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是死一般的寂静。
聂泽巡盯着颜菲菲,幽深的目光似乎是要将颜菲菲剥皮拆骨,脑袋里似乎一下子就回到了那天晚上。
“颜菲菲,你乖一点就把人给交出来,我还能够饶你不死。”
一开始知道夏明苑还活着的事情其实是个意外,在跟应疏影吵完架的那个晚上,他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里一个合作伙伴古怪地询问他是不是在另外一个地方,是不是跟妻子在一起,这让他深感不悦。
仔细地追问下,才发现原来这个人见到了一个跟应疏影一模一样的女人。
虽然感觉不太可能,但他当时的脑海里不知道怎么地,就划过了夏明苑的这个名字,立刻派人去着手调查这件事,果不其然,在半个小时后之后,他就收到了有关于这个女人一切的资料,竟然真的跟应疏影长得极像,他当即便决定自己过去一趟。
为了避免给了应疏影希望又让她绝望的这件事发生,他仔细地想了想,最后还是没有告诉她听一件事,在七月末的最后一个晚上,搭飞机去了那个传说中的小镇。
也顺便让应疏影好好地清醒清醒,谁才是应该留在她身边的那个人。
然而让他感到意外的是,手下传来的那些资料跟报告不全是假的,他竟然真的在一条村落里面找到了夏明苑,夏明苑竟然真的还活着!不仅如此,她的样貌果然是同资料里显示的一样,跟应疏影相差无几,几乎是从一个模子里印出来一样。
聂泽巡只是看了一眼,便当机立断地将夏明苑给接回S市,给夏明苑最好的治疗,跟顺便给夏明苑一个惊喜。
可没想到的是,在机场里有一大批记者在等着他们,他们一从机场里面走出来,就瞬间被铺天盖地的闪光灯给包围住了。
尽管机场的空调很足,但依然吹不散聂泽巡心中的烦躁感,侧过头吩咐人将夏明苑的脸部给包围,聂泽巡一边冷着脸,一边低垂着眼睫一言不发地朝着门外走去,就是不给现场的记者一丝机会。
“聂总,请问你是怎么死里逃生回来的?这次是不是受伤受得很严重,能不能查出来究竟是谁干的事?”
“……”
“聂总,你跟Aimee小姐一起出现,是打算宣布你们两个人的订婚日期吗?”
“Aimee小姐你为什么不说话,能不能回答我们几个问题……”
“……”
无数的镜头跟话筒追着他们行走,聂泽巡的脸上带着墨镜,使了个手势给张木,张木立刻就心领神会地往前跑让聂泽巡的专属宾利车过来。
虽然他也看不到这个女人的脸,但他下意识地就以为这个女人是就见不得光的。
机场的记者穷追不舍,到处都是闪光灯,聂泽巡护着夏明苑进入黑色的宾利车,向来谨慎聪明的他竟然没有发现后面竟然还跟着一辆粉红色的小轿车,注意力全部都在狗仔的身上。
三天之后,夏明苑,也就是应疏影的亲生母亲。
从那豪华的别墅里里面失踪了,根据在场的那几个人保镖报告,来人正是颜菲菲。
其实颜菲菲原本并没有打算要将夏明苑给绑架的,她原本只是想要跟应疏影谈一下威胁一下她,但没想到会被她见到一个这么精彩的画面。
虽然那女人各方面看起来都很像是应疏影,但应疏影最有魅力的地方,是因为身上的那股莫名的倔强感,而今那股倔强神秘感消失得无影无踪,颜菲菲一眼就看出来,这个女人不过是个冒牌货。
一路跟踪着聂泽巡到了豪华的市中心别墅里,她不动声色地也也跟着上前转了个弯然后停在了路边看着那辆黑色宾利车,宾利车里下来了两个人,聂泽巡打开门让女人下车,这一次颜菲菲才真真切切地窥见了夏明苑的样貌。
她的脑袋里迅速地那张在颜父抽屉里面看到过的照片,向来精致的面孔冷若冰霜。
是,没错,是她在看见了夏明苑的真面目后,他就明白了这个人是谁,既然知道这个人是谁,那就没有让她逃离的道理,不管怎么样,都要掌握住聂泽巡跟应疏影的命脉再说,所以她就佯装应疏影的身份去拜访夏明苑,将这个天真不谙世事的女人一举拿下。
她甚至还清晰地记得那张酷似应疏影的脸,在仓库的大门被关上的时候,露出绝望跟悲痛是什么样的感觉,这感觉对于她来说,实在是太美妙了。
“聂总,我们都已经认识这么久了,讲真的,你别以为这样吓我,我就真的会妥协才行。”她一把在沙发上坐下,叠起修长的腿,“我从一开始就跟你讲过,不跟我结婚,不跟应疏影断绝关系,不公布我们的恋情,不帮我争取资源,我就永远都不会告诉你姓夏的这女人到底在哪。”
她有一搭没一搭地玩弄着自己的指甲,低声道,“你想清楚了没有?”
