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护士老早就想要问她了,但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才没问。
见应疏影这么紧张地看着那扇门,她突然就觉得好奇起来,忍不住地多了一嘴,“聂太太,里面的那个人跟你是什么关系啊?你们……”
是夫妻吗?还是旧情人?
八卦之魂在熊熊燃烧,她实在是太想要知道这个问题的回答了。
谁知应疏影根本就不理她,只是皱着眉头握紧了轮椅的扶手,一步一步地上前,那指尖颤动着毫无所觉,她的整个心神都系在了那扇门上,忍不住想象那门后究竟是不是她日思夜想的人。
终于,两人在缓慢的行走中,终于走到了那扇门前,应疏影的手放在门把上,深呼吸了一口气,才轻轻地扭转把手,猛地推开门。
病房里面一片宁静,金絮正在给聂泽巡削苹果,聂泽巡正在闭着眼休息,见到应疏影,金絮还愣了一下才站起来,“你……”
却不想应疏影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她,见到床上静静躺着的男人,她的眼眸先是一颤,然后用力地握紧了双手,有些小心翼翼地推动着轮椅走向他。
“泽巡……”
“聂泽巡……”
她的声音就如同是一道惊雷,让原本闭目养神的聂泽巡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样,浑身僵硬住了,连带着指尖也微微地颤抖起来,握紧指尖,他深呼吸了一口气,慢慢地睁开眼睛,才颤动的眸子看向坐在门口的应疏影。
盯着脸色苍白眸子同样是具有深刻感情的应疏影,聂泽巡的心才像是活过来了一样,“砰砰——”地跳动着,深深地凝视着她,那样的目光跟表情是金絮从来都没有见过的温柔跟缠卷,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是输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
霍然地掀开被单准备下床,聂泽巡的神情激动,光着脚丫就猛地朝着应疏影走来,伤口被他这么粗鲁的动作一弄,又开始沁出鲜红的血液,“你没事吧?”
“让我看看?”
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被撕裂,也不顾得红色液体一点点地侵蚀着自己的衣服,聂泽巡皱着眉头几步地就走到了应疏影的面前,仔细地观察着应疏影身上的伤口,他身子颤动从头到尾都没有停过,“新闻上面是怎么一回事,你怎么就突然地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医生是怎么说的?”
应疏影却是红色眼眶看着他,仔细地观察着他身上的伤痕,见他连血迹沁出出来都没发现还不断地关怀着她,她的整个人都颤动起来,忍不住流泪,“我没事,我真的没事。”
反倒是他,看到他身上的那些绑着的白色绷带,她就觉得疼痛,忍不住去想象在这些天里面,聂泽巡究竟是经历了什么,是不是差点就这样死掉,好不容易才撑着一口气回来见她的?
“你的伤势,血……”
断断续续地说了两个词,应疏影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了,指着聂泽巡的胸膛,她捂着口鼻别过了脸不想让聂泽巡看到她流泪的样子,而聂泽巡则是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自己的胸膛一眼,见她撇过头不去看自己,他无奈地轻笑了一声,才将应疏影揽入怀中。
“我没事的,你没事我也没事的。”他紧紧地箍着她,仿佛将自己所有的力气都用在了拥抱她的身上,箍得应疏影差点喘不过气来,“对不起,没能够第一时间陪在你的身边,没在第一时间照顾好你。”
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谁也不曾开口说话,仿佛天地之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护士跟金絮站在一旁都直盯着他们没说话,带着应疏影来的那个护士见到聂泽巡跟应疏影这样紧紧地抱在一起,她的眸子流露钦羡的表情,显然是很羡慕跟憧憬这样的感情,但站在另外一旁的金絮就不是了。
见聂泽巡跟应疏影紧紧地相拥,聂泽巡还露出那种失而复得喜极而泣的笔表情,她一下子就猛地握紧了双手,脸色难看地上前去分开他们俩。
“聂大哥……还有这位女士你好,聂大哥他的伤势还很严重,不适宜做这种动作,麻烦你们两个分开一下吧。”她拉扯着聂泽巡的衣袖,冲着聂泽巡笑,“聂大哥,你不管别人也要顾一下自己的伤势嘛,你看你都流血了。”
聂泽巡蹙着眉头,很不满金絮的这一所作所为,正想要开口说话,应疏影还是被惊扰到了,抬起头疑惑地看向眼前的金絮,“这位……护士小姐,请问你是?”
