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怎么样睡着的,应疏影是被一阵轰隆的炮响声跟客厅里吵闹声吵醒的,她从床上半坐起来,就看到了窗外盛开的巨大的美丽的烟花。
乌黑的天空被烟花照得绚亮,那烟花像是巨大的美丽的花朵在空中炸开,像极了流星,极其地美丽又异样地短暂,让应疏影都不由自主地看呆了。
怔怔地看着那一闪而过,无数升腾起来的烟花,应疏影只觉得整颗心都漂浮在了半空之中。
但只是一会儿,应疏影就猛地被楼下的嘈杂声喧闹得回过了神。
楼下的客厅里不知道是在搞什么。噼里啪啦的声音闹得很大,应疏影皱了皱眉头,这才光着脚丫站起来,想要去探个究竟。
聂妍虽然说让她好好呆在房间里面休息,但是也没有这么大的权利能够禁锢住她,所以,现在的应疏影,还是能够在这间屋子里面自由走动的。
虽然,她所做的每一步,都会被监视就对了。
抿着唇,应疏影打开了门,正想要探出头去看看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就刚好见到聂泽巡移动着轮椅往下走去。
她一打开门,两个人都怔了一下。
气氛有些微妙。
应疏影咬了下唇,才抬起头来看向聂泽巡,她扬起嘴角勉强地笑了笑才道,“聂少爷,你这是准备去做什么呢?”
见聂泽巡漆黑如墨的眸子盯着她不放,应疏影顿时又有些尴尬起来,她敛下眉毛,尴尬地笑了一声,才微弯起嘴角笑了一下,“不知道聂少你刚刚看到窗外的烟花没有?还挺好看的。”
说这话的时候应疏影的脸上带着一丝憧憬,完全没有注意到聂泽巡那微变的眼神,跟一下子变得阴沉起来的面孔。
所以在聂泽巡抬起头来用眼睛看着应疏影的时候,应疏影的心口猛地一跳,整个人都惊讶了起来。
那一瞬间,她竟然在聂泽巡的眼睛里看到了绝望,甚至还看到了不可抑制的悲伤。
但是很快,那抹情绪就被聂泽巡收藏得极好,转眼之间就只剩下了怒火。
可即便是怒火,在应疏影看来,不知为何,也总是能够隐藏着深深的哀伤之味,让应疏影的胸口跟喉咙都不自觉地变得酸涩起来。
“应疏影!”他紧紧地捏着轮椅,下一秒恨不得就要将她杀死的模样,死死地盯着她,“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你给我滚进去!”
大手用力地推倒了应疏影,聂泽巡现在的表情看来就像是一只被惹怒的狮子,悲伤又愤怒,下一秒就要发疯了的样子!
“吧嗒”一声巨响,应疏影猝不及防地被推到在冰凉的地板上,手臂像是被突如其来的撞击撞到脱臼一般,疼得可怕。
“聂泽巡,你做什么?!”
原本白皙的皮肤也被弄紫了一大块,应疏影抿着唇,正想要站起来问个究竟,却被聂泽巡再次冷冷地瞪著了,盯着她那手臂像是被撞疼了的样子,聂泽巡似乎是稍稍冷静了下来。
等到应疏影以为终于可以能够安安静静地跟他对话的时候,聂泽巡的眼底却更加地阴鸷了起来,他一扫应疏影的身上,更加冰冷地下达了命令,“把这个女人给我关起来!无论做什么都不允许她给我出来!”
“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能够理她!”
应疏影猛地抬起头,不知道聂泽巡怎么突然会这样决定,愣愣地看着他,一双眼眸里回不过神,只能够蠕动着苍白地唇不明所以地询问着,“到底……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会突然一下子之间变成这样了呢?
楼下嘈杂的声音还不断地传来,应疏影咬着唇愣愣地看着聂泽巡,很快,就有几个佣人听到动静,急急忙忙地爬了上来,抓起应疏影一左一右的手就往里面带!
应疏影却只是依旧盯着聂泽巡的那阴沉的脸开始挣扎起来,“你们放开我,放开我!”
“聂泽巡,你要关我,也要给我一个理由吧?”
无缘无故地将人给关起来,这样不会很奇怪么?难道就因为她说了一句烟花很好看么?
聂泽巡却依旧无动于衷,他激动的情绪已经沉寂下来,只是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只剩下应疏影跟佣人还在拉扯着,佣人的嘴角轻蔑地扬起一抹笑,再次将她拖了进去,“聂太太,你就好好地在这里休息一下吧,既然这是聂少爷的好意,可别辜负了!”