“我只给你这么一次机会,你认真地想想,你究竟是要那个女人的命呢?还是这些对你来说丝毫不值钱的东西?”
“……”
“我知道最近聂氏集团在谈一宗很大的生意,是,我是没有办法直接阻止你们交易,是没有办法搞什么破坏,但是聂总你可要想清楚了,我虽然是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但我还是可以弄出一场大雨的。”
“聂总,你真的是想要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跟Aimee小姐在一起,只是为了她的母亲吗?初恋,有的时候可真的是个美好的词,是吧?”
这几句话跟当初颜菲菲第一次威胁他的话一模一样,当初他为了夏明苑的命让了步,难道事到如今,他还是做跟当初一样的决定吗?
应疏影从医院走出来之后就一直心神不宁,脑袋里反反复复地想着聂漠风的那几句话,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她不知不觉地竟然已经走到了聂家的附近。
抬起头看着面前的镂空雕花大门,应疏影有一瞬间的怔忪。
明明是不应该来的,那双脚却像是产生了自己的意志一样,不自觉地走到了这里来,无论她在心里如何说服挪动,她的脚却丝毫不动,就像是被一根钉子定在了原地,在地上扎了根。
拖着行李箱的手发紧,应疏影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作。
走吧,她催促着自己。
午后的阳光很是闷热,夏天的蝉鸣声冲破天际,女人刺耳的尖叫声忽地一下从高墙的聂家里传来,令应疏影原本灰暗的眸子不免掀开眼皮抬了抬,目光越过高墙去凝视着在墙边的柳树,神色变了变。
她站的这个位置是聂家的墙边,是之前她住过在这里的房间,也是先前聂漠风带着她逃跑过的高墙。
她没想到这个点颜菲菲居然会在聂家里。
指尖泛白,她以为聂泽巡跟颜菲菲在玩耍,是在做着情侣间应该做的那些事情,脸色苍白,她扭过头下意识地想要逃离。
脚刚转动了个方向,紧接着,应疏影又听到了颜菲菲的尖叫声。这次是更为过分的话,让她更为挪动不了脚步。
那些话就像是一把把利剑,将应疏影刺得体无完肤。
她分明地听到她在叫喊,“聂泽巡,你要是真的敢这样对我的话,我就将一切都说出来,将夏明苑给杀掉,我看你到底还能够有什么能耐!”
室内的战争已经到了如火如荼的地步,聂泽巡不再掩饰自己,将自己埋伏在这个房间里的人全部都叫了出来,围成一个小团团包裹着她,他反复地用手帕擦着自己的双手,“你还真是嘴硬。”
“我现在只给你这么一次机会,你说还是不说?”
他已经等得不耐烦了,要是这样继续下去,他不知道还有多久才能够跟疏影再在一起。
他不信颜菲菲的手真的这么长,能够真的杀了夏明苑不成?
站在高墙外的应疏影已经听不下去了,她不知道聂泽巡说了些什么,也不知道颜菲菲的对面坐着什么人,她的脑袋里满满的都是刚才颜菲菲的尖叫声,在锐利而直白地揭露一个她难以置信的事实,
那就是,夏明苑还活着,她的母亲还活着!
不顾一切地放开行李箱跌跌撞撞地跑过去,应疏影在看到聂家大门时毫不犹豫地扑了上去,拼命地拍打着镂空的雕花大门,等管家一开门,她疯狂地推开管家用尽全身的力气跑去。
站在门口还没又反应过来的保镖跟管家都惊愣地看过来,不明白这位突然出现的女孩子为什么会突然跑得这么快。
身后响起“哒哒哒”的脚步声,应疏影不顾后面急急忙忙想要冲上来拦截她的保镖们,她跑到那紧闭的偏厅的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骤然地停了下来。
跟在她身后的保镖们以为有什么陷阱,也跟着停了下来。
应疏影推开了门。
室内忽然地变得安静了起来,没有人开口说话,都在惊愣地看着应疏影的突然出现,就连是聂泽巡也紧张到了极点,屏住了呼吸。
只见应疏影面无表情径直地走到了颜菲菲的面前,一下子揪住了她的衣领,“颜菲菲,你刚才说的话是真的吗?我妈没死?你囚禁了我妈?”
应疏影突然怒吼,“你给我说啊!我妈是不是真的没死!你把她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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