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若是真的喜欢我们沐语,便请放开她吧!”乌苏雅见太子没有说话,一脸认真的望着他,淡淡的说道。
“夫人······”太子望着乌苏雅的眼睛微微一瞠,有讶异、有恼怒、有不甘、还有些不服气的昂首说道:“夫人难道不想让沐语成为今日的太子妃吗?将来的皇后吗?”
“不想!”乌苏雅一脸的坚定,并没有因为太子的脸色而露出不安的神情,“我只想让沐语过的自有,快乐,无忧无虑,可是沐语一旦进入皇宫,这三样便永远与她无缘。”
太子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乌苏雅说的话他无从否认,却依然不服的道:“可是她能够得到本宫全部的关心和爱护,难道这样还不够吗?就像母后一样,难道夫人觉得母后过的不开心不快乐吗?”13acV。
乌苏雅深深的看着太子,一个绝对的天之骄子,在他的世界里,只要他愿意给予便是你的幸运,不管你需不需要。可是乌苏雅却不想让沐语承受这所谓理所应当的快乐,悠悠的望着太子,半晌才淡淡的道:“那太子为何不去问问皇后娘娘,看看她是否觉得自己过的开心快乐?”
太子被乌苏雅的话问的一哑,紧紧的盯着她的眼睛,想用眼神来使她屈服,可是却只在那里面看到镇定和坚持,脸色一冷紧紧的咬着牙根,偏过头去,很快又转过投来望着乌苏雅,乌苏雅是看着他长大的,满朝文武的女眷,皇后只与乌苏雅走的最近,也使得他对乌苏雅比起其他的女眷多了一份别样的亲情感,有些疼痛道:“夫人是看着本宫长大的,与母后的感情也如姐妹一般,本宫敬夫人如亲姨娘一般,却没有想到夫人竟然这么的不喜本宫,本宫自问不比天下任何一个男儿差,为何姨娘不喜本宫?”
“太子想错了!”乌苏雅听着太子一口一个“本宫”,心中深沉的叹了口气,道:“我喜欢太子,当然喜欢太子,见到太子的第一眼便晓得太子是个好孩子,是大宇朝的未来,是皇上和皇后的骄傲。”
乌苏雅并不是在恭维太子,她第一次见太子是在皇后的灵堂前,那时候太子或许真的以为皇后已经薨逝,小小年纪穿着素衣披着带着白孝,浑身都散发着深切极致的悲哀,却没有哭,只是望着面前的棺椁,怔怔的出神,小小的身子却跪的笔直,当他感觉到乌苏雅的视线望过来的时候,眼睛里流露出来的神情让她心碎,原本当时她是要上前去安慰他的,却被太后的人带走。
可是从那以后,乌苏雅便在心里记住了这个小男孩,虽然这个小男孩如今已经长大,已经与她一样高。
太子却不相信的摇头,他从来没有被人这样的拒绝过,从小到大,只要他想要的,他便能得到,从来没有一个人跟他说一个不字,他也从来没有输过,不管是对手是故意输给他,还是真的赢不过他······他突然一怔,望着乌苏雅,“难道是因为方才的比赛吗?因为本宫输了,所以夫人不喜欢本宫?夫人喜欢许文山?”太子说出“许文山”三个字的时候,带着薄薄的恨意。
乌苏雅怕的就是这个,忙否认道:“方才只是一个游戏,谁也没有把那个游戏当真,太子又何必在意一个游戏?”
