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在霍山休整一日,全军南下往庐江而去,曹操的兵马肯定没有离开伏击之地,张绣自然不可能往口袋里钻,最保险的回家路线就是南下,逆江而上返回南阳。
他已经为庐江之行铺好了路,能确保庐江之行可万无一失。
沿着霍山的山脚往南走,整整走了一天的时间,夕阳快要斜下的时候,遇到了远在三里外等候他们的邓芝和刘表大将文聘。
文聘,字仲业,宛城人。是刘表帐下的第一大将,实力算是准一流高手,但他是个非常难得的帅才;在刘表手里没有发挥出文聘的能力,直到进入曹营后,得到曹操的重用才发挥出他独当一面的帅才。
张绣自然想把文聘揽入自己的阵营,但现在不行。当年蔡瑁带着刘琮(cong)降曹后,文聘开始不见曹操,直到曹操等不见文聘来,特意召见了,问他为何不来见时,文聘表示自己不能保全土境,愧于见人。曹操也是被文聘的忠义感动,呛然而誉之。
能力如何先不说,文聘的这份忠义就让张绣垂涎不已。不过想得到文聘的效忠,最起码得等到刘表嗝屁,不然他是不会改换门庭效忠自己的。
寒暄了一下,前往军营,并设宴邀请孙策、周瑜前来。
……
庐江城。
纪灵主动请缨守住庐江,原本驻守庐江的刘勋被他踢走了,因为刘勋这家伙贵宠骄豪,跟袁术是一丘之貉,不然也不会被袁术器重委以重任。
他来这里的目的是为张绣屯下足够的粮草,刘勋在这里肯定会碍事儿,不如直接踢走了。
得知张绣在曹操的眼皮下用‘金蝉脱壳’之计顺利南下后,他对张绣敬佩起来,觉得此人有勇有谋,而且还敢于用人。就像在霍山一战成名的甘宁。
甘宁寸功未立就能统领一军,在霍山扬名;要不是张绣的提拔,或许现在的甘宁还在南阳默默无闻。纪灵知道张绣也非常的器重自己,等他进入张绣帐下后,很有可能会独领一军,名扬天下。
现在张绣终于到了庐江城外,他的心情不由的激动起来,站在城头上望着鸡冠岭方向隐约的军寨,他开始向往起来,跟在他身后的步鸷敏锐的察觉到纪灵今天的异常。
步鸷乃是孔门七十二贤之一步叔承的后人,本人也是吃苦好学,才思敏捷。为了避乱,全族迁居到庐江,生活困苦,幸好自己的学识得到认可,被任命为庐江主簿,勉强糊口度日。
袁术在寿春称帝的时候,步鸷弃官而去,后来曹操联军征讨袁术,他预料到袁术必败,就准备离开袁术,这个时候,纪灵来到了庐江,踢走了豪奢的刘勋,又请他重新为官。
城头上,步鸷顺着纪灵的目光看向对面的张绣军寨,假装不在意的问:“鸡冠岭风景如何?”
纪灵心不在焉:“鸣蜩之节,清音歌鸣,万物更新,自是风光无限。”
步鸷笑了起来:“将军谬言也!”
纪灵回过脸,看到步鸷地目光尖锐,像是看透自己心事一般让他心虚:“子山何出此言?”
步鸷神秘地笑道:“我观将军之意不在景,将军之眼不在山,将军之心……不在袁。”
“你……”纪灵大惊。
步鸷朗声大笑起来。
笑罢步鸷收敛笑容,神情肃然地说:“袁术此等篡逆之辈,无忠小人,焉能配的上将军之忠义,若非将军来请,子山早就弃官往吴郡而去了,而近我观将军有弃暗投明之意,故而有此一言。”
纪灵放松了不少,步鸷的一席话让他宽心许多。张绣对他说过的话在步鸷嘴里又重复了,让他清晰的认识到自己决定的正确性。
高兴地说:“子山之言真是让我顿感安心啊!”
步鸷笑问道:“将军准备是曹还是张?”
“张。”纪灵不假思索的说。
步鸷点了点头:“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宣侯真乃明主也!”
……
太阳坠入了西边的大别山,一片羞怯的霞光腾起在庐江城的上空,张绣站在鸡冠岭军寨的门口,瞅着远处几十匹马翻腾着大地的地皮,远远地从霞光里迎面奔到他眼前来了。
看着一马当先的两个高大威猛的人身披霞光而来,张绣心里不由赞叹:“不愧是江东小霸王,果然是英姿不凡。”
随着马蹄声逐渐清晰,大地的振荡感越来越剧烈的时候,孙策、周瑜收住马势,跳了下来。张绣迎了过去,他还没有走到跟前,孙策发出爽朗的笑声对周瑜说:“听闻宣候以两万之人大败曹操十五万大马,起初我还不信,今日见宣候之面,深信不疑啊!”
听到孙策爽朗的笑声,再见到他容貌俊美,想起了三国志中对他的记载:策为人,美姿颜,好笑语,性阔达听受,善于用人。现在看来,史书记载不虚。
再看周瑜,面如冠玉,头戴帕头,自有一股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气度,身材几乎与孙策齐高,若是穿带战甲,不失为一豪迈的大都督。
两人走来,给人一种不陌生的感觉,两人不自觉散发出来的大雅之度给人一种舒服的感觉。这便是个人魅力的完美表现。
就在张绣观察他们的时候,周瑜和孙策同样暗暗评价起张绣来。
虽是北凉寒地之人,但面容俊朗肤色白净,眼眸明亮如星辰大海,身穿一件宽松舒服地青色直裾衣,可以隐约看到他雄壮巍峨的身躯。张绣闻言,半仰面自信地笑了起来,把他‘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的脸型体现出来。
他笑声非常有感染了,让孙策和周瑜不自主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孙策和周瑜被张绣的笑声感染的亲近起来,他们看张绣不笑的时候,脸上还依恋着笑意,像琴音停止后袅袅空中的余音,让他们之间的陌生感无形的消散了。
一个简单的笑容,让周瑜和孙策对他的评价直线飙升。
三人走进后,张绣面含笑意对孙策说:“久闻伯符兄之名,苦于未曾谋面,今日得见,才知何为江东小霸王了,若骁略雄绝有罪的话,那伯符已经是罪恶滔天了!”
众人对张绣幽魅的话逗的哈哈大笑起来。
随后转脸看向周瑜认真地说:“古语曰:‘敦兮其若朴,旷兮其若谷’,我只知其中之意,却未曾见过这样的人,如今得见公瑾,才知道什么叫‘腹有诗书气自华’了。”
一句腹有诗书气自华把周瑜夸的容光焕发,之前还以为张绣是个目不识丁的人,没想到见面就给他们上了一课。两句话直把周瑜和孙策夸的合不拢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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