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风口。
呼厨泉率领大军南下而来,被拦截在啸风口。
双方爆发大战。
霍峻、李通、甘宁等将率领陌刀营、重甲骑兵、轻骑兵对战,靠着先进的装备,抵抗住匈奴的猛烈攻击,坚守山口。
三日后。
徐庶、马超率领两万多军在呼厨泉后面扎营,将其围堵在山谷内。
得知张绣出现在身后时,匈奴上下大惊失色。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呼厨泉简直难以置信,“右贤王据守云中,鸠摩智和我儿勒巴特据守朔方城,张绣如何能出现在我军身后?你们可看清楚了?”
探马唯唯诺诺:“看……看清楚,确实是张绣大军。”
程昱闻言,心里反倒是安稳下来。
张绣是引出来了,死亡也悄无声息的靠近了,最终,他还是没有敌得过张绣,命丧在这荒山野岭之中。
当然,对现在的程昱来说,安稳地死去也许是最轻的处罚了。
刘豹怒视程昱:“这就是你说的关中可下吗?张绣出现在此,我匈奴领地尽归张绣所有,你这是在帮我们还是帮张绣?”
程昱微微仰面,闭目不语。
心中凄楚无比。
自己的话被无视,刘豹怒不可遏,猛地抽出刀,架在程昱的脖子上,“姓程的,如今我大军被围困于此,全因你之言,若是有败,先斩你头。”
呼厨泉没有劝阻,默默地看着。
许久。
问道:“我相信程大人请我出兵,必然是抱着斩杀张绣的心思而来的,这一点我可以确认,但如今的局面却让我损失惨重,若是不给出合理的解释,我就将你献给张绣。”
程昱叹息一声,“此景非我之愿也,本欲邀单于联合曹丞相,韩遂,攻击关中,则关中可破也,没想到韩遂从中掣肘,反分我军兵力,致使陷入如此困境,如今斩杀张绣不成,反被其围,单于可献我头,以保性命。”
说完就闭上眼睛,引颈而待。
并不是程昱不想殊死一搏,而是有两点无法抗拒的因素。
一是被围山谷,外无援军,内无粮草,两面夹击,几乎没有突围的可能性。
二是匈奴大军的形成,匈奴大军是由各个部落的人马组成,打顺风仗来英勇无比,要是出现被围困的败局,根本无法组成有效的反击。
程昱知道这一点,呼厨泉同样知道。
但是他们都不愿承认。
这时,有人来报,张绣军中有使者前来,乃是一位书生。
呼厨泉看向程昱。
程昱不说话。
“让他进来!”呼厨泉道。
不多时,一个身穿白色大袖长孺,头戴纶巾,面色从容地走进来。
此人乃是科举考试而得的人才,姓方,名誉,字子璋,是个能言善辩之士,口才极好,他向徐庶自我引荐,特来说降呼厨泉。
进入中军大帐。
方誉刚刚躬身拜礼,就听旁边有人说:“汝虽有博学之才,但却侍奉那个无道昏主,一定非常辛苦吧!”
方誉面不改色,缓缓行完礼,侧目笑道:“一拜一起,未足为劳。”
程昱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原本程昱是骂张绣是个无道昏主,结果方誉直接偷换概念,把昏主由张绣改成了呼厨泉。
上面威严正坐的呼厨泉也面露尬尴。
刘豹怒眼相瞪:“匹夫大胆,胆敢藐视我等!”
方誉淡然一笑,“非我藐视于人,而是有人为老不尊,虽有五车学富,却不尊儒家之道,残害万民于水火,真乃豺狼之人也,单于难道愿意于豺狼共谋乎?”
“这……”
呼厨泉无话可答。
作为能言善辩之士,方誉知道这个时候不能空下时间给呼厨泉思考,立马强压道:“单于原本虎踞河套,兵强马壮,如今却与狼共谋,落得个家破兵败的下场,若非我主宽厚仁爱,勒巴特、鸠摩智等人恐怕已经命丧黄泉了。”
什么?
呼厨泉两眼一瞪,站起来惊慌的看着方誉。
方誉迎着目光看去,扬声道:“我主兵出上郡,先取云中,在挥军直取五原、朔方,朔方城破,鸠摩智、勒巴特皆以被俘,如今勒巴特随军前来,单于若是不信,可看此物。”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枚玉佩来。
这是勒巴特随身之物。
呼厨泉仔细看去,脸色大变。
刘豹暴怒,抽出刀就架在方誉的脖子上,“敢动我太子一根手指,我便要了你的性命。”
方誉冷笑:“我之命贱如蝼蚁,太子之命贵比千金,用我的命换太子的命,那我也是死得其所。”
“你……”刘豹大怒,却不敢乱动。
呼厨泉冷着脸问:“张绣想要干什么就直说,不必绕弯子。”
“我家主公想让单于将程昱老贼绑了,献于我军帐下,我家主公愿意与单于求同存异,放弃兵戈,两族互通有无,共谋发展。”
“张绣果有此言?”呼厨泉带着怀疑的目光看着方誉。
“哼!”
程昱冷笑,“此乃诱降我军之诈言也,张绣本是西凉之人,深受我军南下侵略之害,痛恨恶绝,岂会与我们共谋发展?”
呼厨泉点了点头。
方誉脸上依旧堆着笑容,“这些话并不是空穴来风,也不是为诱降单于,来之前,我就已经预料到单于不信,或者有人出言挑拨,特意与徐军师商议,令人送来勒巴特太子,因为他也知道我家主公之诚意。”
送来勒巴特?
程昱出乎预料的看着方誉。
呼厨泉眼中一亮,“可是戏言耳?”
“君无戏言。”
“好,就先送来我家太子,在做商议。”刘豹立马接话。
方誉很干脆的走帐去,来到军寨外面。距离军寨三里外,勒巴特骑在玄驹上,遥望前方,当他看到方誉走出大帐,向他招手时,心里有些复杂。
原本勒巴特预料张绣会以他为质要挟父亲,逼迫呼厨泉投降,但是没想到张绣会大大方方的放了自己。
心里回想着当时在朔方城,张绣说的那四个字“求同存异”,要是这个规划真能实现的话,他们匈奴族就能更加幸福而又无忧的生活下去。
这不就是他们想要的吗?
进入军寨后,勒巴特翻身下马,方誉在旁,呼厨泉、刘豹、程昱等人立马走出来。
“父亲!”
见呼厨泉面容沧桑,须发皆以发白,自己丢失朔方被俘,心中自责愧疚。
“嗯,”勒巴特是呼厨泉的独苗,平时管得严,也是爱的切,见他平安无事,心里也放松了不少,“宣侯治理两族的观念,你有也认可吗?鸠摩智怎么说?”
勒巴特:“父亲,宣侯提出的求同存异很有可能实现,鸠摩智也非常的支持,我匈奴与汉交战百年之久,目的不就是能够寻找安稳的生存条件吗,既然宣侯能够帮助我们实现,何妨一试?”
呼厨泉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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