随着那阴阳怪气的声音,应疏影眼前的门被“砰——”一下的关上,她蹲坐在冰凉的地板上,还能够听到那两个佣人的隐隐约约的嘲讽声。
“把她关在这里,还真是出了口恶气。”
“不过少爷也真是奇怪,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都不让她参加?”
“那不就说明了,其实少爷也是逢场作戏?根本就不喜欢她?我看她,根本就活该,这个时候还惹怒少爷!”
声音越来越远, 直到消失不见,应疏影还愣在原地,怔怔地看着门,佣人的话一句不落地传入了她的耳朵。
这个时候?
这是个什么时候?难道她不应该说吗?
聂家半夜如此地嘈杂,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而且那佣人说,这么重要的事,是对聂家来说,很重要的事情吗?
内心不知道怎么地,一下子平静了下来。
电光火石之间,应疏影的脑袋里突然闪过那个男人的身影,还有那让她喝得苦涩的牛奶杯……
她不是没有怀疑过聂泽巡就是那个让她怀孕的男人,更不是没有怀疑过那杯牛奶里面放的就是安眠药,但聂泽巡是残废,又不能生孩子,这些却又都是的的确确的事情……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天闻到的熟悉气味,又的确是很像聂泽巡的没错……
脑袋变得混乱起来,应疏影越想越是头疼,后来想到最后,竟然是不由自主地睡着了。
应疏影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早上了,她还坐在昨晚冰凉的地板上,等到门后有人推动者她,她才下意识地惊醒过来。
门后的佣人已经很不耐烦了,推开门就很不客气地将牛奶跟烤吐司放到书桌上面,让应疏影自己享用,全程没有跟应疏影说过一句话,只是眼神里都透露着些不屑。
见佣人又要关上门,应疏影急忙光着脚丫爬了起来,阻止了佣人关门的动作,“那个……别关门,我要出去!”
“聂少爷要你们关我一晚上,没让你们一直把我关着吧?”
应疏影深呼吸了一口气,说出来的话异常地有底气,她是笃定了聂泽巡懒得理这些佣人,更是懒得管她。
谁知佣人哼了一声,转过身子就往外走去,还不忘记用力地推了应疏影一把,将她推到在地上才透出一条门缝冷嘲道,“不好意思,太太,聂少爷说了,这几天您还是好好地待在房间里面,不要出来乱跑得好!”
“我劝太太你,还是死了那样一条心吧。”
应疏影的身体颤抖起来,她猛地一下子抓住了佣人的手腕,想要打开门强行挤出去,却不料佣人比她更快一步,猛地一下就将她关在了房门里面。
“哼,这种小伎俩,也想要跟我斗?”
应疏影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她用力地拍了拍被关得严实的房门,强烈地抗议起来,“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你们不能把我关起来!”
门外的佣人似乎是嗤笑了一声,然后哼唧了两声就转身离开了,再也没有跟应疏影回过话,门外又恢复了一片安静。
让应疏影的心一寸一寸地凉了下来。
知道自己出去无望,应疏影也一瞬间沉寂了下来,盯着那放在书桌上的牛奶跟烤吐司,她摸了摸肚子,缓慢地走了过去。
吃完早餐,应疏影在房间里面无所事事,躺在床上,她竟然又开始昏昏欲睡起来,一不小心就睡了过去。
昨晚的楼下的嘈杂声突然消失不见,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异常的安宁,应疏影怀疑着自己是不是在做一个梦,一个让人恐惧的梦。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再次醒了过来,这会她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了,天空开始逐渐变得暗沉,应疏影揉了揉睡得疼痛的脑袋,慢慢地直起了身子。
只是刚稍微清醒过来,就听到窗户的楼下传来一阵激烈的争吵声。
应疏影蹙了蹙眉头,忍住冰冷,光着脚丫走到了窗边,立刻就看到了穿着一身黑衣的聂漠风跟聂景在争执着。
“爸,你这样做……真的是对的吗?”
“漠风,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这件事你不要管!”
聂景的脸色阴沉,负手在背,一副不容拒绝,天下唯我独尊的模样,“聂漠风,你要是看不过去,我可以将你送去英国,让你好好在那边深造以后再回来!”
聂漠风的眼眸一下子变得不可置信,“爸!”
“够了!不用再说了!你要是真想要英国,我可以现在就帮你准备入学手续!”
“爸!”
聂景冷冷地盯着他,一挥衣袖,仿佛是没有听到他说话一样,竟然毫不客气地就走了,只剩下聂漠风一个人怔怔地站在原地,不知道是在想着些什么。
应疏影盯着聂漠风那苍白的脸色,眼眸颤了颤,闪过一丝诧异,但很快,那抹疑惑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她对自由的渴望。
犹豫了一会儿,应疏影还是开口叫主了聂漠风,“漠风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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