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疏影低着头,她勾起唇冷冷地自嘲着,“我怎么样?自暴自弃吗?”
聂泽巡看在眼里,心疼在心里,他正想要说话,却听见应疏影淡淡地道,“漠风学长,我不会这样一直下去的,我要离开这里,去别的地方生活。”
“欣儿小姐回来,对我来说,就是很好的一个机会。”
她的脸色虽然苍白,看起来也像是面无表情,但是聂漠风却听出了其中的酸涩之意。
盯着还在自欺欺人的应疏影,聂漠风的手逐渐攒了起来。
他一针见血地指了出来,“应疏影,你在吃醋。”
应疏影的身子猛地僵硬起来,她抬起头倔强地看着眼前的牌位,“我没有,我不可能会为一个打掉我孩子的人吃醋。”
“真的吗?你真的不会为了他吃醋?那你为什么想要离开?就难道不是为了让聂泽巡后悔吗?”
应疏影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静默了一会儿才道,“我没有,我只是为了我的人身安全着想而已。”
聂漠风紧紧地盯着应疏影的眼睛,似乎是想从应疏影的眼眸中看出些什么东西来,但应疏影的眼眸深沉,什么也没有,只有一丝倔强在里面。
他的手指紧握,想要说些什么,最终还是叹息了一口气,什么也没说,就这样转身离开。
“希望是这样吧。”
最好,应疏影是没有动情。
这是他的希望,也是他的赌注。
应疏影没什么表情,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聂漠风离开,目不斜视地看着眼前的牌位,脸上还带着倔强。
可是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聂漠风的话却在应疏影的脑袋里越加地清晰,她也开始渐渐地思索起聂漠风的话来。
她在吃醋吗?
不,不是的……可是为什么,她一听到表小姐这三个字,就会觉得难过,心口窒息?听到他们一起吃饭,说说笑笑,还是青梅竹马,她的心就好像是空了一大块一样?
到底是为什么?
看着眼前的牌位,她的心口突然越来越酸涩,眼眸也越来越低垂……
好像,她好像的确是吃醋了,如果不是吃醋,怎么会有浓烈的情感?怎么会觉得这么难过?
嘲讽般地苦笑了一下,应疏影的脸色突然变得灰暗起来,丝毫没有注意到在她的身后,坐着一个身影,脸色异常地阴沉跟愤怒。
死死地握着轮椅,聂泽巡只觉得内心有股火焰在燃烧,他没有想到临时起意过来看看她,也会看到如此精彩的画面。
看着她跟聂漠风的互动,聂泽巡所有的怒火都积攒在了一起,没有想到不过只是走开了一会儿,应疏影就又跟聂漠风聊上了。
他的怒火还没有发泄完,聂漠风的身影却又再次出现了,这次是拿着棉被,一下子给应疏影盖上了,似乎还没有发现在另一旁走廊角落里面看着的聂泽巡。
紧紧地盖着聂漠风拿过来的被子,应疏影苍白着脸想要拒绝,却发现自己浑身上下使不出力气来了,只能够任由着聂漠风堪堪地用被子将自己给围住,然后抬起头看聂漠风。
只见聂漠风的脸色凝重,眼底的柔和一闪而过,然后就立刻站起来了,似乎是想要再去拿什么东西过来一样。
应疏影想要开口,却发现怎么也开不了口,只能够是看着聂漠风快速地来,快速地离开了。
身体的力气仿佛全部都被抽空了一样,没有力气再抬起手。
也许是因为太过于温暖的缘故,应疏影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越来越重,不知不觉间眼前已经是一片黑暗。
而聂泽巡看到眼前的这一幕早就妒火中烧,推动着轮椅往聂漠风的方向走过去,他终于在二楼堵住了他。
“聂漠风,离她远点,她不是你能够招惹得起的人,别把我的话当做是耳边风!”
用力地握紧了轮椅,聂泽巡挡在聂漠风的面前,不让他继续前进。
聂漠风原本是打算拿一些感冒药过去给应疏影吃的,但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了聂泽巡,听到聂泽巡的话,他将感冒药塞到衣兜里,才冷冷地嗤笑了一声。
“堂哥,你说这话过分了吧?既然你已经有了‘新欢’,又何必再拘谨一个应疏影呢?而且,你既然照顾不过来,我去照顾一下堂嫂,又有什么不可以?”
