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的,这道命令吩咐下去才没多久,就立刻地收到了消息。
张木打电话来说,在聂妍附近的医院里,有人曾经见过她提着箱子出现在附近,很可能有线索,让聂泽巡跟应疏影快速地赶往那海滩的附近。
聂泽巡跟应疏影也二话不说,立刻地就驱车赶往海滩,查看一下是什么情况。
天气逐渐变得闷热起来,阳光丝毫不吝啬地倾洒了一地。
张木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盯着刚下车的聂泽巡恭敬地点了点头再开口,“聂总,你看,就是这片海滩了,有人说曾经看到聂妍拎着箱子出现在这里往东南方走去,你觉得那箱子会不会就在东南方那里?”
以这里的地理环境来看,这沙这么柔软,一埋下去很可能会被水冲上来洗刷掉,更容易暴露位置,所以聂妍是不可能会在这里埋的,而东南方的方向是小树林,平常没有多少人会去,更没有人能够想到在那里可能还藏着这么重要的罪证,说不定……
聂泽巡微微地眯起了眼睛,仔细地思考了一下才点头道,“你让兄弟们到东南方的小树林里面仔细观察,看看能不能挖出来,还有,留几个在这里看看,或许这里也有什么线索也不一定。”
虽然推测是那样推测,但百密尚且有一疏,所以还是不要随意地掉以轻心为好。
张木应下,带着几个人匆匆地就往那边去了,只剩下几个人跟着聂泽巡来回地搜寻,企图能够发现些什么线索。
还好皇天不负有心人,在聂泽巡跟应疏影着急的时候,果然就从小树林里面传来了消息,说找到了木箱。
两人对视一眼,二话不多地就赶往了木箱的发现地,目光灼灼地看着眼前的木箱。
“是这样的,之前这片区域不是刚下过雨吗?我们还以为什么东西都找不到了,就打算兜一圈看看,谁知道让我看到这里的土地的颜色略有不同,似乎有发生过的迹象。所以让我将土给挖开,没想到竟然真的找到了箱子。”
张木也不敢邀功,只是平静地陈述着。
聂泽巡盯着眼前的木箱,也不知道是在想想什么,直到应疏影用力地摇了摇他,他才掀起眼皮冷冷地道,“打开看看是什么。”
这样做是犯法的,属于破坏罪证。
应疏影蹙着眉头看向聂泽巡脸色有些不好,“泽巡!”
聂泽巡没理她,只是继续道,“我说打开就打开,你们几个还不快点打开?!”
张木见应疏影劝得没用,只是互相对视了一眼,在聂泽巡的注视下徐徐地打开了。出乎众人意料的是,这箱子里面没什么恐怖的东西,只是两只扳手,还有些碎钉跟散碎的零件。
“聂总……”该不会是弄错了吧?
只见聂泽巡盯着那箱子入神,没理会张木的话,只是用力地握紧了应疏影的手,让应疏影的手腕感觉到一阵揪心的痛才缓慢地开口道,“打电话给警察,就说我们找到罪证了,并且上面很有可能还有血迹。”
众人纷纷惊异起来,面面相觑了一眼才看着张木打电话,张木也是呆滞了一下,才快速地拿起手机拨打起电话,“邓警官,我们找到罪证了,请你们过来一趟,是……我们就在……”
证物找到了,那么就离聂景的死期不远了。
蹙着眉头沉沉地看着眼前的罪证,聂泽巡的脸上却没有一丝开心的迹象,反而眸底里时常涌起黝黑的浓雾,让人感觉到一阵的隐晦莫名。
其实应疏影懂得他心中的想法。
虽然找到罪证很让人高兴,但是这些罪证却是害死他爸妈的证据,看到这些东西,他就会想起他爸妈吧?会不由自主地开始想象起来这些工具到底是怎么用的,他的爸妈究竟是怎么出意外的,所以才会在刚才将她的手抓得这么地紧。
叹息了一口气,应疏影用力地回握住他的手,“别再看了,现在我们只要将它交给警察等待法院开庭就可以了。”
“不要再想一下有点没的了。”
聂泽巡闻言,低头沉沉地看着她,眸底里那翻涌着的黑色巨浪终于因为应疏影的这番话而消失,用力地握紧了应疏影的双手,他撇过头才沙哑地道,“好。”
反正聂景迟早都要死了。
验收罪证的过程异常地顺利,没有任何人阻拦,甚至是聂妍跟聂漠风都没有出现,看来显然是没有走漏消息。
法院在接收到了这次的罪证之后,很快地就喊了开庭。
两日后。
法庭里是一如寂静的严肃,因为是终审,所以将各大媒体跟一群无关要紧的人都拦在了外面,只许家属进去旁听。
聂泽巡跟应疏影坐在左边的观众席上,而聂妍跟聂漠风则坐在右边的观众席上,就这样静静地看着眼前的法官跟被几个人押着出来的聂景。
聂妍大概是想不到应疏影会这么快地就查找到了罪证,正惨白着一张脸隔着几张座椅跟走道深深地凝视着他们,脸色难看。
