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是一会儿,他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一片和谐。
听见有人敲门,聂景的眼眸闪了闪,柔声道,“进来。”
应疏影小心翼翼地打开门,将聂泽巡慢慢地推了进去,然后才低头说话。
“大伯,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我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刚才在书房的门外,应疏影跟聂泽巡都听到了聂景的说话声,知道是宋家打电话来跟聂景求情,她想了想,还是去跟聂景道歉。
她也没想到平时对她这么差的聂景,竟然这次会这么帮她。
然而聂景在听到她的道歉之后摇了摇头,对着她温和地笑了笑,“疏影啊,你看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你这样是对的!做什么都不能够丢聂家的脸!这样将她教育一下,才让她知道我们聂家的厉害!让她知道得罪聂家的下场!”
聂景说的铿锵有力,倒是让应疏影一时之间怔在了原地。
她还以为她会受到谩骂的,但是没想到聂景既然这么维护她。
应疏影呆怔了,但是聂泽巡没有,他的眼眸晦暗莫名地看着眼前的聂景,摸了摸轮椅的扶手,似乎是若有所思的样子。
但只是片刻,他便自己转过轮椅独自前往电梯那边去了,也不管应疏影是什么反应。
应疏影见到这样的情况,还以为是自己之前的行为得罪了聂泽巡,急急忙忙地跟聂景道谢之后就跟上了聂泽巡,帮着他推着轮椅进电梯,丝毫没有注意到,她转身离开的时候,聂景那和蔼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不见。
等到了房间里面,应疏影才小心翼翼地开口,“聂少爷,是不是我做的很不好,所以你刚才才会走的。”
聂泽巡没说话,应疏影静默了一会儿,也拿不准他的主意,也没再问。
只是她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抬起头看向了聂泽巡,无意识地嘟哝了几句,“那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啊?”
而且当时还已经拿到了视频去救她。
照理说,聂泽巡一直在家,什么也不知道的才对。
聂泽巡这次倒也没打算瞒她,这抬头看了她一眼,滑动着轮椅在书桌旁边坐下,淡淡地道,“你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会有人向我报告。”
“去过哪里,做过什么,都会有人一一跟我汇报清楚。”
聂泽巡想了想,还是没有把另外的一个人的所作所为也告诉她,以免让她觉得太过刺激接受不了。
其实有一部分也是为了安全着想。
聂家家大业大,有些事情,还是不得不防的。
可是应疏影已经愤怒起来了,她的心口一跳,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聂泽巡这话的意思难道不就是在说,她从头到尾都是在被监视着吗?
而且恐怕不止是一次,一直以来都是这样!
难怪,难怪每次她逃跑之后,聂泽巡会这么轻易地就追了出来,甚至还知道他们在哪,难怪,难怪每一次她想要了结生命的时候,聂泽巡都会出现,原来都是因为他们一直在监视着她?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你们这是在侵犯隐私知不知道?!”
她腾地站了起来,很是激动。
她没有做错什么事情,更加也不喜欢被人监控!
亏她早上的时候还觉得心里暖和,觉得自己终于在这个家里被承认了一点地位,原来……原来她一直都是他们的笼中鸟,从来就没有变过。
高兴了就逗一下,不高兴了,就百般折磨。
见应疏影的反应如此地激烈,聂泽巡突然嘲讽般地嗤笑了一声,抬起头来看向应疏影,“你以为,整个聂家,就只有你一个人被监视了而已吗?”
“在这个家,谁不是被监视着?”
那样嘲讽般略带着自嘲的话不知为何让应疏影的心一酸,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她怎么忘记了,如果说被监控的话,聂泽巡应该是被监控的时间是最长的吧?她还记得刚来的时候,聂泽巡就故意对她发火,告诉她,房间里面有监控……
突然咬住了唇,应疏影盯着聂泽巡那张安静得有些过分的脸,也觉得自己激动得有些过分。
相比起他来,她还真是小巫见大巫。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觉得……有时候一举一动都在被别人监视中,有点不舒服。”
其实应疏影说的没错,只要是正常人,一举一动都被监视着,肯定是会不舒服的,当初自己,不也是很不舒服么?
抬起眼眸看向应疏影,聂泽巡看到她那一脸小心翼翼害怕的样子,他就暗沉下了眸子,突然觉得有些无力。
揉了揉眉心,他竟然破天荒地向她发出一个请求。“你能过来一下吗?”
