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虽然为人和善,可是对于太子的事情却一直小心谨慎,为太子选妃,不仅关系到太子,更是关系到以后大宇朝国母的大事,皇后既然能够跟皇帝说起,必定是在心里经过多番深思熟虑的,
“说起这个孩子,皇上也是晓得的,也经常在宫里走动。”皇后一边说,一边看向皇帝,故意不说出自己看中的是哪家的姑娘,让他猜一猜。
经常在宫里走动的官家女眷不少,可是最得皇后青眼的,却只有侯府的两位姑娘,一个是平宁,另一个便是薄沐言,皇帝略一思索,问道:“皇后说的是非阳家的平宁?”
皇后像是早就料到皇帝会猜错,越发红润的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道:“就晓得皇上会猜错,臣妾原本也以为太子是喜欢平宁的,毕竟那丫头长的乖巧可爱不说,性子也温和,没词进宫与太子处的也不错,可是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皇上猜对了一半,薄侯府的二姑娘——薄沐语!”
“皇后的意思是,太子喜欢薄沐语?”皇帝问道,眉头轻轻挑起,道:“朕若是没记错的话,薄家的那对双胞胎应该才七岁八岁吧?”
皇后笑着点头,自然明白皇帝的意思,“现在是小了些,好在咱们太子也不着急纳妃,再过个五六年,沐语及笄了,太子也过了弱冠,不是正好可以办喜事了吗?这事啊臣妾还没有跟苏雅提过,不过我瞧着她也挺喜欢太子的,没回进宫来都带些太子和臣妾喜欢吃的带东西,太子和薄侯家的久哥儿又亲如兄弟一般,两家再这样一结亲,真是······皇上是不是对这门亲事不满意?”皇后正说得高兴,突然见皇帝的脸上一点喜悦的表情也没有,顿了顿,才迟疑的问道。
皇帝没有回答皇后的话,捏着夜明珠在手里把玩着,低头看着阳光下,夜明珠普通至极,还不如东珠莹亮的外表,闭眼轻轻的晃了晃,才开口道:“皇后真觉得太子纳非阳家的丫头为妃好吗?”
“皇上的意思是······”皇帝想的多,倒是连皇后都有些不明白了。
薄非阳是朝廷的一品大员,手握重兵,对朝廷也是忠心耿耿,乌苏雅也是非比寻常,当年京城的第一才女,虽然她爹乌清风已经辞去宰相之职,可是乌清风现在在儒生们中的威望,反倒比之前当宰相的时候还要高了,加上他在朝中时为人圆滑世故,与同僚的关系甚好,还有不少学生在朝为官,对朝廷的影响自然也是不能小觑。
这还都是薄家的长辈,太子这一辈的薄家人,薄沐辰一看便非池中之物,将来封侯拜相是毋庸置疑的,薄沐言虽然现在古灵精怪了些,也看不出有什么长处,可是从他那双眼睛里也能看出来,假以时日,必定能有一番作为。
跟别说忠勇侯府还有几家关系亲密的同僚,都是朝廷的肱骨大臣,那几家的孩子皇后也是见过的,也很是喜欢,有这样的岳家,太子将来登基亲政,不是会少了很多阻力吗?
皇帝依然没有睁开眼睛,却停止了晃动,捏着手里的夜明珠,声音低沉的道:“朕明白皇后心里在想着什么,当年朕初等皇位,的确吃了不少那些老臣子们的亏,若不是非阳手里握着重兵,那几个从鄞州一直跟着朕的爱卿又忠心跟跟,朕那会子说不定便被太后给落下龙椅了,皇后是不想让太子想朕一样吃苦头,所以才提议让太子纳非阳家的丫头为妃,这个朕怎么能不明白?”皇帝说着睁开眼睛望着皇后,当年的惊险情形似乎又回到了眼前,眼前的这个女子,用生命护了他的周全,他一辈子也不会忘记,为了这个女子,他宁愿天天面对大臣们的苦求,也绝不扩充后宫,身为一国之君,他已经亏欠这个女子太多,这个是他唯一能为她做的。
皇帝的眼神温柔的看着皇后,身后捏了捏她放在桌上的手,感觉依然细如凝脂,刚想扯动唇角笑一下,却突然又沉下了眉,道:“可是眼下的情况与朕当年的情况相差的太远了,朕只有太子这么一个儿子,并没有皇子与他争夺皇位,那些宁臣贼子便是想图谋不轨,也没有一个名正言顺的借口,除非他们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改天换日,不过朕谅他们也没有这样的胆子!所以太子登基,必定会比朕顺利,况且以太子的能力,那些自视甚高的老臣子们,或许也奈何不了他,这样一来他又为何要寻求那么多的支持?依朕看来,太子绝对不能找个太强大的岳家,外戚干政本朝也不是没有出现过的,太子心仪,势力强大,又有有能力的男丁,这些都是不安全的因素。”
身为皇帝,他不能不想的比别人多,把可能发生,他又不能让它发生的事情提前扼杀在摇篮之中,虽然他很清楚薄非阳对自己的忠心,可是谁又能保证薄家能世世代代的忠于皇帝?太子动情,便会失去正常的判断,势力太强大,必定对朝廷的事会产生影响,至于有能力的人——有能力的人,往往难免会有些傲气,一个臣子在君主面前有傲气,那可不是一件好事。
“可是太子是真的喜欢沐语。”皇后有些为难的道,她原本是怕沐语提前被人定走了,所以才提前跟皇帝说,还跟太子打了招呼,可是现在看来,她好像有些操之过急了,至少她不应该跟太子说,这样一来,皇帝既然反对这门亲事,她就当自己不晓得便好了,等薄沐语定下了亲,太子也无计可施了,可是她不是已经跟太子说了吗?13acV。
皇帝却有些不以为意,道:“太子还小,心性未定,这段日子少让他离宫去薄府便是了,过不了多久便会忘记的,这你倒不用太过操心,只是你既然已经说了太子妃的事情,那朕倒是有一个人选。”
“谁?”皇后疑惑的问道。
皇帝却没有像皇后那样卖关子,眼睛一眯,道:“许文强许将军的三丫头——许玲玉!”