那天不过就只是提到了这么一句话,她以为正常人都不会想到那边去的,但是没想到应疏影竟然还是听进去了,不仅是听进去了,甚至还动作这么迅速地找到了那个箱子。
用力地攒紧手心,她深呼吸了一口气,才强硬地移开目光,直视着法庭上最高座的法官。
其实应疏影早就在聂妍看过来的时候发现了她的视线了,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她的眼神,对视未免也是太过尴尬了。她感激聂妍做的事情,感激聂妍提供给她的所有线索,但是……
如果要她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当做没有这个线索,是不可能的。
她站在这边,聂妍站在对面,她们始终都不可能同仇敌忾的。
所以只能够是对不起她,破坏了她的家。
指尖陷入掌心,应疏影深呼吸了一口气,最终也还是移过了目光,重新看回审判席,将心里的那股同情跟愧疚压缩在自己的心里面。
法官正在翻阅着文件夹,身旁的助理不知道是在跟他说些什么,一直在低着头窃窃私语着。
好一会儿,法官才锤了一桌子,猛地皱着眉头喊道,“开庭。”
气氛迅速地再变得僵硬起来,每个人都没有说话,都只是在用着眼神交流,聂泽巡跟聂漠风都比较镇定,不说话,也不交流,就这样直直地盯着法官,似乎是在暗中较劲。
“被告,我们警方从沙滩上找出了一堆物件,里面包括碎钉,扳手,还有等等的零件,你现在承认这些是你的吗?”
聂景的脸色发白,死死地盯着那显着标志的箱子,脸色难看。
他以为这一辈子都不会被他们找到那个东西的,当年,因为事情匆忙,他怕败露,就选了一处看起来比较偏僻的穷乡僻壤来买这几件东西,想着说如果被发现也绝对不可能知道是他埋的,毕竟那些乡巴佬根本就不认识那种标识,而且工具而已也不是什么尸体之类的肯定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就算是被挖出来,也只是会让人看到说这是一个工具拿来用,根本就不会想到那种地方去,但没想到聂泽巡竟然这么地神通广大,竟然真的把这东西给挖出来了。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死到临头还嘴硬。
蹙着眉头看着眼前的聂景,法官先是拧了拧眉,然后才淡淡地沉声问,“被告,我再问你第二遍,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
“你确定你不承认这些东西是你的?”
这两句话的意思明显是在告诉他快点认罪,如果不认罪的话,可能还判得更加地重。
聂景无法估算这其中的损失是什么。
侧过脸看着律师,他抿着唇又看了一眼坐在观众席上的聂妍跟聂漠风,死死地握紧了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们不是应该帮他的才对吗?为什么闹到这种地步了,都还不帮忙?!
律师这两天还曾经跟他说,聂漠风跟聂妍他们做得很好,根本就没让人发现到任何的线索呢?怎么一时之间就变天了?
他拿不定主意,只能够是沉默下来,而聂泽巡紧紧地盯着聂景,一言不发,也不知道是在想着些什么,只是用力地握紧手,死死地聂景的脸部表情。
法庭上静默了一会儿。
见聂景没说话,法官先是冷哼了一声,才捶了一下桌子冷冷地道,“聂景,你可知罪?”
“这个箱子我们警方拿去检验过了,这里的扳手跟碎钉上面都残留着你的DNA,不仅如此,这里还有部分的零件有着被害人的鲜血跟DNA,你……承认你杀害了聂氏夫妇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说!”
法官的声音很是严厉,坐在一旁听着法官宣判的人都已经红了眼眶,握紧手心看着眼前的几个人,抿紧了唇。
应疏影能够感觉到身旁的聂泽巡在极力地控制着自己,在极力地忍耐着,恨不得冲上前去当场杀死聂景。
她能够感受到他心中的那股怨恨。
拜托,一定要判聂景死罪。
不仅是为了聂泽巡,还为了当初的被聂景害死的那个孩子,还有那时候受人压迫的自己。
空气寂静了几秒钟,聂景一直不开口说话,他用力地握紧指尖环顾了一周,才抿着唇冷着脸道,“我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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