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猛地伸出手,将床头柜上的东西全部都一把推了下去砸个稀巴烂,她红着眼眶倔强地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男人。
那抹绝望又倔强的眼神让聂泽巡看了心口猛地一颤。
“砰——”地一声将东西全部都摔倒在地上,应疏影简直就是要被他们聂家逼疯了,“聂泽巡,我一点也不想要当聂太太!一点也不想!”
“你不想要走是吧?那好啊。”她突然笑了一下,猛地蹲下身子捡起了地上那把为她准备好的水果刀,冷冷地看着聂泽巡笑了。
“你不是说过很容易让我死吗?那就让我死好了!”
“聂泽巡,你们聂家,从来就只会想着自己,从头到尾都没有将我当过人!是生是死都由着你们掌控,之前是威胁我,要我死,现在害怕媒体会把事情搞大了,就不想让我死,什么话都让你们说好了。”
“可是我偏不!”
她倔强的眼眸里划过一丝决绝,她将刀缓缓地架在了脖子上。
尖锐的刀尖抵住皮肤,她无法抑制地笑了起来,“聂泽巡,你们不想让我死是不是?那我就偏偏要死给你们看!”
“看看你们聂家最后到底会变成什么样?”
说着,刀尖对准脖子,应疏影就扬起手,准备一了百了。
看着应疏影就要真的将刀子插入了脖子里,聂泽巡的眼眸紧缩,心脏就几乎要跳出口外,“住手!我走!”
看着应疏影那激烈的情绪,有一瞬间,他竟然都不知道应疏影这是真实的情绪还是只是做戏来威胁他。
听到聂泽巡下意识叫出声,应疏影的手猛地一顿,猛地抬头看向他,应疏影的眼眸还处在激烈的情绪中,胸口不断地起伏着。
盯着聂泽巡那沉下来的脸庞跟漆黑如墨的眼眸,应疏影才堪堪收住了手。
“你说的是真的?你真的愿意走?”
“你放心。”
聂泽巡乌黑的眼眸盯着应疏影,紧紧地握住了轮椅的扶手才冷冷地道,“我说出口的话,是一定会兑现的,我现在马上就走,你满意了吗?”
应疏影这时候心里的委屈也发泄出来了,她紧紧地盯着聂泽巡的脸,突然轻笑了一声,猛地将刀丢在了地上。
“聂泽巡,你也放心好了,我根本就没有打算过要自杀,我还有家里的人要照顾,我不可能,也不会愿意这样做的。”
她低着头,脸色慢慢恢复正常,她才抬起头淡淡地看向聂泽巡,“为了他们的安全着想,我现在不会自杀,而且还会尽心尽力地照顾你,所以,你根本就不用在这里监视我!”
心下猛地一震,聂泽巡才知道她存的原来是这样的想法。
握着轮椅的手有些紧,聂泽巡压抑住心口里的颤动,好一会儿才滑动着轮椅,在应疏影的注视下离开。
聂泽巡走后,应疏影无力地坐了下来。
捂着脸,她不可抑制地痛哭起来。
她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事情会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聂家,就像是一个牢笼,紧紧地将她捆绑住。
就在应疏影崩溃大哭的时候,病房的门突然被敲响了,应疏影下意识地抬起头,就看见出现在门口的戴着眼镜的医生。
下意识地抹了一把脸,应疏影将眼泪全部都擦掉才抬头看医生,“医生?是不是找我有什么事情?”
那医生轻笑了一下,缓慢地蹲下,一双深邃的眸子温柔地看着他,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眸微微一闪,“你怎么了?哭得这么凄凉,是不是被人欺负你了?”
“如果你有什么委屈,也可以跟我说,毕竟,我是个医生。”
应疏影挣扎起来,有些警惕地看向他。
现在在聂家太久,就算是随随便便一个人,她都有些警惕之心,害怕这个人是怀揣着不好的企图。
上下审视了眼前的医生一眼,见他的白大褂上挂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名牌,她才收回视线,松了口气,但还没有完全放松。
“没有,你误会了,我没什么事,只是太痛了。”缓慢地站起来,她坐到了病床上,“谢谢你,医生。”
男人幽深的眼眸闪了一下,似乎是察觉到了应疏影的防备之心,推了推眼镜,他轻轻地勾起了嘴角,“我看你的心情好像不太好,应疏影,是吗?”