“什么?”
应疏影还沉浸在刚才的气氛当中,害怕自己刚才急躁的举动伤害到了聂泽巡,谁知聂泽巡就突然开口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下意识地走了过去,应疏影还没有反应过来,她的身子就猛地被聂泽巡一下子给抱住了!
心口猛地振动起来,她的身子微微僵硬,下意识地看了微聂泽巡一眼,有些不知所措。
“别动,让我就这么抱一会儿。”
察觉到应疏影身体的僵硬,跟应疏影心口的跳动,聂泽巡静静地闭上了眼睛,似乎是在寻求着一处安慰一样,就这样抱着她动也不动。
“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就这样让我休息一下吧。”
应疏影的身体僵硬,就这样任由聂泽巡抱着,也不敢乱动,就这样静静地看着聂泽巡,心突然有了一瞬间的柔软。
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么软弱的时候呢。
空气中的气氛一下子微妙起来,一时之间,两个人都没有开口说话,都在静静地享受着这片刻的安静。
但是很快,这片安静就立刻被人给打破了。
“砰砰砰——”的敲门声骤然响起,让聂泽巡下意识地一下子推开了眼前的女人。
应疏影蓦然地被这一推,脸上的愣然之色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见到聂泽巡尴尬了一瞬间,立刻就变成了之前那个冷漠至极的人。
撇过脸不去看应疏影,聂泽巡的脸色阴沉,很是冷漠,“滚出去!别再这里碍我的眼!”
见应疏影呆愣着不走,聂泽巡的脸色更加地不善了,说话也变得不客气起来,“我说让你滚出去,你听不到吗?”
门外的敲击声未停,依然是在一声一声地敲击着,似乎是生怕聂泽巡听不到敲门声一样,还在大声地叫喊着,“少爷,大少爷,你在吗?”
“二老爷请您过去一趟!大少爷?”
激烈的敲门声终于让应疏影回过神来,抬起头看着那杯敲击着的木门,应疏影稳了下心神正想着去开,却不料被聂泽巡抢先一步,已经打开了房门。
盯着出现在门口里的佣人,聂泽巡身上的冷气似乎要吞噬掉眼前的一切一样,冰冷得有些可怕,佣人的心口一缩,不敢说话。
越过佣人径直地朝着聂景的书房里面走去,他没管还呆愣在房间里面的应疏影。
应疏影盯着聂泽巡那越走越远的身影,她的心里越发地对聂泽巡好奇起来。
刚刚的那突然地推开她的举动,是因为聂景要找他的原因?他怕佣人听见,所以故作冷漠吗?
还是说,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一个双面人?
之前也是,告诉她有监控,对她很好,带她回家看父母,却在回来聂家之后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还有……那杯苦涩的牛奶,那个占有她身体的男人,会不会是他呢?可是如果是他,他又怎么能够忍心地打掉自己的孩子?
而且,他不是不孕不育吗?
脑袋里的想法千回万转,应疏影看着聂泽巡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因为聂泽巡跟聂景要谈公事要在书房里面吃晚餐,所以餐桌上只有聂漠风跟应疏影两个人,连聂妍都不知道去处。
少了几个人,餐桌上也瞬间安静了下来。
应疏影因为心里面想着事,所以连吃饭也是有一口没一口的,张了张唇,应疏影抬起头看向坐在一旁安静吃饭的聂漠风,欲言又止。
她其实很想要问他,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聂泽巡这么善变?为什么时而对她好,却又时而对她坏。
还有,他是不是真的生不出孩子了?那到底是为什么,他会变成这个样子?
心里的许多事都在嘴边呼之欲出,但是盯着聂漠风的那张脸,应疏影又愣是问不出口,总觉得自己似乎是在刺探着聂泽巡的隐私。
见应疏影有一搭没一搭地扒着饭,还时不时用若有所思地看向自己,聂漠风也实在是忍不住了。
温和地看着应疏影,他放下了碗筷,“疏影,你是不是,有话要问我?”
应疏影没想到自己的想法都表现在了脸上,当下便红了脸咬住了唇,不好意思地放下了碗筷,
“嗯,我是有点问题想要问你。”
既然被看出来了,应疏影干脆就直接了当地问出来了,“漠风学长,你可不可以,跟我说一下关于泽巡的事情?我,好像一点都不了解他。”
聂漠风闻言,眸色瞬间变得晦暗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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