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让她担心吗?”
“……”
“你妈那边我也做了安排,你放心好了,我已经派人接她到另外的一所新住处生活了。”
“……”
无数的话语全部都一下子挤入了应疏影的头脑之中,她苍白着脸色拼命地摇着头,想要甩掉聂泽巡在她脑袋里的那个声音。
只是可惜,她越用力地想要甩掉那些话语,甩掉那些声音,聂泽巡的声音就越加地浓重,让她不能够呼吸。
渐渐地,那些声音竟然跟李欣儿全部都融合了在一起,几乎要将应疏影的内心击溃,“不,不会的,不可能!”
李欣儿看着应疏影的那个样子,嘴角勾起了一抹同情的笑容,只是很快地,那抹同情就一下子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幸灾乐祸的得意笑容。
不够,这些都还不够。
她要将应疏影给弄疯,好好地让她尝尝那天她醒过来以后身边是陌生男人的那种痛楚!
她要她得不到聂泽巡,永远得不到!
掏出手机在无意识地在屏幕上敲击着,李欣儿的红唇微扬,看了一眼应疏影,更加冰冷地道,“应疏影,你知道泽巡哥现在为什么对你这么好吗?你知道他为什么这阵子一直都在陪伴你吗?”
“对,之前是我的妒忌心重,不太明白,但是现在我知道了,原来泽巡哥,一直都在补偿你。”
她漂亮的眉睫轻颤,目光幽深。
应疏影则是摇着头,一脸苍白地看着她,质问着,“李欣儿,你到底是在胡说些什么?什么补偿的?什么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他对她这么好,难道不是因为感情吗?
却只见李欣儿的手指微扬,百无聊赖地将手机一抛,轻松地将它送到了应疏影的怀里,才接着道,“也对,泽巡哥没有告诉你,也是怕你太过伤心了。而且,他肯定也不想让你知道这件事情。”
“应疏影,你还不知道吧?泽巡哥,就是害死你母亲的凶手!”李欣儿戏谑一笑,那目光异常地冰冷,也让应疏影的心瞬间坠入了冰窟,“看啊,那则新闻上,就是你父亲指使泽巡哥的证据!”
“你不敢承认吗?泽巡哥,就是害死了你母亲的凶手!是他,间接害死了你的母亲,所以才会对你这么好的!”似乎是在说服自己,也在说服应疏影,说到最后,李欣儿的声音竟然微微上扬了起来。
应疏影的整个身体都僵硬了,仿佛千斤万斤重的东西压在她的身上让她不能够动弹一样,痛得她生不如死。
手机屏幕上还在播放着应傅杰的画面,还有那天下午,应傅杰闯入了办公楼揪住应母打的那瞬间。
她的眼眶泛红,死死地攒紧了手,听着应母那哀求的声音,她不可抑制般地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她的母亲死了。
她的母亲真的是去世了。
指甲陷入了手心里,应疏影听不到眼前的李欣儿跟手机里正在播放着些什么了,只知道内心空荡荡的很是可怕,就像是坚持已久的信念没有了,以后也不会再有了一样。
可是即便是这样,李欣儿还是不愿意放过她。
不放过任何打击应疏影的一个机会。
看着应疏影闭着眼睛,那脸色苍白得几乎下一秒就要死去的模样,她的嘴角轻轻地勾了起来,异常地轻松跟冷漠,“应疏影,不管你信不信,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泽巡哥做的,我都无所谓。”
“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事情的真相而已,免得你以为,泽巡哥对你这么好是另有所图。”
她抚摸着自己的小腹淡淡地道,“我跟泽巡哥就快要结婚了,到时候如果有机会的话,我还是很想要请疏影姐姐你来喝个喜酒的。”
应疏影死死地闭着眼睛,任凭着泪水从脸颊上轻轻地落下,像是根本就没有听见李欣儿的话一样,只是攒紧了手心,任凭指甲陷入了掌心里。
而李欣而盯着应疏影那崩溃的小脸,似乎也是怕应疏影突然发疯一样,满意地拎起自己的包包转身就走,红唇还满意地勾了起来。
而应疏影浑身狼狈,她抹着小脸失魂落魄地盯着手机的屏幕,突然咬着唇将李欣儿的手机丢到了地上,冰冷地道,“李欣儿,把你的手机给我拿走!我再也不想要见到你!”
李欣儿没说话,只是嗤笑了一声,然后转过身捡起手机扔到了垃圾桶里,淡淡地道,“垃圾不过就是垃圾,不值得一提,有这么肮脏的东西在这部手机里,谁也不想要是不是?”