“那到底是为何,为何夫人要本宫放开沐语,本宫喜欢沐语,本宫很久以前便只想要沐语为妃,为后,本宫从来没有看过其他人一眼,本宫发誓,若是本宫将来······”太子有些急了,面红耳赤的叫了起来,刚要说出狠绝的誓言,却被乌苏雅捂住了嘴,只能不甘心的瞪着她。
“太子,你还不明白吗?因为你是太子,是以后的君王,皇上如今能让皇后独宠后宫,是因为上面没有太上皇,没有太后,就算太子对沐语是一心一意,可是太上皇和太后的旨意你能不尊,你能不从吗?不尊便是不忠,不从便是孝,你又如何当得起不忠不孝的名声,一个不忠不孝的人还能做皇帝吗?”乌苏雅也有些着急了,咬着牙说着极有可能让自己人头落地的话,见太子要争辩,忙又开口道:“太子不用于我争辩,我不答应太子与沐语的事,一个是因为沐语,为了太子,另一个也是为了侯府,为了沐辰和沐言的将来······太子,便是皇上和皇后也不会答应这门婚事。”
乌苏雅说完深深的望着太子,该说的她已经都说了,剩下的就要太子就要靠太子自己了。
太子紧紧的咬着唇,脸色红的有些发紫,他想起自己和皇后说起沐语时,皇后当时并没有露出喜悦的样子,只是说要与皇上商量,之后却一点消息也没有了,甚至有些躲避这个问题的意思,胡乱的摇着头,“不会的,不会的。”
“太子。”乌苏雅感觉到太子的伤心,轻唤了一声,却又不晓得该说什么了,伸出手想搭在他的肩膀上安慰他,却被他一把挥开。
“本宫不相信!”太子用力的挥开乌苏雅的手,往后退了一步,一脸生冷的望着乌苏雅,咬牙切齿的道:“本宫要亲自去问问母后!”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跑开了。
乌苏雅看着太子越跑越远的身影,一群站在远处的侍卫见此情景都吓了一跳,朝这边看了一眼,忙追了上去······直到所有的人都消失,乌苏雅才又抬头看这头顶上一串如雪似玉,苦苦的笑了一下,轻声呢喃,“到最后,他也没有问问沐语是怎么想的······”
气急败坏的冲出忠勇侯府,太子才发现自己的马车还停在侯府的后院,狠狠的咬了一下牙根,瞥见旁边一匹纯白色的宝马正在轻喷着气撅着蹄子,马背上,精致的镶金马鞍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太子眼光微闪,想也不想揭开栓马的套绳,手一撑便跃上马背,门房福伯还没有来得及开口,便见他已经架马朝巷子口飞奔而去,等后面的侍卫赶到门口的时候,只能远远的看见一个白色的身影,一拐,出了小巷。
“快,快把马牵过来,绝对不能让太子有事!”侍卫长冷静又焦急的吩咐,手已经紧紧地握成拳,身后的随从闻言答应了一声,也没有问过福伯,便进了侯府,没过多久又牵了两匹马出来,侍卫长立刻飞身上马,也不管后面的人,先追了出去,可是刚出巷子,侍卫长便愣住了,从侯府门外的巷子出来便是一个三岔路,太子究竟会走那一条?
侍卫长直觉得头皮发麻,快速的看着眼前的三条路做着判断,牙一咬,选了一条路大喝一声打马快速朝前面奔去······可是他不晓得,他选择的路与太子走的路,恰好是相反的两条路。
快速的冲出巷子,随意寻了一条人少的路往前继续奔跑,太子现在心里很乱,他不敢回宫询问皇后自己与薄沐语的事情,因为他心里很清楚,乌苏雅方才说的话有点也没有错,身为皇族,听过太多历代皇帝的事情,自然不会不晓得外戚干政对朝政会有多大的影响,他理解皇帝和皇后的担忧,虽然他并不认为忠勇侯府会有谁会干涉朝政,可是他并不能替他们打包票,更不能用这个说服皇帝和皇后。现在连他以为不会有问题的乌苏雅都反对这门亲事,薄非阳便更不用说了,满京城的人都晓得忠勇侯与夫人鹣鲽情深,若是没有与薄非阳商量过,乌苏雅又怎么能跟他说出这样的一番话。
身为太子,国家未来的储君,难道他连一个自己喜爱的女子都不能得到吗?
太子觉得好恨,恨自己的身份,若他不是太子,不是皇帝唯一的子嗣,那他是不是就不用顾虑太多,即便是他不做这个太子,将来不做皇帝,只要能和薄沐语在一起,当个闲散的王爷他也情愿,可是他却是太子,大宇朝唯一的皇位继承人!
太子因为这个认知渐渐的冷静了下来,身为太子的责任感和使命感促使着这个年轻人冷静了下来,看着前面人群涌动的繁华街道,泄气的慢慢收紧手中的缰绳,想要把马停下来,却发现胯下的白马依然像发了疯一样的疾驰向前,一点停下来的意思都没有。
子是沐便今。太子头皮炸了一下,快速的看了前面的人群越来越近,人群似乎也意识到了危险的来临,纷纷忘了过来,顿时被眼前疾驰而来的马下了一跳,惊叫着往旁边躲闪着。
“让开,让开,快让开!”太子一面死命的拽着缰绳,一面冲着人群大喊,“马停不下来了,你们快让开!”
人群像被刀割开的布一般,太子骑着的马匹所到之处,便迅速分开,兴许是太子的声音大,一身雪白的长袍又骑着一匹白色的高头大马特别的醒目,前面的人在马匹还没有来之前便快速的分了开来,太子长长的松了口气,他晓得只要过了这条街,便能拐弯出城门,只要出了城门,他便不用担心伤到旁边的百姓,可是他这口气还没有完全吐出来,眼睛却在看见不远处没一点时猛然瞪大,惊出了一身冷汗——不远处,街道的正中间,一个不到一岁大的孩子正坐在地上“哇哇”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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