他的眸色深深,丝毫没有退却之意。
“你——”
听着聂漠风那略带讽刺的语气,聂泽巡的眼眸眯了起来,眼眸里充满了危险之意,紧握着那只手,他冷冷地看向他。
气氛变得紧张起来,空气就像是凝固了一样。
聂泽巡的眼睛虽然冷,但他似乎没有解释的意思,让聂漠风的眼眸更加地充满了不屑之意。
过了好一会儿,聂漠风才扫了他一眼,懒懒地道,“堂哥,既然你没事的话,那我就不奉陪了,希望堂哥你……好好地照顾一下欣儿吧。”
说完,聂漠风就讽刺地笑了下,转身就走,看那方向,似乎是要往祠堂那边去。
聂泽巡这次没有再阻止他,也没有反驳,只是紧紧地抓着轮椅的扶手,回过身去看聂漠风的背影,手指陷入了掌心里。
青筋毕露。
第二天一大早,聂泽巡就让人将应疏影给放了出来。
低沉着面孔,聂泽巡看着佣人那一脸的呆滞感到极其的不满,重重地拍着轮椅才怒吼出声,“我让你们去把她给放出来,你们听不到吗?!”
佣人瑟缩了一下,很明显是被吓到了,她抬头下意识地看了李欣儿一眼,见李欣儿朝她笑笑,她才低下头瑟缩地道,“听到了,听到了……”
“既然听到了,那还不快去?!”
聂泽巡又重重地拍了一下轮椅,那佣人才领命下去了,李欣儿见到这种状况,立马就柔顺地蹲在了聂泽巡的身旁,抓着他的手臂摇晃了一下,“泽巡哥,你干嘛发这么大的火气嘛。”
“别为了他们几个入不得眼的佣人发脾气啊,不值得。”李欣儿的笑容甜美,声音也酥酥软软的让人觉得心疼,聂泽巡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见聂泽巡逐渐冷静下来了,李欣儿才又继续撒娇道,“泽巡哥哥,你别生气了,跟我一起去逛街嘛,我这几年都没回来了,看到外面的那些东西还挺有趣的,你陪我一起出去逛逛?”
聂泽巡任凭着李欣儿摇晃着他的手臂,冷冷地扫了她一眼,才略带讽刺地从她的手里抽回自己的手臂,目光微冷,“还是算了吧,我是个废人,你还是叫你的聂妍姐姐一起去吧。”
“她才是你的好表姐!”
似乎是意有所指,聂泽巡的话里有话,让李欣儿原本撒着娇的笑脸一下子黯淡了下来,紧紧地抿着唇。
“泽巡哥……”
李欣儿的脸色不太好,正想要说些什么,先前聂泽巡叫出去的佣人却慌慌张张地跑回来了。
“少爷,少爷,不好了,太太……太太晕倒在祠堂里面了!”
“什么?!”
双手一下子握紧了轮椅的扶手,聂泽巡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急切起来,紧紧地皱着眉头,他滑动着轮椅就想要往祠堂里面走去。
“还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推我过去!”
见佣人呆立着不动,聂泽巡就更加地急切了。
一心想着应疏影的病情,聂泽巡丝毫没有注意到李欣儿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她猛地跺了跺脚,转过身去找聂妍了。
聂泽巡的心里着急,在佣人的推动下,终于到达了应疏影所在的位置,盯着应疏影那已经晕倒过去苍白的面孔,他整个心都揪在了一起。
听到应疏影昏迷了还不断地咳嗽着,聂泽巡的眼眶都翻着红,“医生呢?医生!”
“你们几个,还不快点去把医生给我请过来?!”
盯着几个已经被吓傻了的佣人,聂泽巡实在是控制不住大声叫喊了起来,目光幽深。
一个佣人才在聂泽巡的怒火炮轰之下前去叫医生。
过了好一会儿,医生才赶来,为应疏影做了一个全身调查,发现应疏影是因为体虚引发的肺炎,这才慌张地告诉了聂泽巡。
聂泽巡整个人都快要怔住了。
他没有想到这不过才几天,应疏影就突然将身体弄成了这个样子。
猛地回过头看着站在原地,有些惊慌失措的佣人,他的浑身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说!”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过来通知我?我不是说过了么?让你们每隔半个小时看她一遍么?你们到底有没有在做事?!”
原本以为这么多佣人加上聂漠风肯定不会出问题,但是没想到,不过只是过了一天时间,她就又是发烧又是昏迷!而且还是肺炎!
聂泽巡的余怒未消,聂漠风就从正门里面走了进来,听到聂泽巡大声吼叫,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冷眼地看着眼前的聂泽巡。
“堂哥,你现在才知道,你的这些佣人不会做事么?”他讥讽地笑道,“这些佣人欺负疏影,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才知道?”
聂泽巡抬头看聂漠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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