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怜见江风气息提升，本以为洗经伐髓已经结束。但在看到源源不断的杂质排除后，不由心中一惊。
“莫非，这孩子是后天资质极佳之人？”月怜心道。
修行资质，同样分为先天与后天。先天资质好的人，一开始修道，便顺风顺水。如金恬，便是先天资质极好之人，修炼几个月，便能达到练气一重。
而后天资质，则是在洗经伐髓之后，杂质排出大半，资质大大提升。这样的人，同样稀少，且洗经伐髓之后，修行速度比那些先天资质好的人，毫不逊色。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江风要将体内杂质完全排除，打造一个资质极佳的身体。
以他强大的元神，和对肉身的了解。
随着杂质的不断排除，江风身上，逐渐散发出一股清香，盖过了那股恶臭。
良久，江风缓缓睁眼，心中多了一份喜意。
体内的杂质，已被他全部排除。体内经脉，无一不通。他现在的资质，已不逊色于任何一个天才。
月怜笑道：“倒是小看了你，你现在的资质，即便放在宗门内，都是一等一的天才，现在能说话吗？”
江风摇摇头。
他突然发现，当一个哑巴，能省不少事。
月怜眉头紧皱，“怎么会这样？按理说，无论有什么疾病，在第一次洗经伐髓之后，都会消失不见才对。”
月怜沉思许久，摸了摸江风的头，“不要失望，师父会想办法让你开口说话的。你现在太脏了，快去洗洗吧。”
江风坐于木桶中，陷入沉思。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曾经他在清虚观，洗经伐髓后，也是这样。只是故人不在。
想他这样，能经历两次洗经伐髓的人，估计少之又少吧。
江风眼中突生明悟，两次洗经伐髓，他现在做的事，等于从头开始，重新修炼，仿若一个轮回一般。
谁说，轮回间，就非得有生有死。日出日落，恒古不变，这同样也是轮回。
江风的元神突然散出阵阵波动，好在江风及时遮挡，这才没有被月怜发现。
这是修为提升的征兆，只是江风现在并无肉身，不能渡劫。
他的元神，再次增大，已经有一百五十丈。
江风刚想穿衣服离开，眼中突然多了一丝尴尬。他的衣服已经脏了，没有替换衣物。
月怜突然将木门推开一个缝隙，“洗好了吗？”
江风正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时，月怜丢了一套衣服进来，“你个粗心的小家伙，我就知道你忘了。我看你啊，眼睛里就只有修炼了，拿着。”
月怜见江风出来，仔细打量了一番，“不错，现在有天才的味道了。”
江风盘膝而坐，正要再次修炼时，月怜的声音再次传来，“勤奋虽好，但也不能急于求成。你刚刚突破，要稳固修为才是。”
江风这才放弃打坐，静静地看着月怜。
“你突破到练气一重，现在是一个真正的修道者了。现在师父给你准备了礼物，要不要看？”月怜问道。
江风微微颔首。
月怜取出一把飞剑递给江风，江风打量了片刻，收到储物袋中。
上品灵器，这把飞剑的品质，足够一个修士用到元婴期了。
月怜见江风面无表情，佯装嗔怒道：“你这个小家伙，这可是上品灵器，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江风手划地板，写下谢谢二字。
月怜取出一颗丹药递给江风，“师父还给你准备了礼物，这个，你一定会喜欢。”
江风接过丹药，愣在原地。
这颗丹药，他十分熟悉。七品丹药，复灵丹。曾经，他也给师姐送过这颗丹药。
月怜充满期待的声音再次传来，“这是复灵丹，一定可以让你开口说话的。”
江风眉头一皱，先前他察觉到月怜出去，想来就是换取这枚丹药。
七品丹药，对于化神修士，也是不小的负担。月怜换取这枚丹药，想必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江风仔细打量月怜，这才发现月怜一直戴着的手镯消失不见。
这是一件品质达到仙器的法宝，月怜就这样用自己的法宝，为他换取了这枚丹药。
月怜教导他这么多天，他也知道了天界的法宝，与他所在那方世界的不同。
在他那方世界，化神以上的法宝，便可称为仙器。但在天界，这样的法宝，只能被称为伪仙器。
只有威力达到散仙境界以上的，才是真正的仙器。
江风心中一叹，他已尽可能避免欠这个女人人情，没想到还是欠了。
但江风心早如寒冰，即便感动，也只是一瞬。他不会允许自己，再有这样的羁绊。
江风在月怜期待的目光中把丹药服下，盘膝而坐。
良久，江风缓缓睁眼。
月怜迫不及待地问道：“怎么样？能说话了吗？”
江风犹豫片刻，摇了摇头。
既然要做一个哑巴，就当到底吧。至于月怜的那只手镯，等江风离开仙云宗的日后，会为她找回来。
月怜顿时失望到了极点，“怎么会这样。”
月怜沉默许久，摸了摸江风的头，挤出一个笑容，“没关系，师父会想办法的，让你开口说话的。你不要难过，好好修炼，其他的事情，交给师父。”
江风默默坐下，等月怜上楼后，取出一颗丹药，继续修炼。
江风的气旋再次扩大，很快就到了瓶颈。
江风并没有急于突破，而是将灵力压缩到极致后，这才用剩余的灵力突破。
江风散开灵识，将提升的气息遮掩住，以防被月怜发现。
次日，江风一如往常修炼，月怜却没有侍弄花草，而是坐在树下捧着一本书观看。
江风本也不以为意，直到月怜放下书本，用手比划了一个个手语后，江风顿时怔在原地。
曾经，他也是这样学手语，想和师姐交流。如今，月怜做了一模一样的事。
江风心中五味杂陈，不知如何是好。
还真是，天道好轮回啊。
月怜忽然察觉江风的目光，将书本合上，笑道：“等师父学会了，就可以看懂你在说什么了。你先好好修炼，师父很快就学会了。”
江风缓缓闭目，将心中情绪压下，再次恢复冰冷模样。
月怜也不以为意，她早已习惯了江风这幅模样。在她心中，江风是她的弟子。做师父，自然要好好照顾徒弟。
院外赵欧的声音传来，“师妹，我已经等候多时了。你可是答应过，今日要陪我出去走走的，可不能反悔啊。”
江风的眉头，皱得越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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