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寒芒交织在一起,碰撞声轰鸣刺耳,让不少人都下意识的捂住了双耳。
神色狰狞,表情痛苦。
然而,哪怕刺耳的锐响,所带来的震撼,早已让他们的心脏,不停的猛烈颤动着,却依旧不曾有任何一个人,舍得闭上自己的双眼。
他们依旧死死盯着眼前擂台当中,已经交手在一起的枷锁和徐北游两人。
这是真正罕见的强者之间的对决,任何一个细节,都足以改变战局,都会发生太多他们难以预料的结果,甚至是分出胜负,出现生死。
谁也不想一个恍神,就错过任何一个精彩瞬间!
“咔嚓——”
伴随着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在众人眼中,枷锁闪电般的身体,明显一滞。
也就在这一个瞬间,原本铺天盖地,将所有人都笼罩其中的杀意,瞬间消散的一干二净。
枷锁手中,那无坚不摧的钢索,在徐北游手中的纯钧剑一击之下,彻底碎裂。
崩碎成一个个碎片,掉落在他们脚下的战台上。
“呃……”
眼看徐北游手中的剑锋,还在步步逼近,枷锁的脸色再度一变,更是难看几分。
他身体下意识一纵,急忙向后后退数步!
一直到战台的边缘时,枷锁才终于艰难的,稳住了自己的身体。
再退一步,他这一局便输!
“噗!!”
几乎就在他停下的瞬间,一口几近乌黑的鲜血,从他口中吐出,枷锁的脸色,也变的如纸一般惨白。
他再抬起头时,徐北游手中纯钧剑的剑尖,已经抵住了他的喉咙。
冰冷,刺骨。
杀意弥漫。
徐北游再进一步,他依旧只能是死!
徐北游淡淡一笑:“你又输了。”
“我要杀你,你没意见吧?”
这一刻,无数愤怒涌上心头,相比之下,枷锁心中更多出的,还是憋屈和耻辱。
他和徐北游之间的差距,怎么可能就这么大。
修为上,他是玄境巅峰,已经到了大圆满之地,再进一步,他就是地境!
但更多出的,依旧还是无尽的绝望。
两次,徐北游都是一击必杀,他根本不是徐北游的对手!
“怎……怎么可能……”
这一刻,全场的气氛,又一次凝固死寂到了极点,如同铺天盖地的乌云一般,笼罩在所有人的头顶上。
枷锁,又输了!
不管欧阳长宫和小阿俏他们,到底有多么不愿意接受,以及多么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事实已经摆在他们的面前。
又一次一击落败。
并且,还是在枷锁,率先一步出手的情况下,还是败了。
一败涂地。
甚至,他们还想要和刚才一样耍赖,还想要说徐北游是偷袭,说徐北游不遵守规则,都不可能再找到任何借口。
小阿俏俏脸上,刚才胜券在握的笑容还未曾消散,此刻,就已经彻底凝固。
已经抽筋僵硬的肌肉,也让她根本不知道,到底该做出怎样的表情。
欧阳清秀的嘴巴,更是张的滚圆,瞪大眼睛,视觉的震撼,加上脸上不停晃动着的横肉,相互交织交杂,那叫一个精彩。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结局已定,不会再有任何变动时。
徐北游却突然收起了,抵在枷锁喉咙上的纯钧剑。
“我怎么又偷袭了呢……”
徐北游一拍脑袋,连忙后退着摆手:“这局不算,咱们重新比过,重新比过!”
徐北游满脸懊悔与愧疚,果断后退到了,出手之前的位置。
此言一出,全场一片死寂。
看向徐北游的目光,纷纷开始古怪了起来。
欧阳长宫脸色死黑,如同锅底的黑炭。
小阿俏一行人,此时看向徐北游也咬牙切齿,恨不得一口鲜血喷出来。
重新比过?
这种话从徐北游口中说出来,让他们感觉格外讽刺,让他们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被活活憋死。
明明是给他们翻盘的机会,可是不管他们怎么看,都更像是徐北游对他们的施舍。
事已至此,他们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徐北游的实力,远在枷锁之上。
就算再来一百次,一千次。
结局也只会一样!
“公证席各位前辈,我刚才出手草率了一些,一不小心又偷袭了。”
徐北游全然不顾他们脸上,那比吃了屎还难看的表情,一本正经的开口道:
“所以我希望,能给枷锁一个,重新比过的机会。”
“欧阳长老说的对,要赢,就要赢的堂堂正正,绝对不能用偷袭这些下三滥的手断。”
“我要光明正大的战胜枷锁,赢得这一场比试的胜利!”
“不能丢了我们的脸!”
徐北游说的一本正经,义正言辞,大义凛然,让人挑不出丝毫毛病来。
仿佛,刚才真的就是他犯规,真的就是他偷袭了枷锁一样。
就算公证席众人想要拒绝,都找不到理由。
“王八蛋!”
欧阳清秀怒不可遏,忍不住双拳紧握,对徐北游唾骂不止。
观战的楚云玺,也气的咬牙切齿,恨不得冲上去教训徐北游一顿。
今天是他的主场,他也是代表京城楚家来的,明明是他的装逼时刻,装逼的人也只需要他自己就够了,结果硬生生被徐北游强了风头。
太他妈能装了!
就连楚云玺身旁的中山装男人,此时都忍不住嘴角抽动。
但更多的,还是一抹戏谑和赞赏。
“就这么说定了,重来!”
徐北游已经做好准备,向欧阳长宫和身后的公证席示意:“各位大佬放心,这一次无论如何,我都不可能偷袭了。”
“我让他先出手!”
