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怎么会听不出来百里骏的意思,心中的怒吼如海浪翻腾,藏在袖中的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头,道:“不管你想不想当着个皇帝,哀家都会为你争取,因为这个皇位原本便应该是属于你的!”
“太后······”百里骏无奈的唤道。
“当年先皇在世的时候曾经亲口对哀家许诺过,要立你为太子,将来让你登基大宝,可是他却食言了,竟然在死后宣布让那个践人的儿子当皇帝,只封了你一个闲王!闲王,哼!”太后说着冷哼了一声,恨道:“凭什么,不过是个小小才人的儿子,不过是娘死的早,养在太后身边便不一样了吗?我倒是要看看他这个皇位能不能坐稳了!”
“所以太后才想把皇嫂的孩子抢来养吗?”百里骏平静的问道,太后的执着让他很是无力。
太后没有说话,微微扬着下巴的神情说明了一切。
百里骏摇了摇头,“大人的事又何必牵扯到一个孩子,大皇子才不过四岁,他什么也不懂。”
“哀家不管,谁让他的父亲做了皇帝,他们若是老老实实呆在平城,不是什么事都没有了吗?”太后根本听不进去百里骏说的话,蛮横的说道,见他紧抿着唇低下头,晓得他不想再因为这事与自己争辩,自己也没有心情再去解释皇位的事情,开口问道:“你这次匆忙回来,南方那边的人都联络好了?”
“没有。”百里骏无惧太后的瞪视,据实说道:“皇上仁德贤明,边关将领无一不忠心皇上。”
“胡说,皇帝才上位多长时间,他们久居边关,怎么会晓得皇帝贤不贤明,分明是你没有尽力而为!”太后沉声说道。
百里骏也不辩驳,微垂首静静的站着。
太后看着百里骏心烦不已,心里却在筹划,半晌才开口说道:“既然这样,那你便成亲吧,娶一个对你有益的,然后再加上你舅舅手上的兵权和与你外祖父有交情的那些大臣,应该能与皇帝斗上一斗了。”
“太后!”百里骏以为自己听错了,猛然抬头望着太后道:“您不是说过我的婚事你不会干涉了的吗?”
太后自然记得,就是在忠勇侯与乌苏雅成亲之后,她为了安慰百里骏才这么说的,可是眼下她却管不了这么多了,不以为意的道:“你不是说过除了乌苏雅谁都一样吗?既然你不可能与她在一起了,那娶谁不是一样?”
“可我也有权利不娶!”百里骏忍无可忍的说道。
太后却冷冷的笑了一下道:“你可以试试看,哀家是拿你没有办法,可是对付乌苏雅却容易的很!”
百里骏闻言眼睛一瞠,他没有想到自己的母亲竟然会说出这样无赖的话,她明明晓得乌苏雅是自己的软肋,还毫不留情的用力紧紧抓住。
“好,很好,既然太后您坚持的话,那好吧,你想怎么样便怎么样吧!”百里骏疲惫的说道,不想再跟太后说下去,反正他是永远也没有办法说动她的,缓缓的转过身朝门口走去。
“王爷······”一直静静站在一旁的祝妈妈见状担心的唤了一声。
“随他去吧,没出息的东西,迟早有一日他会明白哀家的苦心的!”太后却摆了摆手说道,心里算计着要拉拢哪一家才能让自己这边的胜算更大一些。
薄非阳与乌苏雅坐着马车回府,一路上都没有说话,一进入朝阳院便匆匆的回到主屋,把她摔倒在软榻上,沉声对屋子里的丫鬟道:“出去!”
青罗和碧绢正在屋子里收拾乌苏雅的衣裳,闻言悄悄的看了乌苏雅一眼,见她点了点头,忙领着屋子里的人都走了出去。
“侯爷这是做什么?”丫鬟们一出去,乌苏雅便开口说道,慢慢坐直身子,迎着薄非阳的视线望着他。
薄非阳却没有说话,紧紧的盯着眼前一脸坦然的人儿,像是要把她看穿一样,久久才冷笑一声道:“见到旧情人你很开心吧!”
乌苏雅失笑,自然晓得薄非阳口中的‘旧情人’指的是谁,道:“我不明白侯爷在说什么,我并不晓得王爷已经回京,更不晓得会在宫里遇见他。”
“你自然是不晓得,太后也不会让你晓得。”薄非阳看着乌苏雅的笑脸,有种被嘲弄的感觉,眼睛一眯,道:“可是你们还是遇上了,怎么?是在商量着怎么离开我,离开这座困住你的侯府?”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乌苏雅不想跟薄非阳纠缠这个无聊的问题,她本就问心无愧,抬头看了薄非阳一眼,却被他眼里的杀气吓了一跳,半晌才伸手整了整有些松散的发髻,道:“侯爷若是要这么说我也没有办法。”
“你想狡辩?你故意害死我们的孩子,难道不是为了想和骏王爷再续前缘?你是想让我因为孩子的事休了你吗?你想都别想!”薄非阳气恼的说道,很自然的把孩子的事情与百里骏的回京联系在一起,他现在杀了乌苏雅的心都有了。
乌苏雅闻言扶着发簪的手僵了一下,缓缓的放了下来,原本微笑的脸上也冷了下来,道:“侯爷不觉得自己说的话很残忍吗?”