他扫了她病床上面的名单一眼,对着应疏影笑了一下,“我叫方闽,应小姐,要不要去外面透透气呢,这样精神也好一点。”
应疏影的眼眸低垂,似乎是在想这件事情的可能性,她抬头看了看眼前的男人,见他似乎真的没有什么恶意,才颤了颤眼眸,说了句,“好。”
聂家。
坐在轮椅上,聂泽巡眼眸深沉地看着佣人低下头整理着衣服。
见佣人将一件短袖随意地放进去,聂泽巡的脸立刻就阴沉了下来,“你们到底是怎么收拾的东西的!天气转冷了难道不知道吗?难道你还要一个在医院养病的人穿短袖?”
佣人被突如其来的怒吼声给吓到了,她瑟缩了一下,立马回过头弯下腰道歉,“对不起,少爷,对不起,是我的错,我考虑不周到!”
下意识地看了聂景一眼,佣人低着头有些不知所措。
“行了,泽巡,你也不用这么大动肝火。”叹了口气拍了拍聂泽巡的肩膀,聂景摆出一副温和的长辈模样,安慰着聂泽巡,“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但是也不应该这么迁怒于人。”
“其实都已经这么多年了,泽巡你自己心里也明白,你以后不会有孩子。”他佯装可惜地叹了一口气,那黑色的眼眸微闪,让聂泽巡的眼眸猛地一冷。
只听见聂景继续往下面说,“这样也好,应疏影切掉了子宫,也可以防止她到处水性杨花,到处乱来啊,她自己的名声不好听也就算了,别到时候连累了我们聂家。”
指尖猛地抓住自己的轮椅的扶手,聂泽巡的眼眸幽深,猛地抬起头锐利地看向眼前的聂景,一把将手边的电视柜上面的东西全部扫了下来!
“砰——”地一声,原本放置在电视机的花瓶,也因为聂泽巡这一扫,猛地四分五裂,甚至碎片还溅到了男人的手上,划出一道小小的血痕。
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吓到了正在收拾着衣服的佣人,让佣人猛地停住了手,瑟缩了一下不敢动作。
下意识地看向聂泽巡,聂景只觉得聂泽巡的身上散发出极冷的寒意,下一秒几乎要将他给吞没!
聂景的黑眸沉沉,他深深地盯着眼前的聂泽巡,也有一瞬间吓到不敢说话。
见屋子里彻底地安静下来,聂泽巡才冷冷地环顾了一周,眼眸微眯地看着眼前的这一群人,“怎么,大伯!是不是现在我们聂家全部的人都要教育我老婆?教她怎么做人?!”
聂景的眼眸微沉,定定地注视着眼前发疯似的的聂泽巡,皱了皱眉头。
聂泽巡见他这样,眼眸更冷,硬是聂景给个解释,“大伯,你为什么不说话?你现在是不是也觉得我是个废物?!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
他的言辞激烈,猛地伸出手又扫下一堆东西,“大伯,告诉我,你们是不是很看不起我?”
聂景见他这样,深呼吸了一口气,终于缓缓地动了动,温和而勉强地露出一个笑容,拍了拍聂泽巡的肩膀,“泽巡,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根本就没有看不起你。”
“这些都是你的错觉罢了。”
声音温和地安慰着聂景,聂景的黑眸沉沉,眼眸闪了一闪。
猛地甩开聂景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聂泽巡的脸色很冷,似乎是不买账一样,他嘲讽地笑了一下,才冷冷地道,“行了,大伯,我知道你的那份心思,但就算是你看不起我,你也不用这么‘好心好意’地帮我教育我妻子!”
他的眼眸锐利,冷冷地看了周围一眼,才声音低沉地道,“怎么?还不给我收拾好东西?是等着我自己来收拾吗?连你们也看不起我?”
佣人倒抽了一口冷气,这次连看也没看聂景,立刻就害怕地行动起来,“对不起,少爷,我们马上收拾。”
见佣人们重新行动,聂泽巡才冷眼住了口,目光看向还处在怀疑之中的聂景,“大伯,我的事情不用你这么操心!我相信我自己有能力解决这个问题!而且疏影是我的妻子,我自然是知道该怎么做的!”
“希望下次大伯你,不要再这么‘教育’我!”
说完,聂泽巡看了正在收拾着东西的人一眼,眼眸微眯,瞥了一眼聂景才冷冷地道,“收拾好了就往我的车上面送,别傻傻地站在这,难道要我怎么教你们做佣人吗?”
“你们要记住,只要我一天还没有是,我就一天还是聂家的大少爷,轮不到你们造次,也轮不到你们看不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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