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姨娘颤抖着指着霖黎,“你……你怎么没死?!”
霖黎嘴角微勾,眼睛眯着像一只狡猾的狐狸,楼姨娘心头微微颤动,这个笑容对于她来说是非常熟悉的,这估计是她一辈子的噩梦。
“你……你!你是!”
“我还舍不得死呢,毕竟才刚见到楼姨娘没多少面不是?”霖黎说道,可语气无比冰冷,仿佛下一刻就拿着刀能刺向楼姨娘的胸口。
“楼姨娘,您可忘性真大,我昨日才见到了你,我叫霖落呀。”当然是回来报复你的。霖黎略微有些惋惜和伤心,“楼姨娘明明说要和我好好培养母女感情的,怎么连我的名字都记不住呢。”
楼姨娘瞪大眼睛,看着与三年前一模一样的脸,心中不寒而栗。
霖黎被淹了之后,性格便大变,以前她是怎么报复她的,那丫头比她的招式更狠毒,更邪恶。
“我娘不过是担心你,你怎么这么不知礼数。”霖娴娴扶着楼姨娘坐正身子,然后对着霖黎说道。
“看来我不太受欢迎啊,还是你们母女俩真的想让我死?”霖黎叹了口气,轻松地说道。
听到这句话,楼姨娘浑身一颤,眼中带着些许迷茫。
这不可能,这一切都不可能,那么多的毒蛇,她怎么可能活生生地站在这里呢?
“我还是孝顺姨娘的,所以特意准备了些东西,送给姨娘补补。”霖黎示意后面的玉荷,玉荷得到指令,让三四个丫鬟带着食盒进来,之后把一道道菜摆在了楼姨娘的桌子上。
之后那几个丫鬟离开,霖黎走上前,指了个菜,“楼姨娘,这道菜你肯定会喜欢的,我给它起了个名字,叫蛇蝎心肠,当然做菜的材料就不用细说了吧。”
楼姨娘脸色煞白,顿时用手捂着帕子,强忍着不让自己吐出来。
霖黎故作烦恼,“我也不知道这些蛇有没有毒,楼姨娘送给我的,我当然也得送过来不是?”
她嘻嘻笑着,又指着另一个,说道:“这道菜要贪蛇忘尾,怎么说呢,这条蛇差点就咬到我了,但是被人一刀下去,把尾巴切了。”
霖娴娴扶住自己家的娘亲,怒气冲冲地指着霖黎,“霖落,你竟然如此恶毒。”
“我好心为楼夫人准备吃食,怎么会恶毒呢,我这可是善心大发呀,抢了我的正院,抢了我娘的位置,三妹也抢了我的房间,我的嫡女身份,我耐心地和你们要回来,你们却晚上放蛇咬我。”
霖黎故作为难,虐待了她十七年,她不过才还了一年,这怎么能够呢?
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那杀母之仇,就应该让她生不如死不是?
不过现在倒是怪她恶毒了呢,他们也不想想自己做的恶毒的事情还少吗?
“既然礼物送到了,那我也就不奉陪了,姨娘记得吃。”霖黎笑嘻嘻地说完,就离开了。
楼姨娘看着一桌子毒蛇做成的食物,身子都在颤抖,她咬咬牙,把一桌子的菜都掀倒在地。
她这是在威胁自己,让她最近安生点,怕是再不安生些,这命估计也就没了。
“这霖落竟敢如此对待娘亲!”霖娴娴目露凶光,望向霖黎离去的方向。
楼姨娘神色恍惚,“不,不是,她不是霖落!”
成功让母女两个惶恐不安的霖黎心情无比的好,准备今日出府逛一圈。
刚出府,就看见满城缟素,她抽抽嘴角,看着一个非常有排场的棺材从她身边经过。
没错,那棺材里躺着的还是自己,这么一说,到底有多离谱。
还好出门的时候,戴了面纱,否则得被认成诈尸了。
玉荷看起来并不算安宁,偶尔还会注意着霖黎的情绪。
“小姐,今日太后下葬……”
霖黎淡淡地看着,点点头,这小丫头,还不知道太后就在自己眼前吧。
“小姐和太后毕竟也是一母同胞,要不要去送送?”玉荷说着。
霖黎没有反应,嘴角还在抽搐着。
“我与她……没见过一次面,还是算了。”
她去送她自己?别真把自己送走了。
“今日出师不利,要不还是回去待着吧。”霖黎说道。
玉荷眨巴眨巴自己的大眼睛,想着或许小姐见到自己的姐姐,也只是徒增伤心吧,于是连忙应下。
正往回走,突然霖黎的手被一直大手抓住,那力气仿佛差点就把她的手捏断了,但仔细观察的话,那只手都是在发抖的。
霖黎皱皱眉头,想要收回自己被捏的发疼的手。
她往后看去,一个熟悉的面孔映入自己的眼底,本来如玉般干净的人如今却有些凌乱,不知多日没打扮,脸上都长出了闷青的胡茬,眼底还有可见的青紫色,双目无神,但是在看到她之后,眼睛才亮了些许。
他神色激动,“黎黎,我就知道你没有死!黎黎,跟我离开好吗,我们永远离开这儿。”
玉荷连忙拦住眼前发疯似的男人,并掰开了他的手,“我们小姐并不认识你,你还是走开为好,不然我可就喊非礼了。”
燕非眼中充满了失望,他看向霖黎,希望她能做出些反应,可惜并没有。
霖黎无动于衷地看着眼前的人,燕非变得神色慌乱了起来。
“黎黎,我知道是你,我知道的,手上有……”