“残忍?也没有你做的残忍!”乌苏雅越是镇定,薄非阳越是气恼,她一直对自己冷漠,却与百里骏巧笑倩兮,还在宫里说了那么长时间的话,若不是自己的出现,他们还不晓得要说到什么时候去,说不定连离开自己的计划都谋划好了,一想到这里,薄非阳更是恼怒,望着乌苏雅的眼睛里都要喷出火来。
“侯爷是查清楚我做了什么了,才会这样理直气壮的来质问我?”乌苏雅不想被薄非阳的眼神吓到,努力不去看他的眼睛,原不想跟他这样争锋相对,可是却咽不下这口气,她明明是个被害者,凭什么让他像犯人一样的质问,口气也冲了起来。
薄非阳眉头一皱,倒是很少见到乌苏雅有这样的情绪,关于孩子的事情他的确没有查清楚,只是因为看见乌苏雅跟百里骏说话太生气才会这样乱了方寸,可是现在被她这样诘问又不愿意承认,硬生道:“我自然会查清楚!”
“那便等侯爷查清楚再来质问我吧!”乌苏雅冷声说道,说完缓缓站了起来。
薄非阳身子一动拉住乌苏雅的手,问道:“你要去哪?”
“我能去哪,不过是想去换身衣裳罢了,侯爷是想一起吗?”乌苏雅回身无辜的说道。
薄非阳愣了一下,有些不习惯这样的乌苏雅,站着没有动,他不清楚乌苏雅现在的转变与见了百里骏有没有关系,一双眼角微微上扬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她,像是要看清楚她脑子里到底在想着什么一样,久久才挫败的松开了手,一转身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薄非阳一走,乌苏雅顿时觉得身子一软,瘫坐在软榻上,靠在柔软的靠枕上失神。
按乌苏雅原先的打算,是想要好好在侯府待下去的,不管是嚣张的太夫人、自以为是的沈姨娘,还是两个不省心的小叔子和小姑子她都能冷静对待,可是突然回来的薄非阳却打乱了她的阵脚,她不晓得该怎么和他相处,尤其是中间还插进来一个骏王爷,让她有种焦头烂额的感觉。
乌苏雅正想的出神,感觉门帘子掀了一下,还以为薄非阳又回来了,下意识的挺直了身子,却也看见裴嬷嬷端着茶碗走了进来,身子一软又靠了回去,问道:“侯爷出去了?”
裴嬷嬷点了点头,把手中的茶碗递到乌苏雅的手上,道:“奴婢是看着侯爷出去才进来的,姑娘方才为何不和侯爷说清楚,你和骏王爷早就没有联系了,今日见面也不过是巧合而已。”
“你以为我说了他便会相信吗?”乌苏雅淡淡说道,捧着茶碗喝了一口,才觉着自己真的有些口渴了,一气把茶碗的茶水都喝干了才舒了一口气,道:“他分明是认定了我与骏王爷还有关系的。”
裴嬷嬷闻言沉凝了一会才道:“侯爷也是因为太生气了才会这样的,奴婢听说侯爷一回来便去了太夫人的金辉堂,责问太夫人孩子的事情,还把太夫人说了一通,这会子太夫人还在屋子里生气呢!”
好好的嫡子没有了,当然会生气,乌苏雅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可是即便这样,也不能冤枉是她害死了自己的孩子啊,她不是为自己叫屈,而是为已经消失的那个乌苏雅委屈,那也是她怀胎近十个月,历经艰辛还送了一条命才换来的孩子啊,怎么能这样的愿望她呢!
裴嬷嬷见乌苏雅不说话,怕她思虑过重,忙安慰道:“姑娘放心,侯爷这么生气正是因为他在乎你们的孩子,这样自然会要把事情查清楚的。”这出意来。
乌苏雅点了点头,她也是这样想的,她现在并不了解薄靖宇,可若是他不过是个黑白不分的莽夫,那她也没有必要忍气吞声下去了,皇后说的对,再不得已,不是还有相府给她撑腰吗,她又何必太委屈自己!。
PS:码字到半夜,儿子有灯光睡不好,哭的跟什么似地,这几章素素只有先存了,麻烦亲们帮素素捉捉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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