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晚晚看着近乎疯狂的荣小姐,忽然觉得,她的表情,一举一动,有点眼熟。
按血缘关系来说,荣小姐和荣嫔算是堂姐妹,她们像也很正常,但此刻,顾晚晚觉得,荣小姐像的人,并不是荣嫔。
心里隐隐生出几分不安。
荣小姐此时完全沉浸在她自己的情绪中,看着脸色铁青的吕川洋,前所未有的痛快。
“我实话告诉你,是你母亲自己找死,她骗我喝避子汤,我知道她没安好心,怎么会喝她给的东西?
我转手交给你表妹,你表妹早偷偷爬了你的床,一心盼着先怀上儿子。
可她哪知道,她的补汤被换成避子汤,更不知道你母亲生怕我喝了不管用,特意加大分量。
她这一碗喝下去,彻底断了以后的子嗣念想。”
“你表妹恨我,但她心里又岂不恨你母亲?
她当然明白,那碗避子汤是出自谁的手。你猜,她会不会想着报仇?”
吕川洋眼睛瞪圆,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你这个毒妇!”
“我毒?呵,”荣小姐笑出眼泪,“我哪里毒?我毒也是被你们一家人逼出来的!
若不是你,我还好好做我的荣家小姐,或者找个什么人嫁了,好过到你家受这种折磨,人不人,鬼不鬼——”
荣小姐抬手一指,对沈弈渊道:“王爷,山庄之内有暗道,他……”
吕川洋出其不意,猛地踢出一脚,直奔荣小姐心口!
顾晚晚目不转睛地看着,不动声色慢慢往前挤,此时已到第三排。
她早就防备着吕川洋突然出手,这种阴毒之人,根本没有什么道义可言。
几乎同时,顾晚晚袖中射出仅剩的两枚暗器。
本来是打算在关键时刻保命的,现在沈弈渊就在这里,暗器她也用不上了。
“哧!”暗器射中吕川洋的大腿,顿时血流如注。
吕川洋吃痛,身子一歪,差点摔倒。
荣小姐也吓了一跳,僵住身子不敢动。
千军跳下马,刀出半鞘。
吕川洋身后的士兵也是一阵骚动。
沈弈渊抬眼看顾晚晚,确定她没事,才缓缓道:“吕川洋,你想干什么?有什么不能让她先说完?”
吕川洋忍痛,长刀拄地:“王爷,下官再说一次,这是我们夫妻的事,与你无关。”
荣小姐脸色惨白:“我按你的意思,找身份贵重、相貌出众的女子,这次找的是五公主,怎么与王爷无关?”
吕川洋眼底都似染了血:“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你我是夫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夫妻吵架,至于如此吗?”
荣小姐凄楚笑笑:“还想威胁我?吕川洋,你就是用害死婆婆这条罪名,压了我这么久。
不错,她的饮食起居是我负责,但你的宝贝表妹,就真没办法下毒吗?
如果她真是干净的,她跑什么?不是天天都想着和你腻在一起吗?
怎么忽然就说要回老家,而且一去不回头?”
“随便吧,别再说什么夫妻一体,我要与你和离。”
“你害死我母亲,还想和离?别说你是荣家女,哪怕是公主,害死婆母,也要被诛,除族!”吕川洋神情扭曲,“既嫁给我,就是我的人,休想逃走。”
荣小姐浑身发抖,转头对沈弈渊道:“王爷,他母亲的尸首根本没有在坟中,而是在山庄暗道中!”
众人哗然。
顾晚晚观察着吕川洋,吕川洋并没有太多惊慌。
她迅速思索,莫非……那暗道中,还有其它的机关,能在关键时候毁掉,彻底堵死?
只要毁掉暗道,那吕川洋做的一切,就全部被埋没,没有证据。
吕川洋哼笑:“你是糊涂了吗?我母亲下葬时,多少人都看见了,哪来的什么暗道?
你要与我和离,还编出如此奇怪的说法……”
他看一眼沈弈渊:“莫不是王爷教你的吧?或者,你这副衣衫不整的样子,是已经发生了什么?”
荣小姐一怔:“你!”
沈弈渊手腕一甩,马鞭狠狠扫过吕川洋的脸:“不想要舌头就直接说!”
吕川洋抬手摸摸脸上血痕:“王爷好威风。”
顾晚晚正等着下一步进展,许王朝不知何时到她身边:“你,出来!”
“干什么?”
许王朝自从吕川洋中暗器时就注意这边的情况,仔细观察,发现顾晚晚脸生得很,而且神情与他人不同。
“让你出来就出来,不知道什么叫服从吗?”许王朝丝毫不客气,“你是哪队的?叫什么名字?”
顾晚晚眼角余光快速扫一下身边的苏跑跑,想着不如就趁现在,跑到沈弈渊那边去。
正要打暗号,后面有人道:“他是我这一队的。”
丁愿之大步而来,把顾晚晚又往前推了推,基本上站到第一排。
“许王朝,你可真有意思,处处与我作对,是吧?
方才非要搜我的院子,现在又针对我这一队的人,你对我有意见就直说,别为难别人。”
苏跑跑也凑到顾晚晚身边。
沈弈渊马鞭指指顾晚晚:“你,过来。”
顾晚晚心头微喜,脸上不动声色,迈步往那边走。
吕川洋眼睛微眯,打量顾晚晚。
沈弈渊提马缰绳,横在吕川洋和顾晚晚之间。
千军快步到顾晚晚面前,护着她走到这边,苏跑跑也小跑着跟过来。
沈弈渊见顾晚晚安排抵达,心头登时一松。
“吕川洋,你可知罪?”
吕川洋冷笑:“何罪之有?方才那些,不过就是我夫人指责我的,谈不上罪吧?
至于说什么五公主,就是她说得气话,仅此而已。”
沈弈渊马鞭轻击掌心:“这样吗?那本王就搜搜这庄园,找到暗道,看看你还有何话说。”
吕川洋哈哈一笑,扭头看向身后,喝道:“还愣着干什么?拿下他们!”
他手下一愣,但军令如山,北康王今天的要求,听起来的确有点无理,明明没有证据,就扬言要搜。
这……
许王朝第一个响应:“兄弟们!北康王如何?也不能欺人太甚!
我们是吕大人的手下,当唯大人之命是从!”
话音落,他抽刀就要往上冲。
他想得很清楚,吕川洋掌控东南道,而现在的北康王,就如同被困在京城的雄鹰,军功再显赫,那是在边关,那是从前。
他跟着吕川洋,度过这一次,以后就是吕川洋的第一心腹。
就在此时,变故突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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