
对于娘亲的房里有这样一件可疑的物件的事情顾小五始终很在意，总觉得这块令牌并不一般。
“是！”素月咬唇，心里却在犹豫。
若是实话实说那她之前的隐瞒便全都白费了，可若是不说实话的话，主子却必然会发觉。
她现在真的是左右为难，可主子却又在一旁等着她的答案。
“那么，能否告诉我，这块令牌的用途？”顾小五用不容拒绝的语气道。
“我……”
素月正欲说什么，可是却被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
顾小五因为将视线放到了厢房的门口处，因而错过了素月那明显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进来吧！”顾小五微微提高了自己的音量。
在天香楼，若没有她的吩咐一般不会有人来打扰她，所以这时候有人敲门定然是有什么事情。
进来的是素心。
“主子，三王爷派人过来请您去三王府一叙。”
阿寻？顾小五有些吃惊。
她回到江宁城才这么一会儿而已，他竟然就知道自己回来了，而且还知道自己在天香楼？
如果不是知道这个时代不可能有追踪器或是定位仪的话，那她肯定会已经阿寻在自己身上装有追踪器的。
顾小五还未回应，素月便开口道：“主子，在您去月城这些日子，三王爷和十一皇子都曾来找过您。”
顾小五用左手支撑着下巴，一边无意识地咬着红唇，良久才道：“素心，去告诉来人，我这就过来。”
然后将头转向素月，一字一顿地道：“在我回来的时候，我希望可以听到我想听的答案。”
说完，收起桌上的令牌，起身走出了厢房。
素月转过头，眼睁睁地看着自家主子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中。
良久，厢房中才想起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
来接顾小五的人是剑南。
顾小五并未去三王府的时候并未带上素心，一来是考虑到连夜赶路素心都没怎么休息，所以想让她多休息一下；二来则是不清楚独孤寻此次找她是要谈些什么，所以不带任何人也好。
到三王府，剑南将顾小五带到书房后，便即刻关上门离去。
独孤寻正坐在书桌后面，见顾小五进来，便起身相迎。
“许久不见了呢，过年的时候十一本想邀你进宫一起观赏烟火，却不想你竟然去了燕国。”独孤寻的唇边带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明明什么都知道，却一副半知半解的模样。
不过，若非少卿传信给他的话，他还真不知道她去了月城。
不过，从小在阴山的山寨中长大的小五，何时认识了从未离开过月城半步的苏家小姐来了呢？
这一点，他倒是很好奇呢！
“你很厉害！”沉默了许久，顾小五才慢吞吞地吐出这么一句话来。
“是么，多谢夸奖。”明明就是句略带讥讽的话语，却被他曲解为夸赞。
顾小五无言以对，书房再次陷入了静默之中。
独孤寻也不急着开口，倒是顾小五先沉不住气了。
“说吧，这么着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
独孤寻嘴角微扬，将一张折叠得很整齐的宣纸递到了顾小五的手中，愉悦地道：“打开看看。”
顾小五诧异地看了一眼独孤寻，然后展开了宣纸。
宣纸上什么都没写，只是画着一个人的画像。
上面画着的是一个带着面具的男子，而且，还很熟悉。
“我想你应该猜到了吧，半月前，有人曾在南蛮看到过他。”独孤寻淡淡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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