说着,徐北游好像想起了什么一般,接着道:
“枷锁的武器也不行,都已经被我毁了,为了不在武器上占他的便宜,我申请公证席帮他换一把。”
“随意挑选!”
“我有的是时间等,毕竟对决就是要公平公正!”
此言一出,小阿俏他们的脸色,比刚才还要难看太多,就连枷锁,都被气的忍不住,又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他这已经不仅是被打脸这么简单了,而是被徐北游踩在地上摩擦。
徐北游替枷锁考虑的,还真……周到!
没有人说话,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一旁的欧阳长宫,一切,只能等待着欧阳长宫裁决。
“好,很好!”
欧阳长宫的老脸此刻也火辣辣的疼,但比起看到徐北游这个仇人胜利,老脸就算全丢了,也不算什么:“老夫就成全你!”
“按你说的,重新比试!”
欧阳长宫索性破罐子破摔,满足徐北游。
同时寄希望,枷锁这一次,不让徐北游得逞,能成功将徐北游斩杀!
这一刻,现场无数人心中暗暗失望,公证席也有不少人随之摇头。
欧阳长宫此话一出,不仅是他的威望受损,就连他们整个公证席的权威,都已经不复存在,被欧阳长宫亲手断送。
名存实亡。
楚云玺身旁的中山装男人,此刻却神采奕奕,看向徐北游的目光,瞬间拔高了几分。
徐北游给枷锁机会,看似狂妄自大,实则是杀人诛心。
杀的,是枷锁,诛的,是欧阳长宫!
利用欧阳长宫和小阿俏他们,都不甘愿认输的心理,让他们不舍得放弃这一次机会,从而达到他想要的结果。
不仅要击败枷锁,更是要让欧阳长宫,彻底沦为一个笑话!
徐北游的心计,纵然是放眼京城,也极少有人能与之相提并论,看来,他让楚云玺给徐北游当司机,抉择无比正确!
中山装男人转头,看了楚云玺一眼,顿时心生不满,恨铁不成钢。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楚云玺:?!?
事已至此,小阿俏也别无选择,娇喝道:“枷锁,成全他!”
他们刚才,也注意到了徐北游手中纯钧剑的不同寻常,所以特意,让身旁的手下,递上了一把陨铁所制成的军刀,锋利无比。
同时,还有护膝和护颈。
就是为了避免徐北游刚才,一击抵中枷锁咽喉的画面,再一次出现。
枷锁脸色无比难看的,穿上小阿俏给的所有装备,随后拔出军刀。
之前,他斩杀重剑时,重剑就是这么一身打扮,没想到这么快,就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
再没有什么更加讽刺的事情。
“装备再好又有什么用?”
楚云玺看在眼中,确实满脸嗤笑与不屑:“也不看看正在面对的是什么!”
徐北游手中,那可是无坚不摧的纯钧剑啊!
换了一把军刀,就想对抗徐北游的纯钧剑?痴人说梦!
就算是一百把,都不够徐北游一剑砍的。
楚云玺脸上,也不由的浮起一抹嫉妒之色。
看到徐北游拿出纯钧时,他就两眼放光,还想着徐北游死在枷锁手里,他就把纯钧据为己有,现在,幻想只能泡汤。
枷锁怎么就这么不争气!
“嗯?”
这时,楚云玺发现,徐北游恰好也正在看向他,同时还笑眯眯的,扬起他手中的纯钧剑。
仿佛是对他说:这纯钧剑,就是好使。
脑补之后,楚云玺的脸色,瞬间又黑了几分。
“啊!!!!”
此时,枷锁紧握着手中的军刀,眼神凌厉,身上绽放而出的杀意,仿佛可以直接撕碎空间。
他这一生,就没有像今天一样憋屈过。
徐北游,一个根本不知道什么地方来的毛头小子,竟然把他踩到眼下这个地步,甚至两次,只要徐北游想,就能直接要了他的命!
他堂堂枷锁,在阳国赫赫有名,杀人无数,如今却在徐北游手中,接连吃亏。
徐北游杀了阳国犬养家族的少爷犬养次郎,他此次前来,奉命的另一件事,就是要彻底抹杀徐北游。
他也必须要将徐北游千刀万剐。
否则的话,不仅他的名声彻底完了,任务没有完成,回到阳国,一样也会被犬养家放弃。
斩杀徐北游,已经是他此刻,还站在这里,甚至是他还活着,唯一剩下的意义。
是支撑着他活着,只为了去完成的一件事!
这一刻的枷锁,宛若是苏醒的雄狮,浑身上下散发而出的滔天杀意,比起刚才更加浓郁,也比刚才更加旺盛。
如同从地狱当中走出来的死神一般。
他要索命!
索徐北游的命!
滔天的怒意之下,枷锁眼中,似乎迸发出一道道灵力的闪电,深寒恐怖,一双眸子,也是要将徐北游彻底洞穿!
所有人都知道,枷锁被徐北游激怒了。
愤怒和屈辱之下,枷锁的战斗力,更是呈现出几何倍数的增长!
“报仇!报仇!”
欧阳清秀不停加油呐喊着,为枷锁加油打气!
她依旧认定,枷锁才是她的真命天子!
不少围观的看客,见到枷锁此刻,判若两人的气势,和这滔天的杀意,心头同样一震。
枷锁比刚才强大了太多。
徐北游先前的狂妄自大,一再放过枷锁,只为了挑衅欧阳长宫,就是为他自己自掘坟墓!
装叉的代价,就是自食其果!
欧阳长宫见状终于欣慰几分,再度上前一步,右手挥起:“开始!”
他倒要看看,徐北游还怎么赢!
“去死吧!”
话音一落,枷锁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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