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里啪啦!
连绵的爆竹声音响成一片,喜庆的灯笼和对联贴满了酒楼。
张明图看着满脸喜气的父母还有赶来祝贺的镖局诸多镖师,脸上也挤出一丝笑容,与父母一起迎来送往,招待诸人。
经过父母的多日协商,父亲张基石被母亲王玉兰说服,决定不再外出走镖。
主要是一句很简单的话:“走标是为了生活,是为了养家湖口,但现在家里还缺钱吗?”
这一句话说服了张基石。
秘方交上去了,族长不仅仅答应了三成分红。
为了避免空口白话,还给张家交了三百两银子的定金。
家里已经彻底不缺钱,完全不需要再随着镖局去走镖,风餐露宿。
因此张基石暗地里一琢磨:“是啊,我工作是为了钱,但现在有钱了,我工作个屁呀,那接下来一切都为了梦想吧。”
张基石没有太多梦想,了不起就是老婆孩子热炕头。
不走镖的话,这个梦想基本上就完成了。
但每日在家中啥也不干也不是个事,毕竟是吃过苦的人,最受不得坐吃山空。
想到妻子一直想要帮岳父完成梦想,开一家自己的酒楼,两夫妻暗地里一琢磨。
也没和张明图商量,直接就盘下了一家酒楼。
主要是张明图一直表现的对厨艺,对开酒楼不感兴趣。
两人干脆就自己商量着开了。
反正以后也不怎么缺钱,他们强力劝阻张明图不要走镖的心思也就澹了。
反正现在家里有了家业,张明图无论是学武还是开酒楼都随他的便。
只要不丢了性命,以后张明图改变心意后,都可以回家继承家产。
张明图木木的站在酒楼门口,迎来送往。
酒楼的事基本上都不需要他来操办,母亲想开酒楼多年,各种菜品、菜单都是按着明玉轩来的。
开酒楼的流程在他脑海中过了很多遍,之前是家里没个男人,而一个女人抛头露面不方便,想让张明图来当酒店的大师傅。
如今既然张基石回来了,那张明图要不要也就无所谓了。
张明图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峰回路转,却也只能感叹世事变化。
父母有着自己的事业和打算当然是好事,张明图也未曾多过干涉。
他眼角余光看到街头巷尾也有几个泼皮混混在偷偷打量这家新开的酒楼。
不过当看到威远镖局那身强体壮的镖师鱼贯进入酒楼,这些泼皮混混又麻熘的把目光收回去。
往常酒楼开张,若是背景不硬,来的宾客不够豪华,他们少不得上门闹上一番。
也不需要很过分,只需要在大厅热闹,烘吵一番,识趣的酒楼掌柜就会给他们一笔花销,足够让他们兄弟快乐个几天。
若是不识趣,少不得要鼓噪一番,打翻个锅碗瓢盆,主动找个茬儿。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都是在酒楼掌柜没背景之下。
若是酒楼掌柜背后明显有硬的背景,是白道或者黑道上的顶尖人物,他们也就会把招子放亮,根本不会上前。
毕竟能在街道上混上这么多年,他们靠的就是一双识人的眼睛。
谁能惹谁不能惹他们,还是记得很清楚的,不然的话不小心得罪哪个江湖大老,第二天就可以在街头的阴沟里找到尸体了。
今天这个福来酒楼就属于不能惹的。
威远镖局是剑邑三大镖局之一,在整个江南西道都有着不小的名气。
在江南西到这一亩三分地走镖,黑白两道的人物都会给他们一分薄面。
镖局运镖可不单单是靠武力,更是靠人情往。
江湖不是打打杀杀,要是天天都打打杀杀的话,江湖早就把人杀光了。
威远镖局早年要靠武力开道,后来知道厉害,黑白两道都会给两分薄,面镖局也会奉上一笔过路费,彼此你好我好大家好。
向来都是和气生财,可这不代表威远镖局在任何时候都是和和气气的。
起码,王麻子知道,要是自己敢在这个时候上酒楼收上一笔保护费,那他绝对能够见识一下威远镖局的莽牛拳。
“唉,这杯酒是喝不了了。”
“之前这么大的酒楼无声无息被人盘下,我心中就应该清楚的。”
心中叹着气,王麻子转身就要走。
结果发现头上垂下一大片的阴影。
一个身材高大躯体修长的少年站在他的面前。
那少年也不说话,仅仅是双手抱胸,就展现出一股压人的气魄,王麻子心头一颤。
这种气质他太熟了,武道有成,生命层次发生迁跃,站在普通人面前就会给人一种极其强烈的压迫感。
他也练过几年拳,但补气补血相关的丹药没有跟上,肉食也不太多,不仅没有练得很好,反而气血都练得亏损。
之后他才从一位武馆的教头口中得知,穷文富武,普通人家练武没有补充足够的肉食和补药,那就是找死。
他果断的放弃了练武,但对武道境界却也有所了解。
“这莫非是张家那位练拳不久就跨入锻骨的天才张图远?”
心中有了计较,王麻子脸上已经强行挤出一个笑容,完全不因为张明图那稚嫩的脸庞而有所轻忽。
越是这种半大不大的青年小伙才越是恐怖。
这种半大小子没闯过江湖,下起手来没轻没重,稍不注意,不够客气,就容易被这种有武道修为在身的少年失手打死。
因此对于半大小子,王麻子都相当客气。
“这位爷,您有什么事?”
“你是王麻子?”
王麻子的心头一紧,却也没有否认。
这个少年从威远镖局的队伍之中走出,明显是威远镖局的人啊,威远镖局的人知道他的身份在简单不过。
威远镖局可是一条本地强龙,平时和各个高门大户打交道,那是和声和气。
但要碾死他这样的小人物还是很容易。
“我有事要你去办。”
“你这样的大人物的事,哪是我这样的小人物办得了的呀……”
王麻子本人的拒绝,却发现空气渐渐凝固,耳边隐约有种恐怖的咆孝声。
明明面前那个少年年纪不大,但他却感觉筋骨发寒,这感觉就好似他之前在山中行走时被一头大虫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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