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丹不断落下，冰儿不由得捂住了嘴巴，夜凝霜目中也尽是不可思议。
压迫鲛人族数千年的海蛟族，短短十几天的时间，就被江风灭族了。
炎无心笑道：“这可算是犯规，还是我赢了。”
江风笑道：“自然是你赢了。”
江风知道木灵儿不喜欢这股血腥味，心念一动，一股海水裹挟着身上的妖兽血液，消失不见。
然而江风身上，还是有淡淡的血腥味。
江风看向夜凝霜，“给我找个地方，沐浴更衣。”
冰儿这才缓缓走出，“大人，这边请。”
一座偏殿内，江风坐于浴池内，冰儿在边上不断撒下香料。
江风正要起身，冰儿忽然落入池中，衣裙顿时湿透，展现出曼妙的身躯。
冰儿缓缓走到江风身前，跪坐于池中，俯下身仰头看着江风，“多谢大人救命之恩。”
“我不是要救你。”江风说道。
江风杀后海，只是因为后海想碰木灵儿。
“我知道，但冰儿还是因为大人获救。欠大人的越来越多了，真不知道该怎么还。”冰儿柔声说道。
“等夜凝霜将我想知道的消息告诉我，我与鲛人族就两清了，不必在意。”江风说道。
冰儿膝盖微动，又离江风近了一分，“大人马上就要离开吗？”
江风轻轻嗯了一声，缓缓起身，冰儿脸上顿时羞红无比。
她还是第一次，见男人赤身裸体。
江风穿上衣袍，走了出去。
宫殿外，炎无心与木灵儿，正静静等候江风的到来。
一同等候的，还有夜凝霜。
“我已出手一次，将你知道的消息告诉我，我们就两清了。”江风说道。
“自第一次遇到你，我便开始查探你的消息。查探数十年，终于知道了你与那只黑狗的身份。而我之所以知道妖族即将联手进攻东洲大陆的消息，也是那次我去玄武族所属海域查探消息时，从一场对话中得知。”夜凝霜说道。
“什么对话？”江风问道。
“玄武族的少主，与白虎族的一名妖皇商议联手，请玄武族调动海内妖兽，将南荒大陆的妖兽送到东洲，结果玄武族拒绝了。”夜凝霜说道。
江风眉头一皱，“玄武族少主与妖皇的对话，怎么会被你听见，并且你还没被发现。”
“我知道你不信，我也觉得匪夷所思，但事实的确如此。”夜凝霜说道。
江风传音给小黑，“她说的话，疑点太多，日后有机会，再行验证。”
“起码有一件事是真的，玄武族不喜争斗，应当是真的不愿参与进攻东洲。”小黑传音道。
江风这才缓缓转身，“知道了，告辞。”
夜凝霜看着江风远去的身影，犹豫片刻，“能不能留下来，鲛人族需要你。我已认你为主，鲛人族，是我的族群，也是你的族群。”
江风步伐速度不减，“你认不认主，我并不关心，我已经得到了我想要的消息。”
夜凝霜早就知道是这个结果，但为了族群，只能拉下面子开口挽留。
“即便如此，我夜凝霜依旧说话算话。你救了鲛人族，以后你就是我夜凝霜的主人。”夜凝霜说道。
江风默然不语，撕裂空间，准备离开。
江风突然停下了脚步，炎无心也眉头一皱。
“怎么了？”木灵儿问道。
“有人来了，带着很强的杀意。”江风说道。
下一刻，整片海域传来无数道灵力波动。鲛人族领地的护罩，猛然碎裂。
无数道身影出现在鲛人族上空，粗略估计，起码有数十万，修为最低的，也是妖王。
这其中的妖帝，更有数千位。
最恐怖的，是最前方的十道身影，身上散发出的气息，让夜凝霜心惊不已。
十位妖皇！
炎无心灵识扫过，传音道：“魔神，有几位妖皇初期，中间的那一位，起码渡过了三次天劫，妖皇后期的修为。”
炎无心所说的中间那位，中年模样，一身蓝泡，气息沉稳无比，身上却无半分灵力波动，好似一个普通人一般。
夜凝霜心中也是震惊无比，传音道：“中间的那位，就是玄武族的少主。”
“炎无心，有把握对付他吗？”江风传音问道。
“我的实力没有恢复，应该不是他的对手。不过魔神放心，真打起来，带你们离开的把握，还是有的。”炎无心传音道。
夜凝霜飞身上前，独自面对如此多的妖兽，依旧面不改色，问道：“各位妖皇大驾光临，不知此来所为何事？”
玄武族少主轻笑一声，“我叫清渊，你鲛人族勾结魔族，灭了海蛟一族，还将陵鱼族与虎蛟族的妖帝，全部斩杀。居然还问我所为何事，自然是将处罚鲛人族，以儆效尤。”
清渊看向江风，“听闻魔族出了一位魔神，想必就是阁下吧。”
“不错。”江风说道。
夜凝霜早就知道江风的身份，也不奇怪，反倒是不远处的冰儿，不可思议地看着江风。
“阁下杀了我妖族这么多妖族，可有什么交代？”清渊问道。
“他们惹了我，杀便杀了。”江风说道。
清渊依旧面色平静，也不恼怒，“阁下说的有道理，我玄武族与魔族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他们惹了阁下，自然是该杀。阁下气也出了，就离开吧，接下来是我妖族族内之事，还望阁下不要插手。”
江风眉头一皱，他隐隐感觉，这次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妖族之内，灭族之事也是常有，为何我鲛人族，就不可以？他们压迫我鲛人族的时候，怎么不见人管？玄武族向来不管族群争斗之事，怎么今日如此热心？”夜凝霜冷声道。
夜凝霜所说，也是江风心中所想。玄武族行事，太过异常。
他刚灭了海蛟一族不久，玄武族怎么来的如此之快。而且就像夜凝霜所说，玄武族又怎么会有心思管这些争斗，还派了这么多人。
清渊笑道：“我不欲与你争辩，你若是足够聪明，就放弃抵抗，我会给你鲛人族留一线生机。毕竟鲛人族，浑身是宝。”
夜凝霜面对清渊，丝毫不惧，冷声道：“我也不想看你强词夺理，今日即便我鲛人族灭族，你们也不会得到任何一个活着的鲛人。我鲛人族，绝不为奴！”
夜凝霜看了江风一眼，冷声道：“你我已两清，快走吧。”
夜凝霜话虽如此，心中却希望江风能留下来。若是江风能留下，鲛人族或能幸存几人，不至于灭族。
但她也知道，如此多的妖皇，江风不可能留下。
清渊看向江风，“阁下再不离开，可没机会了。”
一时间，所有目光齐聚于江风身上。夜凝霜与冰儿的心中，多了几分期盼。
炎无心撕裂空间，传音道：“魔神，咱们走吧。为了一个小小的鲛人族，实在不明智。”
江风拉着木灵儿一步踏出，木灵儿虽于心不忍，但还是跟着江风进了空间裂缝。
而夜凝霜和冰儿的心，瞬间凉了下来。
江风一走，鲛人族彻底没了希望，等待她们的，只有灭族。
夜凝霜手中极冰长剑形成，直指清渊，言语中带着一股赴死之意，“来吧！”
聚集在夜凝霜身后的鲛人，齐声说道：“愿陪女王赴死！”
他们心中清楚，若是被俘虏，下场生不如死。
战死，是他们唯一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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