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羡,你知道我一直都很尊重你的吧。”
她随意地拉拢了一下她的衣服,帮她整理好身上的裙子,甚至轻轻地拍了拍魏羡身上的灰尘,“你上次这么做我没找你麻烦,这一个星期我也没有找你麻烦,我就是想让你思虑清楚,我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但你显然……实在是令我太失望了。”
“老实说,我不怕坦白跟你讲,你觉得你能够抢到聂泽巡的话,你就尽管去抢吧,被怪我没有告诉你,如果你安分一点的话,你或许还能够在聂家里面多留几天,好好地享受一下你的荣华富贵,但是如果被他知道,你抱着这种不单纯的心思,我只要跟他吹两遍耳边风,你今天晚上就能够搬出聂家,到小乡下去养胎,你信不信?”
她当然是不觉得聂泽巡会不要这个孩子,但是对付这个跟聂泽巡没有任何情感的女人,她还是有点把握的。
毕竟她跟聂泽巡是一起经历过生死的,就算聂泽巡已经不爱她了,起码也会给她一点情面。
魏羡听得浑身发抖,她傻愣愣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心里有些不可思议跟不甘心,她根本就不相信现在病恹恹的应疏影还有这个权利,但是一想到那天中午聂泽巡的爱怜的眼神跟警告性的话语,她却不得不信。
万一呢,万一聂泽巡真的是会将她赶回去呢?她不想要再回到那种贫穷的状态中去,绝对不可以。
回去了之后,她就再也不可能接近聂泽巡了,更别说是做聂太太了。
身旁的佣人还等着魏羡的反驳,诧异地看向许久没出声的魏羡,她们才发现魏羡的脸色早已煞白,手脚都颤抖不停,一时之间心里竟然觉得有丝恐慌,都小心翼翼地再度抬头看向了应疏影,心里一时千回百转,连连地质疑自己到底是不是猜错了。
而应疏影却只是朝着她们微笑,并没有多做些什么举动,只是弯下腰捡起自己曾经掉下的那本书,拍了拍上面的灰尘才冲着她点点头转身离开,根本就不在意魏羡早已经僵硬的身体。
其实魏羡这个女人,心思太过于简单,将心里的事情全部都摆在明面上,她并不觉得这个人有什么好对付的,毕竟她的心思越明显,小手段越多,她还能够掌握住她的动向。
她不再是以前那个任由着李欣儿跟陈菲菲欺负的人了,这个魏羡比起陈菲菲跟李欣儿,不过只是小菜一碟,见过那两个女人的手段,她才能够如此轻松地对付这个女人。
不过她对魏羡是没什么兴趣的,不对付她是觉得她极掀不起大风浪,也是不怎么在意,毕竟她现在唯一的兴趣就是如何逃出聂家。
是的,她早就不想要在这里呆了。
这些天来她一直都将自己关在房门里面研究如何出去,她特意地走过整间屋子,到花园里面散步等等,就是为了勘测地形,好让自己的计划得到实施。
人人都说她只有几年命可以活了,其实她早就不想活了,没有了孩子,还要被人怀着自己跟自己丈夫的孩子,这对她来说就像是死刑,在缓慢地毁掉她的自尊,她不想要再继续这样下去。
所以……她想要离开这个世界,只不过她想要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前,再去见自己的亲生母亲亲生父亲一面,也当是还了这份情。
她知道在这里是自杀不了的,于是她想要竭尽全能地逃出这里,她在卧室里画了几天的图,终于将聂家大宅还有附近知道的街道都画清楚了,并且决定在大后天逃出去。
她抬头看了不远处的电网一眼,神色又恢复平静。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
魏羡最终还是听从应疏影的话没继续搞下去。
她原本是计划今天故意弄伤自己的肚子好让聂泽巡责怪应疏影的,但魏羡没想到应疏影居然会对她说出那句话,甚至还看出了她在做戏。
其实仔细想想,应疏影说的话是很有道理的。
她来这里不过一个月有余,甚至还谈不上对应疏影有多熟悉,但聂泽巡就不一样了,听说他们结婚已经九年了,其中应疏影当植物人的时候,他都不离不弃照顾她四年,再加上他看向应疏影的表情跟眼神,这份情谊可想而知。
虽然这些天来她的确是曾经闹得聂家鸡犬不宁,可聂泽巡却从来没有重罚过应疏影,甚至还警告了她们一遍!
想到这里,魏羡浑身一颤。
她可真的是太蠢了,竟然现在才想到这个问题,安安静静地等待着应疏影去世,也好过现在这样直接对应疏影挑明了要跟她对着干好,而且还大言不惭地放话说自己要当聂太太,还说自己怀了聂总的孩子……
这根本,在她的面前就是一个笑话!
