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的很早,溜达着来到大棚,直奔牛飞住宿的那个棚,本想着和他聊几句,没想到掀开大棚一眼便看到床上躺着两个人。可能是棚里温度过高的原因,背对棚门的那个人蹬掉了被子、没穿衣服,正撅着屁股睡的正香,张一舟的脚步声惊醒了牛飞,他慌慌张张的推醒旁边的人,转过脸来吓了一跳,居然是苏大嫚,赶紧背转身走出大棚。
脑海中始终浮现着刚才苏大嫚背对棚门撅着屁股的画面,以及她转过身看自己时的画面。
蹲着旁边抽了几口烟稳定了下心神,牛飞才提着裤子走出来,慌张的道:“书记,大嫚是半夜过来的,她非要来……!”见张一舟没说话,继续解释道:“书记,你别拿掉我的差事,我妈还说让我跟着好好干,等大嫚守丧礼已过,就在老房子里成婚!”
见他这么紧张,张一舟笑着道:“是我想的不够周到,应该给你在棚里隔出来个房间,但你和大嫚还没结婚,这样成何体统?虽然大嫚还没过守丧礼,你们可以先把证领了,等以后再办酒席!”张一舟自己虽然不守规矩,但他在村里必须树立正面的形象,对牛飞这种未婚同居的现象必须表现出反对。
牛飞尴尬的点点头道:“我妈说书记是好人,别人都笑话我,叫我傻飞,就书记用我、看得起我!”牛飞一脸的诚惶诚恐。
“好好干!”张一舟拍了拍牛飞的肩膀,扔掉烟头起身离开了。
今天是大年三十,从今天就开始鞭炮声不绝了,一大早就噼里啪啦的响。与穷富无关,这是传统,很多人宁愿吃的孬点,也乐意把钱花在这响声上。崔莲花在家门口放了个火盆让张一舟越过去,解释道:“驱驱邪气,祈求年后生活红红火火!”
大年三十有几个习俗,第一遍是贴门神、贴春联,但是由于牛土壮才去世不久,为了表达对老人的尊敬和对死者的沉痛悼念,子孙三年不贴春联;第二便是包饺子,崔莲花家厨房里早就放着几盖垫的水饺,他一进门便下锅了。
崔莲花忙前忙后的张罗着砸蒜、准备碗盘、提前盛出饺子汤,倒是张一舟跟前跟后的无所适从,他从小缺少这种经历,所以很想参与进去,最后还是被崔莲花推出来坐在沙发上等着。
莲花饭店的厨师名字叫崔胖儿,妻子韦如,两人在客厅摆了张圆桌,一盘盘饺子端上来,配着四样精致的菜碟和砸好的一碗蒜,推着张一舟坐在首位,推脱不了、盛情难却,张一舟有些拘谨,他知道这个位置应该是家中长者坐的地方。
“早饭就这么隆重吗?”张一舟从小和母亲相依为命,对过年的印象就是彻底清扫家里卫生,然后吃顿水饺、买身新衣,仅此而已,对于别人如何过春节的一概不知。
“‘早餐水饺晚餐席’,重心还是在晚餐上!”崔胖儿解掉围裙擦擦手挨着韦如坐在下面,崔莲花赶紧招呼着开动,大家都拿好筷子看着张一舟,只有他自己不知所措,还以为脸上没洗干净,用手搓了搓。
韦如是一个很秀气的女孩,完全吻合张一舟对“翠花,上酸菜”中翠花长相的想象,笑起来一对小酒窝说道:“书记,坐在您那个位置,您必须吃第一个,我们才敢动筷!”
张一舟哪懂这个,赶紧夹起一个不顾烫就扔进嘴里,三人被他的动作逗乐了,只有崔莲花眼角的泪花差点流出来,转脸悄悄擦掉。
崔胖儿是无酒不欢的人,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吃个水饺抿一口,而且很善谈,天南海北的闯荡过很有见闻,韦如却一直乖巧,偶尔悄悄拽拽他的衣袖提醒他,张一舟很享受这样的氛围,崔莲花仿佛感触很多,一直不怎么说话,吃的也不多。
饭后崔胖儿和韦如去了后院,开始准备下午的盛宴,崔莲花陪着张一舟在客厅看电视,眼睛不时的瞄向他,张一舟手中的烟飘荡着烟雾,房间内满是烟草的味道,看会电视说道:“怎么,你有话要和我说?”
“只是觉得你挺可怜,恐怕连个像样的年都没经历过!”张一舟倒不知道她是这么多愁善感的人,弹弹烟灰冲着她笑,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该经历什么不该经历什么都是注定的!”
他本身是无神论者,这么说不过是宽慰自己罢了,倒是他的母亲生前信奉教会,直到闭眼的那一刻还说自己会去天堂,张一舟倒是真希望她能上天堂,希望她的信仰能让她不再痛苦。
大过年的聊这么沉重的话题不应景,张一舟主动问道:“崔胖儿和韦如一看就是有故事的人!”
崔莲花始终不愿多谈,说了句:“他们是江湖人,有自己为人处世和做人的原则!”一句话终结了这个话题,张一舟把烟头按熄在烟灰缸里站起来道:“我出去转转!”
“吃饭的时候我给你打电话!”崔莲花在他走出房门时叮嘱了一句。
张一舟闲来无事,步行着上了牛山,空空荡荡的,唯有他的脚步声传很远。山腰处的二层楼依旧在,只是铁将军把门,他曾向镇上请示过,答复他们如果正阳集团不处理,村集体可以做出合理的安排,张一舟早就想好了,二层楼改造成饭店,这么大的空地做停车场再好不过了,作为村集体资产经营。
寿星松依旧在,只是它下面的入口已经面目全非,大坑被填埋,而酿成这一局面的人却逍遥法外,正阳集团依旧是电视新闻中的知名企业。惆怅了许久,他一个人沿着路一直走到山顶,再次看到了慕容晴川曾经跌落的那个山缝,这地方其实稍稍整改,完全可以发展攀岩项目。等解决了用水问题,蓄水池那边搞点水上项目,上山这条路周围进行手工艺品展卖,再加上整个原生态村落的观赏,吃一顿饭,最后再去凤和村转一圈,完全够“一日游”了!
没沿着环山路下山,而是抄了近路,直奔牛圈峪村,走到中途的时候远远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吓了他一跳,立刻警觉起来,俞往前走声音俞清晰,终于在一对柴草垛后面看到了两个人,居然是牛根生和刘寡妇,那个见着男人流口水、脑袋不正常的寡妇,居然和牛根生这个光棍搞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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