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主任一边说一边找啤酒,蓝京赶紧打岔:“我就全程紧跟着老哥,一切行动听指挥。”
“哎哎没啥指挥,到时见机行事……”
一打岔项主任把找啤酒的事儿忘了,又搂住蓝京认真地说,“老哥跟你讲啊,焦糖是个好女孩,绝对,绝对的好女孩,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业务能力,敬业精神,性格脾气什么都好,咱记者圈里都……都喜欢她……”
蓝京暗知拉郎配的又来了,只得附合笑笑:“是啊是啊……记者们很辛苦……”
“焦糖过来,咱兄妹仨喝一杯!”
项主任终于想起来了,“啤酒呢?酒呢?”
焦糖也不含糊,拎着酒篮过来一人递了一瓶,“啪啪啪”潇洒利落地打开,一甩短发道:“吹瓶!”
“我妹爽快!”
项主任竖起大拇指夸道,当即和蓝京“咕嘟嘟”喝了个底朝天;紧接着焦糖的姐妹们又接二连天过来敬酒,转眼工夫四五瓶啤酒下了肚。
蓝京有点撑不住。
在茶座等消息时没心情吃饭,赶往歌厅途中意识到有喝大酒的可能抓紧时间啃了个面包,也发挥不了多大作用。
趁着头脑还算清醒,蓝京藉口去卫生间悄悄到前台把账结了,再用凉水冲了冲脸振作精神回包厢继续战斗。
战斗持续到凌晨一点多钟,蓝京实在想不通白天东奔西走累成狗的记者们为何精力如此充沛,个个唱哑了嗓子,喝得满地都是酒瓶……
七倒西歪出了歌厅,项主任又紧握蓝京的手:“很愉快,很愉快!明天中午……焦糖带你去,好妹子,人靓脾气好,不容错过……”
目送项主任等人远去,回头却见焦糖倚在树干上,嚼着泡泡糖冷不丁吹了个泡泡,道:
“没地方睡吧?到我宿舍凑合一夜。”
听到“宿舍”而不是“家”,蓝京昏沉沉的脑袋转了转,道:“方……方便吗?”
“假惺惺!”焦糖道,“上……上次一张床都睡过。”
打车来到报社宿舍,一路颠簸之下她都快睡着了,蓝京更是晕头转向辨不出东西,两人相互搀扶着摇摇摆摆进了宿舍,“吁”,不约而同松了口气齐唰唰倒到床上。
隔了会儿焦糖问道:“洗澡吗?”
“嗯……”蓝京潜意识里应该洗,不然明天酒气冲天出现在市委书记面前怎行?可这会儿手指头都动不了,半点力气都没有,不知怎地居然脱口而出,“你帮……帮我脱衣服……”
焦糖不以为忤,还笑了起来:“好吧,上次你……你帮我**子,这回我帮你……扯平了……”
“扯……扯平……”
她真的勉强支起身子,努力给他从外套脱到内衣直到身无寸缕,象完成任务似的又绵软软躺下,道:“好啦,去洗吧……”
“唔……”
蓝京迷糊糊已经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焦糖陡地惊醒过来,推推他问:“洗好了?”
“好了吗?”蓝京也茫然。
“轮到你帮……帮我脱,”她含混不清道,“我也……也没力气了……”
“噢……”
蓝京睡了会儿总算恢复点体力,何况她穿得又不多,三下五除二就剥得精光,然后迷迷瞪瞪都没精神多看半眼,道:
“你去洗……”
转瞬又进入梦乡。
夜里做了很多稀奇古怪的梦,梦见昔日大学校园交往过的女同学,特别上过床的几位,主攻外科那位每次**后总要摸他的心脏;护理系那位则喜欢推拿他脚底穴道,又酸又疼又痒就是没有舒服的感觉;还有做学术的那位,变着法子换姿势然后如同课堂研讨,喋喋不休追问他的感受……
当时觉得不耐烦甚至无聊,后来回想那是多么有趣而又值得回味的情感经历,每个女孩都有可爱温柔的一面,令人怜惜的一面,永远不能忘怀的一面。
就算脱衣服吧也各具特色,护理系那位最懂情趣,每次都拿牙齿咬起上衣边;做学术的喜欢用眼罩、口罩……哎各种罩;外科大夫呢总是伏在床上让他脱,为什么呢?
咦,脑子里尽闪现脱衣服的场面干嘛?昨晚……焦糖……洗澡……脱衣服……我脱……她脱……
糟糕!
一环环想到这里蓝京顿时吓出一身冷汗并从梦中惊醒,睁开眼发现与焦糖四目相对,距离几乎……零距离!
两人同时在对方眼里看到惊骇慌张,再往下看,差不多要晕过去!