整个房间都静悄悄的,李欣儿说完这一句话之后,就转过身离开,再也没有回来,只剩下应疏影一个人,痴痴傻傻地坐在病床上面,泪流满面。
她握着拳头,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将头埋在了膝盖中央,她突然痛哭起来,只是哭着哭着,她突然抿着唇朝着那站在旁边的保镖哀求了起来,“保镖哥哥,你能不能,把手机借给我一下,我有个问题,想要打电话回去。”
她还是不能够相信,不能够肯定,她的母亲究竟是不是真的去了,是不是真的就这样没了,也许那个视频是假的,也许一切都只是李欣儿弄出来的假象,一切都是李欣儿在说谎,她的母亲根本就没事,那视频里面的根本就不是她的母亲。
她失魂落魄地紧紧地揪着男人的衣衫,想要恳求男人给她一个证明的机会,可是保镖却盯着眼前应疏影绝望的脸庞,欲言又止地犹豫了。
先前聂少爷就已经跟他们说过,除了护士跟医生以外不允许任何人出入这里,连手机都不许给眼前的聂太太,更加不许聂太太开电视机,不允许她看新闻。
从本质上面来讲,保镖以为这位太太,是被囚禁在这里的,此刻面对着应疏影这么复杂又绝望的情绪,一时之间也失了神,不知道该怎么办。
应疏影紧紧地抓着他的衣服不肯放开,仿佛是在抓着一根救命稻草,希望眼前的保镖能够给她最后一丝希望,“求求你了,求求你了,保镖大哥,保镖大哥,我求求你好不好……”
保安没说话,显然是在犹豫。
拿着东西刚好进来的护士看到这一幕,有些不明白地皱了皱眉头,将应疏影从冰冷的地上扶了起赖,“你们这是怎么了?你怎么给他跪着?你可是一个病人!”
见到护士拉着她起来,应疏影的眼眶瞬间红了,她转过身立刻拉扯着护士不肯放开,眼眸里面流露出绝望的神色,“护士姐姐,求求你,求求你,能不能借我个手机,我只用一会儿就好了,不会耽搁你的,不会让你为难的,我只要一会儿就好了……”
见应疏影那接近疯狂跟绝望的样子,护士小姐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拧着眉头有些怜惜地看着她,护士最终还是借出了手机,“虽然不知道你要做些什么,但还是给你把,不过……你可千万不要乱来。”
她是在担心他的情绪有一点问题。
应疏影点点头,也顾不上这么多了,皱着眉头就给应母的手机里面打电话。
只是可惜,应疏影无论是怎么打,应母的电话都始终是打不通,只有“嘟嘟嘟……”的机械声在话筒里面回荡着,让应疏影的心一下子跌入了谷底。
她红着眼眶,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一样,终于冷冷地笑了起来,流着眼泪打给了另外一个人。
她仿佛已经知道了答案,却又不可接受,固执地一意孤行。
她知道,她想要的那个答案,或许永远都不会来了。
这一次,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她抿着唇,勉强地勾起一个笑容,才朝着电话的那边说出了第一句话,“漠风学长。”
她的声音突然很轻,也变得很冷,仿佛一下子抽掉了所有的感情,聂漠风在电话那头愣了一下,心口一突,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心口涌上一股不安。
他只能够是沙哑着声音,淡淡地应着,“是,我在……”
应疏影低着头,冷静了一会儿,才抿着唇质问道,“漠风学长,你知道我的母亲,去世了吗?”
她的眼眸幽深,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只是身上散发出来的绝望让人窒息,“你告诉我,她究竟是怎么死的?”
“她是不是……被我爸打死的?”她哽咽得几乎要说不出话,却依旧要质问聂漠风,“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你告诉我,聂泽巡是不是也参与了这件事!”
“你说啊!”说到最后,竟然已经是竭嘶底里地叫喊起来。
聂漠风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握着手中的手机,心口拧成了一团。
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她,更加不知道怎么样将真相暴露在她的面前,他只是希望她好好地活着,开心地笑着。
沉默了好一会儿,聂漠风终于沙哑地开口了,只是那一句话,彻底地将应疏影推下了地狱。
“嗯。”
脑袋突然充血般地晕眩,应疏影握着手机的手有些颤抖,她只觉得整个身体的血液都在逆流,心脏骤然一痛。
她的眼前竟然一黑,晕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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