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我忽略了一个地方!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哪里危险,同样,又哪里能有人能保护他?
有些人,体格越大,胆子越小。
周春花就是这类人。
金恒明明不是凶手,这女人看到自己和小刘两个人都吓得要死,几乎是跪在地上,痛哭流涕。说不出话,更没力气起身。
以周建那亡命之徒的作风,恐怕什么都不用带,只需要走进去,恐怕周春花就吓得哭天喊地。
我兴奋地跑到钟建旁边,小刘早就把周春花小区的监控录像调了出来。
果然,按照周春花的性子,我之前还一直在想这女人为什么不溜?以她的胆子,在我一离开之后,她应该是恨不得马上就带自己那七八岁的儿子溜之大吉。
她也的确这样做了。
可是半个小时后,拿着一大袋行李的周春花慢慢地又回到了小区。而后,一个穿着快递员服装的人再也没有出来过。
钟建看着录像,兴奋地拍桌而起,“终于找到这王八羔子了!”
“行动组,马上跟我走!”
钟建永远都这么风风火火,即便是都已经快40岁的中年大叔了,还是这样先做事再计划。
周建呆在周春花的家里,可以说简直是再安全不过,以周春花的性子,恐怕是老老实实地把周建把菩萨一样供着。要什么,给什么,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而周春花偏偏又早将儿子送回了老家,可以说只要周春花不说,谁会知道周建竟然躲在那里!
可是金恒知道。
这个小子,死了都要给周建挖坑跳。
他之前一直告诉周春花在家里等着,不要出去,是因为他知道自己死后,不论案件发生到什么地步,警察都会去他家了解情况。
而只要去了他家,就会发现那个娃娃!
而那个限量版的迷糊娃娃,有着属于自己的私人空间。可以说,就算没有那串盲文的账号密码,通过队里的信息组也能找到里面的相片。
而一旦去了金恒家,陈松只要进了局子,就意味着案件已经完成了一半。同样的,周建的恶行也就公布于众。
通缉令一旦出现,以周建的性子一定会去找周春花泄愤。
江湖上的规矩,在周建这里可没有丝毫作用。
在路上,我不断提醒着钟建,“周建是亡命之徒,现在他在里面,一旦发现了动静恐怕就会挟持周春花,你应该知道这样的后果。”
钟建点头,“没错,可难道因为这样,我们就不去抓他了?”
我有些无奈,“老钟,你能不能冷静一点,就算要抓,那家伙连一把枪都没有的,你需要这么大的阵仗吗。”
钟建看着我,“人宁愿多也不能少!你以为抓一个人这么简单?”
我叹了口气,终于知道钟建这家伙为什么在队里一直不上不下。
年纪这么大,嫉恶如仇不是错。但有时候这样一意孤行,实在是太过霸道,甚至于有些不考虑后果。
钟建一到小区,就让人把整栋楼给包围起来,然后又一个一个地通知居民,关好门窗。
最后,当终于来到周春花的门前时,我坐在车里,透过录像看着他们的行动。的确训练有素,可是,周建的手上有人质!
终于,当钟建带着一群人强行踹开了防盗门之后,我看到了周春花还有周建!
而周建的刀就架在周春花的脖子上!
挟持了人质,这几乎是绝对的事情,这么大的动静,周建就算再傻也知道自己暴露了。
我闭上眼睛,呼叫了总部,“凶犯已经挟持了人质,我需要一名狙击手,请总部支援。”
凶犯挟持人质,就有了和警察谈判的条件。
不要以为这很简单。
周建的手上的的确确只有周春花一个人,他的确不敢杀她。可是,给了他逃跑的能力,会怎样?
他要车,我们必须给。
他每逃一分钟,就多了一分钟的变数,你怎么知道他没有安排后路?万一真的被他跑了?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果然,周建走出房门的那一刻,他要求一辆车!小心谨慎的他,让所有人全部退了出去。
我看着周春花的脸,那因为恐惧而惨败,因为害怕而颤抖地开始站立不住。
而周建的刀,更是在她的脖子上划出了一道血痕。
人质的精神开始崩溃,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
我叹着气,“周建,你要的车马上就到。不过,你能逃到哪?你已经被全网通缉,无论你在哪始终都是罪犯。”
周建听着我的声音,“张警官,真有你的。短短几天时间你就把陈松拿下来,更是满大街地找我,逼得我走投无路躲到这个女人家里。”
我看着周建那凶狠的眼睛,叹了口气,“你为什么不自首呢?之前,你明明都已经洗脱了嫌疑。”
周建笑了,“张警官,有一句话你应该知道,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更何况,我洗脱嫌疑这件事,你不用骗我,在金恒死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跑不了了。”
“我跑了,就是做贼心虚,跑不了多远就会被你抓回去喝茶。我要是留在这里,你从来就没有相信过我,更不可能就这样把我放了!”
我叹了口气,这群社会底层的家伙,尝尽人情冷暖,对心思的揣摩有时候真的比我都准确。
我至少需要验证,而他们相信直觉就已经够了。
我不是从未相信周建。只是,怀疑是我的本能,再没有真相大白之前,我不会相信任何嫌疑人!
我尽力拖延着时间,心里却在不停地抓狂,狙击手呢!
“车呢,到了没有!”周建怒吼着,紧接着,为了表达自己的愤怒,他的刀狠狠地刺中了周春花的大腿。
只听到一声惊天动地地惨叫声,周春花捂着伤口,被周建拖在地上。
这个时候,咬牙的我终于听到了一句,狙击手已经就位!
我走下车,看着周建,“车已经来了,可以把人质放了吗?”
周建冷笑着,“你当我傻么,放了她,我怎么走!”
我捂着耳机轻声说道,“钟建,开枪吓一吓他!”
我话刚落,钟建就朝空放了一枪。
“你妈个蛋,不要这家伙的命了吗!”周建抬起刀就要刺穿周春花的喉咙。
而就在那一刻,一直在等待时机的狙击手,出手了!
周建倒地了!
这件案子已经结束了,虽然苏颖那一段不知道缘由,但三个凶手,死了两个。
不对,是死了三个。
当周建的死讯传到了陈松的耳朵里,这个活在绝望里的男人,终于放下了一切,选择了自尽。
没有谁知道那根钢针是怎样带进去的,只是,刺穿咽喉的他,死的时候没有丝毫的痛苦。
患有艾滋病的他,剩下的日子即便活着对他而言也是痛苦,不接受法律的制裁,选择自我了断或许是他最后的尊严。
也或许是他唯一的忏悔。
当我将陈松的骨灰交给村长时,这个孤独的老人那一刻流下了眼泪。
“娃啊,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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