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微若游丝道:“你是我现今唯一的男人,也是儿子的爸爸……”
“我知道,所以我……”
蓝京刚说了半句,小妹又接着说:
“姐姐住到容小姐山庄去了。”
“哦,我还不知道呢,”蓝京道,“那个山庄很漂亮,我去过一次,对了,两个姐姐真的跟家族脱离关系?”
“那晚之后就没回去过,爸爸也没再提起她俩,”小妹轻轻叹了口气,“不过宗万城倒真的没有采取对家族不利的动作,应该算是……交易成功吧?”
想到那包东西被当作筹码,蓝京心里一阵刺痛,良久道:
“成功也好,好歹……好歹我也算曲线持有伊宫家族股份,救家族等于救自己。”
小妹似不习惯开玩笑,默然片刻道:“反正钱都转出去了,也运作得挺好,所有环节周璟文都作了详细说明。”
“但记住都是你和儿子的钱,与我没关系。”蓝京强调道。
小妹紧咬嘴唇,隔了会儿道:“有关系,我是你的女人,儿子是你的骨血。”
“哎,我是指法律、财务、账理等等公开的……”
“也有关系……”
小妹执拗地说,软若无骨的身子密密匝匝缠绕在他身上,渐渐地温度升高,他又重新崛起昂首挺胸,威风凛凛地投入第二轮战斗!
从去年小妹单独到衡泽找蓝京,连续几场无论质量还是数量都是渐入佳境的,蓝京在不喝酒的状态下爆发力和持续力均能保持较高水准,与被伊宫珮灌醉后大打折扣的发挥大不相同,加之这段时间伊宫珮满世界跑无暇会合,方婉仪索性失联,蓝京温饱问题得不到解决浑身使不完的劲,故而小妹越吃越上瘾,越吃越食髓知味,越吃越产生浓浓的依赖感和依恋感,觉得此生再也离不开蓝京了。
两轮鏖战之后,消耗太大的伊宫玥慵懒而乏力,恨不得瘫在他怀里舒舒服服睡到明早,然而怎么可能啊,稍加歇息便回家族处理没完没了的事务,卧室里只留下她独特的含而不露的清香。
哎,害羞的小妹,神秘的小妹。
蓝京也没敢多耽搁,浅浅睡到晚上九点多钟独自下楼——伊宫玥说尽量别在这个小区过宿防止露出痕迹,打车来到容小姐控股的那家五星级酒店,亮出房卡,前台顿时面露紧张之色,期艾良久小心翼翼道:
“总统套房租借给办喜事的新婚夫妻了,换为豪华湖景房套房行不行,先生?”
哇,还真是顶级VIP待遇!
蓝京心里那个爽啊,却装作不经意地说:“可以,反正就睡一夜明早离开。”
前台松了口气,恭敬而迅速地办好入住手续,专门安排服务员陪同蓝京来到完全不输于总统套房的豪华湖景房,只可惜外面黑漆漆一片压根看不到人工湖,而第二天清晨则下起了蒙蒙细雨,湖面白茫茫的,直到乘坐詹泊的小车离开都没窥到湖景真容。
可惜了湖景房三个字。
蓝京从省城返回的时候,邱彰荣在陈夏华急不可耐多次催促中终于给了两个字答案:
不行!
“为什么不行?为什么不行?”陈夏华顿时一跳三尺高,瞬时恨不得跑到对方面前戳着鼻子质问,“我已经承诺了县道扩建工程所用砂石以高于市场百分之十的价格采购,而且日后你拿下舍岛、纪念馆两个项目,二建按市场价七折承建,够意思了吧邱总?我完全是冲来日方长做生意来布局,就事论事单单这笔买卖肯定亏得底朝天!”
邱彰荣已经铁了心借助周璟文攀住市公安专案组那条线,因为只有他自己清楚与赖军骁的瓜葛以及被揪出来的后果,投入再大代价也情愿。
“陈总也请替我想想,”邱彰荣慢条斯理地说,“跟别的买卖不同,砂石那玩意儿堆在明处,一个仓库接着一个仓库,从衡泽下高速到佑宁县城一路上都能看到,我回答没货岂不是睁眼说瞎话?陈总,我邱彰荣是在道上混的,道上讲的是个义字,若连这个义都做不到,以后还有脸在道上呼风唤雨?”
陈夏华暗骂你干的无耻混账的事情哪桩有义?遂道:“这个理由我帮邱总想好了,就说露天那些都被人包下,后期新东镇修路架桥、开发舍岛,需要量相当之大……邱总帮我这个忙好不好?”
邱彰荣道:“也不是我推脱啊,招投标工程你靠切断砂石水泥供应这招逼退对手明摆着行不通,毕竟佑宁辖内并非我邱彰荣一家在做,沿海六镇那边产量规模尽管小点,几家凑凑也能应付一阵子,我现在说没货,两三个月后还得敞开供应,明白我的意思?”
