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故发生的太快,众人始料未及。
焰羽卫统领伸手去抓,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季慧然撞在墙角晕了过去,鲜血顺着脸颊流下来。
“姑娘?”龚嬷嬷惊呼,跌跌撞撞扑过去,“您怎么这么傻,为什么要寻思,又不是您的错……”
慈贵妃惊慌之下,面色惨白。
顾晚晚冷淡一笑,神色中看不出是嘲讽还是无奈。
现在的场面,即便皇上追究,也不得不给季家面子。
季慧然果然有几分手段,对自己够狠。
她的已死明鉴,彻底洗清谋害顾川霖的嫌疑,反倒让众人生出几分同情。
沈弈渊将顾晚晚护在身后,脸上露出嫌弃。
顾川霖回神,脸上露出不悦:“以死明鉴谁不会,我的清白谁还我,不行,这事我要找皇上说说,男人的清白就不是清白了?”
“……”
此时宫里的太医过来,见顾川霖好好的站在那,不由的皱眉,不是说小郡王受伤了吗?
顾晚晚先开口:“太医,季姑娘受伤了,劳烦给她看看。”
太医不敢端架子:“都是下官分内之事。”说着上前替季慧然查验伤口,“季姑娘磕到头,并无大碍,休养几日便可……只所以现在昏迷不醒,是气血上涌所至。”
龚嬷嬷闻言,看向慈贵妃扬声道:“贵妃娘娘,我家姑娘好心好意救人,却不想被人误解。如今以死明鉴,足以证明姑娘的清白。
我家姑娘温良恭俭,是淮南有名的才女,现在变成这样,还请娘娘替姑娘主持公道。”
慈贵妃感觉头昏脑涨,她怎么主持公道。
顾川霖遇袭,在马车内晕过去,两人根本没有发生过什么。
偏偏季慧然衣衫不整的出现在众人面前,一副两人有什么的样子。
她的意图傻子都能看出来。
顾川霖刚刚说找皇上要清白,显然不想负责。
肃王虽把顾川霖留在京城当质子,却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做郡王妃。以季慧然的身份,根本不够格。
沈弈渊冷笑:“以死明鉴应该抹脖子,而不是撞墙。”
龚嬷嬷到底见过大风浪,听到沈弈渊的话,当即泣不成声:“王爷怎么能这么说,我家是活生生一条人命。”
顾晚晚勾唇笑笑:“龚嬷嬷这会儿倒打一耙,刚刚你们冤枉王爷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本公主再三提醒你们,事情没弄清楚之前,不要胡乱攀咬,可季慧然又如何做的。
一会儿说北康王府的马车无人能靠近,一会儿又说看到王爷的衣服,明里暗里想要栽赃王爷。
现在真相大白,事情非但没有如你们所言,小郡王还受伤了,你们没有一句道歉,还在这以死明鉴。
若是人人都以死明鉴,京城早已尸山血海。”
“我家姑娘好好的,若不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怎么会不想活。”龚嬷嬷抹了把眼泪,“五公主也是女子,何必咄咄相逼。”
“是本公主咄咄相逼,还是你们另有所图,在场的各位心里都清楚。”季慧然敢打沈弈渊的主意,就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想已死明鉴,好,她成全她。
顾晚晚看向沈弈渊:“此事牵扯到小郡王,王爷还是请大理寺调查清楚的好,别再冤枉了季姑娘。”
众人闻言,大气不敢出。
事情闹到大理寺,不管结果如何,季慧然的名声算是臭了,再想留在京城,简直痴人说梦。
龚嬷嬷显然也想到,瞪大眼睛看着顾晚晚:“五公主是要往死里逼我家姑娘,好,好,既然如此老奴随姑娘一起去,老奴倒要看看,这天下还有没有王法。”
“好了。”慈贵妃终于忍不住开口,“这件事本宫会禀报皇上,如何处置皇上自会有定论。季姑娘受伤,先送回驿站。还有小郡王,虽无大碍,到底伤到头,让太医好好瞧瞧。”
说完挥挥手,示意大家都散了。
众人见状,忙坐上自家的马车离开。
顾川霖望着慈贵妃离去的背影,笑嘻嘻的凑到沈弈渊面前:“我表现的怎么样,像不像受了委屈。”
“还不够,你现在应该入宫找皇上抱怨。”沈弈渊勾唇。
顾川霖眨眨眼睛,少卿,反应过来,指着对方笑道:“算你有良心,这样的女子,确实不能做郡王妃,我现在就去找皇上,替我做主。”
说完,急匆匆的往宫里去,唯恐慈贵妃抢先。
“冷不冷?”沈弈渊见人都走了,他抱紧顾晚晚,“让你担心了。”
“顾川霖怎么会在马车里?”顾晚晚终于问出这句话。
顾川霖看似大大咧咧,实则心思细腻敏感,怎么会替沈弈渊背下这个锅。
换句话说,随便扔个侍卫就能解决的事情,为什么要用顾川霖。
沈弈渊接过汤婆子,扶着顾晚晚上了另一辆马车。
“千军禀报季慧然的行踪,我本想给她个教训,故而让暗卫穿上我的衣服,引对方上当。却不想遇到顾川霖,我突然改变主意。
季家手里的精兵不能落入太子之手,朝臣们也不会同意北康王府和淮南有牵扯。
那不如找个稳妥且对皇上对太子没有威胁的人。
顾川霖最合适。”
“顾川霖同意?”顾晚晚皱眉。
沈弈渊点头:“是他主动提及,你知道的,他想证明自己,想让肃王后悔。以他现在的身份,娶京中世家嫡女微乎其微,可换做淮南世家就不同。
季家虽掌握兵权,却根基浅。肃王府的情况,他应该清楚,待顾川霖的大哥袭爵,顾川霖便是步废棋。这种情况下,有野心的人,自会有抉择。”
“你想让季家替顾川霖夺爵位?”顾晚晚觉得这件事可行,却太多变数。
其中最重要的变数,季慧然在季家并不受重视,季家怎么会为了她和肃王府对上。
沈弈渊揉揉她的青丝,眼里的怒气烟消云散:“这件事容不得季家愿不愿意。”
有他暗中帮顾川霖,季家不得不同意。
“你不怕季家是第二个孟家?”顾晚晚听到两人的密谋,季慧然不是郡王妃,季家怎么会全心全意投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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