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忽然一个温热的身体从后面靠了过来,轻轻的贴着苏冬凝的后背。
她吓了一大跳,下意识的想要躲开,一把刀子就塞进了她的手中。
傅寒宴在她身后,轻声开口道:“我把着你的手,你来拿掉他的眼睛。
这要你既动了手,也不会伤到你,怎么样?”
非常不怎么样,而且是个十分烂的想法。
苏冬凝咬紧了牙关没说话,傅寒宴却微微挑眉:“怎么?是不愿意吗?”
她勉强挤出一抹笑来:“无所谓,就按你说的办。”
傅寒宴一只手轻轻地揽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抓着她的手腕,缓缓地靠近南宫隽。
两人之间的动作看似亲密无间,但其实只有苏冬凝自己知道,他只是在控制着她,防止她逃跑。
南宫隽掀起眼皮看着她的方向,眼底的神色却一点点的凛冽。
“看准了,手别抖。”
“我们家设计师胆子小,你可不许吓她。”
傅寒宴故作亲昵地开口,“到时候要是吓的她不敢动手,我可就亲自来了。”
“我没什么不敢动手的。放心,我的手不会抖。”苏冬凝故作镇定的开口,刀子也一点点的靠近。
南宫隽面无惧色,甚至在刀子靠近的时候,连眼睛都没有眨过一下。
眼瞧着刀尖一点点的靠近,傅寒宴的嘴角划过了一抹近乎癫狂的笑。
他逐渐有些相信苏冬凝刚才的说法了。
原来有些感情也不过如此,在遇到危急情况的时候,每个人
都是会自保的。
那么看来用不了多久,他很快就能让她乖乖的站在自己这边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苏冬凝却忽然调转了刀尖!
傅寒宴和南宫隽同时变了脸色,南宫隽拼命地挣扎了一下,却没挣扎开来。
他平静的脸上第一次带上了近乎痛苦的神色:“苏冬凝,不要!”
傅寒宴在看见刀子的第一瞬间,下意识的往后退。
但很快他就意识到了不对,迅速伸手去抓苏冬凝的手。
然而为时已晚。
苏冬凝手中的刀子,不偏不倚的扎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南宫隽目呲尽裂,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硬撑着受伤的膝盖,竟然站了起来,狠狠地撞开了她的手。
刀子躲过了大动脉,但是在脖子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伤口。
南宫隽又迅速被压制了回去,傅寒宴近乎跌跌撞撞地抱住了苏冬凝,把刀子夺走丢掉。
他气的几乎要发疯:“你……你还真是好算计!”
苏冬凝捂着脖子上不断涌出鲜血的伤口,目光平静的看着他,没说话。
“你是在试探我,你就是在试探我!”
他抓狂地开口,“你就是知道我看不得你受伤,想借着这次的机会让我关掉水里的电网,把你送出去!”
“没关系,你不愿意的话也无所谓。”苏冬凝淡淡的开口,“死了是我自找的。”
明明傅寒宴才是施暴者,但此时他却满脸委屈的神色,好像被威胁和欺负的人是他。
“你竟然愿意
为了他做到这种地步吗?连命都不要了?”
他死死地抓住苏冬凝的手腕,几乎要把他的骨头给勒断。
“你有没有想过,我可能真的不会救你,我让你们同归于尽!”
“我刚才都说了,我无所谓。”
傅寒宴忽然自嘲的笑了起来。
“好,我明白了,我现在明白了,真正的蠢货是我才对,我怎么会相信你刚才说的话,信你会忍心杀他!”
他眼里闪过一抹带着血意的杀气,一字一句的开口:
“那既然你对他这么死心塌地,我在你身上浪费再多的时间也是多余,你们一起死!”
他狠狠地推开苏冬凝,痛苦的闭了下眼睛,一字一句地开口:“杀了南宫隽,他这张脸,我多看一眼都觉得反胃。”
得到命令的手下,直接就要动手。
刚才被他推开的苏冬凝踉跄了一下,她原本想扶着旁边的墙壁站直身子,但却还是没能用上力气,就那么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傅寒宴听到动静,脸上的表情大变,又气又恨地冲过去。
就在他走神的刹那,南宫隽略微扬声:“在今天之前,我一直以为我才是那个可悲的人,但现在看来,竟然是你。”
傅寒宴的身子顿住,转头冷冰冰的看着他:“你他妈说什么?”
“你那么恨我,却也只敢偷偷摸摸的在背后做一些手脚,这么喜欢苏冬凝,到最后也是一无所有,你活着本来就是一个笑话。”
南宫隽咬紧牙关,忍痛地开
口,“你就没有好奇过,为什么你明明才是最聪明,最有商业头脑的孩子。
却自始至终都被傅氏排除在外,就连家里的长辈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手下的枪已经举了起来,傅寒宴却喝住了他。
“先别动他,让我听听,他在临死之前能说出什么话。”
南宫隽神色镇定眼睛,却淬着寒光,冷声开口:“因为你本来就是不光彩的孩子。
是家里的保姆,趁你的父亲喝醉爬上他的床,才有了你。
你的出生就是不被人期待的,具有劣根性的女人生下的孩子,怎么能继承偌大的公司呢?”
所以你即便做到最好,也不会有人认同你。
现在虽然你回到了傅氏,但你自己心里清楚,你依然是挂名,还是一无所有。”
南宫隽很少会说这样的话。
但正因为如此,愈发显得他这些话非常的有说服力。
傅寒宴的脸色愈发的难看:“这又是哪里道听途说的消息?”
“我不相信这么多年,你自己从来都没有查过。”
南宫隽扬起头,淡淡地看着他,“什么旁门左道的消息你都能够找到,却从来没有深挖过这些消息。是没能力,还是不敢?”
傅寒宴确实是早有耳闻,但一直拒绝承认。
因为他一直以为,只要自己足够努力,就可以甩掉这些刻在基因里的耻辱。
他拼命的在所有人面前表现,用尽各种方法讨长辈的欢心。
却并没什么用。
“哦,原来是不敢。”南
宫隽无尽嘲讽的声音响起。
他看似镇定坦然,目光却不受控制地望向苏冬凝的方向。
她的伤口还在流血,此时仿佛没了呼吸,不知道还能再坚持多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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