指尖微颤,她扶着桌椅差点倒下,还是旁边的佣人将她再度扶起来的,“魏小姐,你没事吧?”
魏羡颤动着眼眸没说话,久久才握紧指尖摇摇头,“我没事,你、你现在出去,找点什么补品甜点上去给太太,就说是我向她赔罪。”
她决定了,反正应疏影也没几年命,她就等一等,这几年先用怀柔政策好好地对待聂泽巡,到时候再添一把火,她就不信没什么成不了的,这样一来,应疏影反倒是成了她的踏脚石,她的梯子。
那佣人虽然不解魏羡为什么要这么说,但见到她这么害怕的样子,还是按照了她的吩咐将甜品送到了应疏影的房间,不过就是在途中添油加醋地说了些话就是了。
佣人见魏羡这么害怕又这么急着要讨好应疏影,自然而然地以为她被欺负了,加上中午出去那些婆子的故意闲聊,她一生气,就将事情全部都颠倒黑白扬了出去,无端端地让应疏影再次背上了一个骂名。
“天啊,我真的瞧不出来她是这种人,我一直都觉得她不爱说话人还是很好的。”
“以前有的时候不珍惜,现在她流产了就走火入魔了呗,自己没孩子就不想让别人有。”她压低声音,鬼鬼祟祟的,“我听说她打过三次胎,最后一次好像是少爷让她下掉的,还让人在家里准备了堕胎药。”
“你们没看见,今天下午在花园里,魏小姐去打个招呼……”
一群人旁若无人地叽叽喳喳,完全不注意自己是处在于客厅,更没注意到管家的后面跟着道颀长的身影,正越过大门直直地朝着这边走来,在听到她们的话的时候轻轻地蹙了蹙眉头。
管家向来会察言观色,瞧了瞧聂泽巡的脸色,他立刻懂了过来,上前两步拍了一下那几个围在一起叽叽喳喳的女孩,“你们在聊些什么呢?都太闲了是吗?还不去工作?”
管家阴沉着脸出现,是人都感觉到害怕,几个女人讶异地叫了一声,才发现管家背后还站着个男人。颀长的身影散发着一股一股的冷意,那种强大的气场几乎要人窒息。
这是她们老板,聂泽巡。
几个佣人瞬间低下头不敢再发一眼,“聂、聂总……”
“我们刚才只是在闲聊……什么也没说……”
聂泽巡却不理会这几个人,抿着唇越过她们就往楼梯上走去,只留下一句话,让众人的心瞬间跌落谷底,“都辞退吧,明天继续再找一批人。”
管家站在楼梯底下,默默地在心里叹息了一口气,“是。”
几个佣人脸色煞白。
聂泽巡当然是不会信那几个人说的话,在他的心里,即便应疏影再这么不高兴都好,都不会主动去害人,这一点,当了她好几年的男人自然是明白这个。
不出意外的话,今天下午的事情,肯定是魏羡搞的鬼,是她受欺负了才对。
进到房间里调出监控查看,聂泽巡在书房里坐了下来,将设置在花园里的监控视频都看了一遍,目光幽深。
视线在应疏影毫无表情的脸上划过,盯着她那双没有感情的眸子,他的心里倏地疼痛了几下,那种酸意跟疼痛让他差点要喘不过气。
监控视频的像素并不太清晰,但根据应疏影跟魏羡的动作,他也能够知道两人是在做什么事。
他并不意外应疏影警告魏羡,更加不意外魏羡会这样欺负她,但他并不是疼惜她要自己面对这样的场景,这样的人,让他疼痛恐慌的是,应疏影的那双眼睛。
他能够感觉得到,应疏影的情感仿佛被她全部都收了起来,不向外流出一分一毫,包括对他的爱。
自从没有了孩子之后,她就将自己整个人都彻底地封闭了起来,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都不会有太大的情感,就像是在医院那次,就像是回来的这些天,那天她生气,她要自杀他都觉得高兴,因为那是一个有情绪的应疏影。
可是那个有情绪的应疏影被他毁掉了,他将魏羡带了回来,然后她把自己再度关了起来。
她变得平静无波,无欲无求。
甚至被人欺负,被人打压,被人诬陷她都不说,只是默默的,就这样警告完了便算数,虽然以前的她也同样善良,但起码那时候的她,会哭会笑会难过。
抄起衣服,他打开房门就冲着主卧走去。
他想让她服个软,想让她像个小女人一样,再度向他撒娇。
他想让她激动,想让她生气,想让她释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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