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不敢多说话,将手中的药膏递给了聂泽巡,知晓了他的意思后,将应疏影挪到了床边来。
大床的设计本来就是将就聂泽巡的,所以床并不是很高,刚好方便他给应疏影上药。
聂泽巡拿过药膏,因为刚刚那些下人的不知轻重心里既生气着,又因为之前聂漠风救她说孩子是他的,又有些不悦着。
手上挤了药膏,抹在应疏影的伤口上时,却是很轻,轻的像是在对待一件很贵重的工艺品,或者说是瓷娃娃,稍微一重了,生怕把她给弄碎一样。
一旁的下人倒抽了一口冷气,他们的大少爷,竟然会有如此温柔的时候。
意识到其他人的目光,聂泽巡微微侧头,压着声音冷冷的说道:“你们还不快滚?”
下人连忙无声无息的退出了房间。
聂泽巡的目光紧紧的锁在应疏影的身上,浑身都是伤,有的地方被打的条条血痕,皮肉绽开来,触目惊心。她的皮肤生的很白,白的和红色的血污形成鲜明的对比,刺痛了他的心。
他不敢太用力,轻轻的给她上着药,看到她因为疼痛而扭曲起来的小脸,心里有些烦闷,想让她不那么疼
她警惕的拉着被子挡住自己的身子,下意识的往后挪了一些,警惕的看着聂泽巡。
聂泽巡的手尴尬的扬在半空中,缓缓的收回来。耳朵微红着,只不过这时候的应疏影完全没有注意到。
“别乱想,我只是在给你上药而已。”聂泽巡开口说道。
应疏影抿着唇,仍然警惕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你好好待在这里,这几天养你身上的伤就行了。”聂泽巡又开口道。
应疏影只是警惕的看着她,不说话。眉间涌上涌上几分抗拒的神色,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刚刚是聂泽巡给她上药。之前他那么坚决的态度,如今怎么会救她?
这是打一巴掌再给一颗糖?把她当成三岁小孩子?
聂泽巡见应疏影一直警惕的看着自己,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冷漠的说道:“你不要以为我这是在救你,我只是需要一个照顾我的人而已。如果他们把你打死了,重新给我找个人,我会不习惯。”
应疏影闻言,低着头,其实,她知道聂泽巡在这个家里处境也很艰难。只是,他如此冷血的说出这番话,多多少少,让她有些心灰意冷。
“过来。”聂泽巡又开口说道。
她抬头起来不解的看着他,但是没有过去的意思。
“我看看还有哪些伤口没有上药。”聂泽巡解释道。
应疏影摇了摇头,抗拒他的这个行为。刚刚是她没有意识的情况下,光着身子让他上药。如今她都恢复了意识,怎么会好意思让他继续看自己的。
很奇怪,明明两人是夫妻。
夫妻二字,刺痛了她的心,她认命的将他视作她的丈夫,可是他的那些冷漠的做法,让她心寒。
“过来!”聂泽巡的声音中带着些命令的成分。
应疏影不但没有过去,反而害怕的往后挪了一下,结果没有注意到刚刚醒来就已经挪的很远了,这再挪一下,整个人直接到了床边,又不小心碰到伤口,痛的她呲牙咧嘴,倒抽了一口冷气,痛的摔倒在地上。
身上不着一物让她又羞又气,身上传来的疼痛让她紧紧的咬着嘴唇。
聂泽巡叹了一口气,从床的那边绕过来,应疏影羞的蜷缩着身子,尽量挡住自己的身子。
“你是我的妻子,看你的身体又不是什么羞人的事。何必这样挡着?你看你,这么一折腾,刚刚上的药白上了。”聂泽巡淡淡的开口道。
应疏影身上有的比较严重的伤口此时皮开肉绽,有少许血珠留出来。
她看向聂泽巡,他真的,把她当成妻子么?
她没有什么力气,被他有些费力的从地上抱到了床上去,然后再去拿药膏。
应疏影实在是不好意思,拉着被子,紧紧的遮挡住自己的身子。
“松开!”聂泽巡的语气中带着一种威慑。
应疏影看了他一眼,双手握了握紧,最后还是松开了被子,乖乖的让他给自己上药。
其实,不管发生了多少事,他如何冷漠的对她,她心里,始终还是对他持有一份信任的。
看到聂泽巡专注的脸庞,他指尖上的动作轻柔,生怕弄疼了自己一样,她有些恍惚。
这还是第一次,她看到他那么温柔。
她从第一天进入聂家起,就已经知道自己的命运如何,所以,她对于聂泽巡,也有一种感情。可以说是她在认命,也可以说是她内心认命。
她并没有因为聂泽巡是一个残疾人而看清他,鄙夷他。
聂泽巡考量的看着她,她也毫不畏惧,迎上他的目光。
不知为何,他的心底有些触动,一个刚刚成年的女人对他说出这样的话来,心里涌起感动。可是……
接连着几天,应疏影都在床上躺着修养伤口,这几天里倒是没有人来打扰过她,她每天看到的也只有聂泽巡而已。
如果不是那相同的眉眼,和有时候仍然是那副淡漠疏离的表情,她都会忍不住想怀疑,这几天尽心尽力照顾她的人,是不是聂泽巡?
他不仅每天给她上药,最开始时还有些不好意思,多上了几次,两人都习惯了。更何况,他本来就是她的丈夫。而且每天端来的饭菜,都是他一口一口送到她的嘴边,喂给她吃的。
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在她的记忆里,聂泽巡从来不是这么温柔的人。
只不过,两人之间,都形成了很好的默契,关于那天祠堂里的事,她没有问,他也就没有说。
这天,她睡的迷迷糊糊的,隐隐约约听见楼下有争吵摔打的声音,最后愈演愈烈,她被那声音吵醒。房间里没有聂泽巡,她的身子也好了许多,忍不住下了床,去看一个究竟。
刚刚下楼,就看见聂泽巡在大发脾气了在他的周围,已经摔碎了许多杯子碎片。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看聂泽巡脸上震怒的表情,心里疑惑着。她缓缓地走过去,到他的跟前,想安慰一下他。
“泽巡,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发了那么大的脾气?”应疏影开口问道。
聂泽巡却抬头起来,一双眸子冷冽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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