“行了,可以了,我要回去了。”差点被拆穿的霖黎连忙止住了燕非的话语,非常冷淡地说。
“我们小姐要回去了,你知道这儿是哪儿吗?小心我喊出来几个人来,把你打一顿。”玉荷叉着腰说道。
她们也就刚出门口,门上的牌匾也是燕非非常熟悉的,从小到大,他经常踏足的地方,也是他经常过来见她的地方。
想到这些,燕非心中闷痛,他知道是她。
玉荷看着他穿着丧服,心中了然,解释道:“我家小姐是太师府二小姐,是和太后一母同胞的妹妹,你应该把小姐认成她姐姐了吧。”
燕非眼中一片讶异,看着一袭白衣,黑发简单地盘在脑后,依旧朴素的装束,这些习惯是不可能改变的。
“今日我家小姐也不过是来送送自己的姐姐,怎么运气这么不好,碰上了你这么个登徒子。”玉荷说道。
霖黎自然不能说白自己的身份,从始至终没有说话。
第一次被称作为登徒子的燕非心中不知是什么感受,可这并不在他想的范围当中,他现在满脑子就是眼前不肯认他的霖黎。
燕非沉默了很久,眼睛逐渐变得清明,他不能这么闹下去,她应该也有自己的理由。
他的神色变得坚定,注释这霖黎。
他沉声说道:“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我会帮你,我会帮你得到你想要的,就算让整个大禾全部崩掉,我也愿意。”
他想过,他这一辈需要保护住的人只有霖黎,霖黎从小到大一直感受着这世间所有的不公,他是她唯一的依靠和慰藉,他也是永远会站在霖黎身边的人。
霖黎这次终于有了写反应,他看到了燕非眼中的坚定,也看到了疯狂,不知为什么心中抽痛。
他当初冒雪只为了给她买冰糖葫芦,长大之后又不顾自己丞相之职,义无反顾把朝中政权交给她打理,他想要什么,他都能做到。
可是她总感觉,这一辈子,她还不清了。
燕非却记得当初他一袭锦衣,送给了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孩一块糖,看着她笑嘻嘻的模样,就想要保护她,一直保护她。
所有人或许会认为他是丞相,就该接受他父亲为自己铺好的路,所有人都会认为,他会像他父亲那样勤政为民。
“你这人怕是傻了吧,这种话说出来是要杀头的!”玉荷小脸气鼓鼓的,她不知情,但是她知道或许这人是小姐的姐姐所珍惜的人。
霖黎张了张口,什么也没说出来。
好长时间的安静,霖黎开口了:“走吧。”
说完霖黎就带着玉荷往太师府里面走,把燕非丢在了外面。
这一遭,弄得她心里非常的愧疚,她苦笑。
她还能做些什么呢,她似乎帮不了燕非做些什么。
霖黎等了好久,才等到霖峰回府,之后就立马走到他面前,滴答滴答地掉起了眼泪。
演戏,当然做全面一点比较好吧。
“父亲,女儿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昨晚却突然有毒蛇闯进女儿房间,要不是小厮来得快,女儿怕是现在就命丧黄泉了。”霖黎哭诉。
霖峰最是受不得有人在他的面前哭,连忙安慰,“这到底是是怎么回事?”
“我昨日得罪了楼姨娘,她不会真要杀我……所以放蛇来咬我吧。”霖黎惶恐地说道。
霖峰脸拉得老长,他就知道楼姨娘不可能坐以待毙,他还记得当初楼姨娘是如何欺负霖黎的,既然有前科,那就不必怀疑了。
“女儿当初怕极了,那么多的毒蛇,女儿差点今天就见不到父亲了。”霖黎茶里茶气的,还挤出来几滴眼泪。
见自己家女儿梨花带雨的,愧疚一下子就涌上心来。
“女儿不知道除了楼姨娘,还得罪过府上的谁,可女儿找不到证据,不敢妄下定论的。”霖黎委委屈屈地,拿个小帕子擦擦自己眼中的泪水。
“你怎可受这般委屈,不早些告诉我。”霖峰说道。
随后就派人去楼姨娘房中搜查证据,他捏着发疼的眉头,微微安慰了一下霖黎,神色一凛,既然这楼夫人这么不安生的话,也没必要多留了。
没有一点价值的人,留在太师府,只会增加负担。
之前见她会哄人,会安慰他,还算贤淑沉稳,这才把夫人的位置给她,没想到现在不过霖落回来了,就开始毫无底线地作妖,甚至还想要害死他有重要价值的女儿,那他也就对她毫不客气了。
佣人把偏院翻了个底朝天,可算露出了马脚,看见了正在藏东西的陈嬷嬷,立马捉拿归案了。
霖黎把霖峰请到了自己的院子里,霖峰还没进来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他直皱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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