陈夏华耐心地说:“砂石供应只是我运作的其中一环,其它诸如运输、银行、环测、评估等各个方面都做了工作,总体就是让不识相的竞争者知难而退,也帮邱总、沧海实业打个头阵,场场都输的话以后生意没法做是不是?”
说得入情入理,然而此时邱彰荣的思路根本不在这个方向。
“这样吧陈总,”邱彰荣退了半步,“你别逼我说没货,砂石生意全年不断货是铁律;你想让竞争者知难而退,我可以提高报价,砂石、石灰、水泥等等全部在市场价基础上涨百分之十五,但按市场价给你,行不?”
听他这么摊牌,陈夏华也没办法,只得说:“涨百分之二十。”
“十六,再高也离谱。”邱彰荣道。
“好好好,谢谢邱总大力支持。”陈夏华窝心地说。
上午八点,县正府关于二十公里肠梗阻县道拓建工程的公告正式发布,卫豪也学蓝京短平快打法,以工期紧时间急为由将标书准备阶段压缩到两天,同时玩了个花招,要求所有参加竞标单位或个人提前一天办理预报名手续。
何为预报名?
公告里解释是由评标小组提前对竞标单位或个人的营业执照、资质证明、各岗位技术证书等进行审核,减少评标现场的工作量,也避免出现临场被取消投标资格的尴尬。
听起来很有道理。
但预报名带来的负面影响是,参加竞标的单位或个人名单被提前泄露,消除了现场投标的不确切性和紧张感。
更重要的是,陈夏华拿到名单后便能有针对性地下手……
车子开到半途,蓝京从周璟文嘴里得知佑宁创新的“预报名”手段,不由得连连叹息:
瞧瞧我们的干部聪明劲儿都用在什么地方,如果,哪怕挪一点点到工作、到服务、到发展那该多好。
“按公告要求做,我倒想知道接下来还有什么手段。”蓝京冷笑道。
周璟文也笑:“蓝京,佑宁那疙瘩的名堂远比衡芳多得多,你在那儿当县长实在不容易啊。”
蓝京道:“所以你该知道城市越大越开放,企业家赚取第一桶金也越轻松,如果放到三四线小县城,就难免带有黑金色彩了。”
“确实这个理儿。”周璟文道。
开标前一天傍晚,衡芳区五建来了位陌生客人,进门就指名道姓找董事长向德勤。
本来不明身份人员不可能随便见公司一把手,接待人员听出浓浓的佑宁口音,遂二话不说领到董事长办公室,向德勤——他平时都喜欢泡工地今天却专门在公司守株待兔,故作悠闲地坐在桌前喝功夫茶,对面坐着两位身手矫健的便衣特警,假装边品茶边谈生意。
“这位朋友是……”向德勤疑惑地问。
那人神秘莫测笑笑:“姓龙,与佑宁县道拓建工程有关。”
“噢龙先生请坐。”向德勤客气地说。
龙先生眼睛一瞥两位便衣,道:“不好意思,我想跟向董单独谈谈。”
两位便衣端坐着不动。
向德勤摆摆手道:“他俩就具体负责佑宁那边招投标和后续施工,如果中标的话,有些细节比我了解,龙先生有话不妨当面讲,没关系的。”
龙先生坚持道:“我老板交代单独谈的,因此还请……”
向德勤不悦地说:“龙先生,你打进屋起我没质疑你的身份,也没盘问你的底细,够可以了吧?做工程黑白两道都要打交道,有些事儿没必要明说,今儿屋里就四个人,你愿意谈就谈,否则不勉强。”
被向德勤软硬兼施一挤兑,龙先生也没办法,略加迟疑坐到两名便衣中间的空椅子上,左右瞟了瞟始终觉得别扭,又没办法要求换位置,遂清清嗓子硬着头皮道:
“听说区五建打算参加佑宁县道拓建工程竞标?”
向德勤淡淡道:“我没跟任何人讲过,龙先生恐怕从佑宁招投标中心听来的吧?”
龙先生一滞,道:“做工程嘛没有不透风的墙,勘探、测绘、询价每个环节都有可能露底,向董,区五建竞标的事儿有没得商量?”
向德勤眉毛一挑,故作惊讶地问:“龙先生准备商量什么?”
“衡芳旧城改造二期马上启动,区五建本土生意都做不完,何必到佑宁淌浑水?”
龙先生带着笑意问道。
“这个……我们有战略布局方面的考虑。”向德勤道。
“区五建综合实力很强,参加竞标取胜的概率不小,但也存在种种现实问题,”龙先生道,“建路材料的采购运输就是大头,从衡芳运过去成本太高,在当地的话……”
他故意拖长尾音,做出意味深长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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