金絮没想到应疏影会这么快地在注意到她,她先是不好意思了一瞬间,然后才撇开了头不去看她,淡淡地道,“我叫金絮,是聂大哥的护士,聂大哥进医院这么久以来都是我在照顾他的,包括换病服包扎之类的,还有上洗手间。”
说到最后,她的眸子里竟然流露出一丝自豪,让应疏影微微蹙眉,目光难以理解地看着她。
这个小姑娘,也将自己的位置摆得有点太低了吧?她是一个护士,可不是一个佣人。
轻轻地扯开嘴角笑着摇摇头,应疏影一眼就看穿了护士的心思,淡淡地伸出手阻止了聂泽巡的蠢蠢欲动,她朝着金絮一笑才缓慢地滑动着轮椅道,“金絮小姐,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吧。”
“你好,我是你聂大哥的太太,应疏影,你也可以称呼我为Aimee,这段时间以来麻烦你照顾他了,他遭遇到了很大的危险,如果不是你,我真的难以置信他会出什么样的事情。”
她温婉大方地朝着她伸出手,一举一动都显得无比地优雅,那样大方知性的气质对比得金絮无地自容,她突然地就觉得自己身上穿得像是一块破布,无论怎么样也不能够跟眼前的优雅女性相比。
还有那句话,虽然是听着没什么,但实际上应疏影已经在宣示着她的所有权了,并且在暗中地警告她别乱来,不用多说,就已经占了上风,这样还怎么比?
金絮暗中地跺了跺脚,抿着唇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才不情不愿地伸出手来跟她握了握,谁知道应疏影一下子将金絮的手抓得很紧,连带笑容都不断地上升了几分。
“金絮小姐,我说的是认真的,如果不是你,他也不知道现在变成什么样了,感谢你的照顾。”
其实刚才应疏影根本就没想这么多,只是想要告诉金絮她是聂泽巡的妻子而已,至于金絮喜欢谁,则是她的自由,虽然说,她也会吃醋,但不会错怪在聂泽巡的身上。
见应疏影这么地温和有礼,金絮的脸色就越发地难看跟别扭了,抿着唇松开了应疏影的手,她没有说话。
其实金絮虽然是喜欢聂泽巡,但也没有到那种非要聂泽巡不可的地步,就只是像想要一个哥哥那样地霸占住聂泽巡罢了,此刻见到应疏影这么地和善还不妒忌地看着她,她就知道自己刚才的那些想法都是错误的。
这让她更加地难堪了。
应疏影似乎是察觉到了金絮的想法,握着金絮的手也逐渐变得轻柔起来,眼前的这个女孩十七八岁,正是最美好的年纪,她相信她对聂泽巡的感情其实更多的只是依赖罢了。
“不过金絮小姐,虽然你很能够帮得上泽巡的忙,但是上厕所的这种事……还是让他自己来吧,不然的话,看着得多尴尬啊。”
应疏影说这句话的时候还瞟了一眼看着她笑的聂泽巡,让聂泽巡瞬间不满了起来,出声反驳道,“聂太太,我要澄清一件事,我真的是自己去上洗手间的,从来没有央求过别人,金絮说的帮我,大概也只是说扶着我到洗手间的这段距离吧……”
说着,还给了一个若有似无的眼神过去给金絮,那满身的阴郁跟压迫气息吓得金絮的手一抖,异常地慌张。
其实聂泽巡说的没错,她的确是从来都没有去过带着聂泽巡去过洗手间,只是刚才看到应疏影进来,她实在是很不高兴应疏影能够这般牵动聂泽巡的情绪,所以一时之间冲动地就说了谎。
刚才聂泽巡就想要澄清,不过没想到被应疏影截止住了而已。
“对、对不起……我,我还有别的任务就先走了。”
在应疏影跟聂泽巡的两座大山面前,她实在是很有压力,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
应疏影的格局太高,人又有气质,长得还漂亮还这么地亲切,就算是看她一眼都觉得很有压力,更别说是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偷偷地跟聂泽巡亲近了,那样不仅很有罪恶感,还觉得自己是被他们鄙视着的,感觉就像所有的心思都被看穿了一样。
谁知在金絮想要走的时候,应疏影还偏偏地拉住了她拍了拍她的手,试图缓解她的压力,“金絮,你别这样,照顾泽巡的事情还是得你来的,我现在这个样子,就算是想要照顾都只是力不从心,有你在就好多了。”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也麻烦你了。”
她冲着金絮一笑,安慰好了金絮再回过头握住聂泽巡的手,眼眶有些泛红,整个身体也一下子变得柔软起来,变成了之前在他面前的一副小女人的心态,“聂泽巡,你放心。”
“你一定不会有事的,我已经让张木请了全世界最好的医生来给你治病,不会让你再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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