儿女私情在朝政大局面前,自然要放在后面考虑,皇后在与皇帝谈完话之后,意见便发生了改变,可是她了解自己的儿子,皇帝所说的理由,是劝服不了他的,为今之计便也只有先拖着了,不过好在太子不急着纳妃,薄沐语和许玲玉还都小,离他们长到能够谈婚论嫁的时候,还有好几年!
皇后不急,太子却急,满怀信心的等着好消息,却也变成了没有消息,太子一连几日都定不下心来,每每去给皇后请安都想问,少年初识情滋味,又让他不好意思开口。
太子是皇帝和皇后唯一的儿子,对于太子的变化,二人自然看在眼里,皇帝为了让太子分心,也想历练历练他,便把薄非阳送上来的奏折交到了他的手里。
太子尚在求学问知的时候,还没有接触过与朝政有关的事情,虽然皇帝也时常与他说起朝堂上的事情,可是把一件这么大的事情交到他手上还是第一次,他自然谨慎对待,可是让皇帝和皇后没有想到的是,太子隔日便去了侯府。
因为太子尚未亲政,自然不能在宫里召见大臣,关于贪墨赈灾粮款的事情又是薄非阳一力查证,太子要亲自与薄非阳面谈,皇帝便也找不出反对的理由,只是担心自己的计划反造成了适得其反的效果,着实让他头疼了一阵。
“律法规定,凡为官者,贪墨银钱十两,便要革去官职,贪墨百两流放三千里,贪墨千两,除贪墨的官员要处以极刑意外,同族三代不得入朝为官。”太子听薄非阳说了金华府的情况,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视线一抬,落在薄非阳的脸上,疑惑的道:“这样严厉的律法,为何还不能让那些官员对‘贪’这个字望而却步?难道他们真的不怕死吗?”
薄非阳坐在下首的位置上,摇了摇头,也是一脸的严肃,“他们并不是不怕死,只是没有想过或者不愿意想自己会被真的查出来,况且每桩贪污案,牵涉的都不会是一个两个官员,若是皇上真要深挖,对朝廷的影响不可谓不大,所以他们一方面觉得自己运气好,另一方面也是觉得朝廷不会花那么大的力气去查办此事。太祖皇帝登基第二年,朝廷便发生了一件贪污案,刚开始查的时候,只是抓住了一个七品知县的把柄,谁知最后越挖越深,连朝廷大半官员都深涉其中,太祖皇帝大为震怒,花了二十年的时间,才把涉案的所有官员查办,期间还有许多官吏告老还乡或者病死,所以事情一落下帷幕,太祖皇帝便颁布了现在的这套律法,里面言明要严厉贪官污吏。可是从新律法颁布以来,贪赃枉法的官吏,却从来没有消失过,他们赌的,也就是皇上的为难!”
后然对太这。太子闻言频频点头,低头看了一眼,牵涉到金华府一案的官吏名单,不可否认,要一下动这么多官吏,的确是件让当权者为难的事情。
“可是这样的事情又怎么能不办?不办,不是让他们更加的嚣张得意吗?”太子咬牙切齿的说道,手中的证据太让他震惊,这么多的银子,这么多的粮食,那些贪官这么能吃的下去!
今日更新完毕,有点卡,素素的宝宝又开始粘人了,只要一见到素素不见就哭,所以晚了点,抱抱补偿一下,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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