全是白花花一片,一丝不挂,而且,而且两具***还羞耻地缠在一起,尤其她那高耸的山峰紧紧贴在他胸前……
蓝京暴汗,再暴汗,手忙脚乱从她的身体、手脚中挣脱出来,向后一翻,卟嗵摔到床下。
咝,摔得七荤八素,眼冒金星,真是报应啊。再找衣服,才发现都压在焦糖身下,这下就有点麻烦了。
正怔忡间,突听到焦糖在床上扑哧一笑,道:“我呢,上次就被你看了个遍没秘密可言;你呢,这次正好返还,咱俩都没损失什么吧?”
“上次我没看,我敢保证!”蓝京道。
“今天呢?”
“呃也不是很清楚……”
连消带打几句话消除了不少尴尬,蓝京将手伸到床边:“请……请把衣服递给我。”
几秒钟后,一只冰凉柔软的手落到他掌心。
蓝京一愣:“这……”
她语气复杂地说:“不是没看清吗?再给你认认真真看一眼。”
这时候要是拒绝,等于昨晚不喝项主任的酒,以后就没法相处下去。蓝京双手扒着床边慢慢坐起身,却见焦糖端端正正坐在床中间,大概背光的缘故看不清脸部表情,颈脖细长,肩头圆润,**高耸呈优美的水滴型,再往下至腰间骤然收拢,细细弱弱的腰肢只掌可握,随后线条快速向两端扩张,平坦的腹部底下便是神秘而圣洁的花园……
见他目光灼灼似要钻进去一般,焦糖顺手拉了件衣服披到身上,莞尔笑道:
“轮到我看你了。”
“看我?”蓝京心虚地低头瞅瞅不甘寂寞翘首昂头的小弟,讷讷道,“我有啥好看的……”
焦糖猝不及防扑到床边看了个正着,拍手笑道:“看的就是它呀,其它部位谁稀罕,哈哈哈哈……”
蓝京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与焦糖相处象哥儿们似的,可实际上她又是地地道道长得很漂亮的女孩子,这种奇异的反差构成其独特的魅力。
接下来两人依次洗澡——都琢磨过来了虽然都脱得精光但都没力气洗,却有力气搂到一起睡觉。
就着牛奶、果酱吃了两块三明治,蓝京元气终于复苏,边四下打量她的宿舍边问:
“几点动身?”
“别着急,采访车十点整才出发,去早了也是干等,”焦糖拿着吹风机吹头发道,“这种形式主义采访经历多了你就知道根本没内容没新意,不管领导现场怎么回答,播出内容都事先审核好的,顶多放他一头一尾讲话,其它都采取画外音方式。领导呢只要露个脸,记者呢拿个辛苦费,双赢。”
“项主任很尊重李总编?”
“他原本在总部,一次重要外事活动中出了差错被贬到七泽,刚开始挺颓废,分社领导也不待见,后来李总编找他深谈了两次,也刻意让他担纲省级重大会议采编等等,渐渐从低谷走了出来。小道消息他马上提拔副社长,地级市领导们对项主任还是很热情很客气,毕竟新华社是官方背景行业龙头嘛。”
蓝京惊异地说:“那太厉害了,太厉害了,他今年不到四十吧?”
分社副社长相当于副厅级,三十多岁就达到这个级别放到公务员体系很难想象。
焦糖耸耸肩道:“起点高嘛,京都大学新闻系研究生,毕业后进总部三年就副科实职,然后腾腾腾转眼升到正处,要不是意外栽了跟斗更快。他也有苦恼——新华社属于事业单位,不论实权还是实惠副社长都比不上副总编,除非转到体制内,那样按惯例得降级任用他又下不了决心……”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你呢,上次提到的外勤转内勤运作得如何?”蓝京顺口问道。
“说说而已,没当真,”焦糖漫不经心道,“我在外面野惯了一时半会儿坐不下来,朝九晚五的生活不适合我。”
“如果找对象的话……”
蓝京猛地刹住口,暗自懊恼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夜里搂成一团也罢了,早上还在清醒状态欣赏美体算什么回事?
焦糖大咧咧指着他道:“执念了吧?我声明啊昨晚到今早发生的一切纯属意外,双方都不必觉得亏欠,不然以后做不成朋友。”
“好好好,我们是朋友。”
蓝京连忙道。
上午九点五十分,记者团的采访车停到宿舍大院门口,见蓝京跟在焦糖后面出来,项主任等记者丝毫不觉得诧异。
似乎,两人若没一起过夜才奇怪。
上车后项主任第三度紧握蓝京的手,昨晚的随意与散漫丝毫不见踪影,很正式地说:
“刚刚上车一问才知道昨晚蓝助理买的单,这就见外了嘛。”
蓝京笑笑道:“兄弟之间相处不提钱,不过,昨晚真的喝醉了。”
“醉了吗?”项主任瞟瞟焦糖,“我看不象。”
焦糖深知这种话题越扯越歪,淡淡道:“醉了,我证明。”
有位记者大声道:“你是既得利益者,不能证明。”
车里立即响起快乐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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