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寒又换了条毛巾敷上,动作显然比刚开始的时候熟练多了,换好后,把被褥搭在她身上。他坐在床边,微微弯腰,把她脸上的头发拨开,她脸上的红肿几乎都消失了,那肤色便显得有些苍白了。
舒暖皱皱眉头,吟哦了一声,萧寒以为她是肚子痛,赶紧做起来换了一条毛巾,可是舒暖的疼痛并没有得到缓解,甚至开始不安的扭着身子,手按住肚子来回的抓着。
萧寒翻身上床,双腿夹住她乱动的腿,拿掉她的手,大掌覆在她的小腹上,力道均匀的揉搓着,渐渐的,舒暖的动作弱了下去,直至又恢复了安静,甚至连紧皱的眉头也一点点的展平了。
萧寒用脚把被褥轻轻的挑过来给她盖上,不让她的肌肤接触到空气,手依旧轻轻的揉搓着她的肚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舒暖长长的睫毛动了动,缓缓的掀开眼皮,眸子里还蒙着一层迷茫之色,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儿,意识才慢慢回笼。
她记得杜宇成踢打她的时候,肚子突然一阵绞痛,感到一股温热的液体从身体里流出来,她知道是她的例假来了,可是还没等她去护住肚子,杜宇成的脚就落了下来,重重的踹在她的小腹上,顿时她觉得那一脚像是穿透她的皮肤踹进了她的肚子里,她来不及痛叫一声,黑暗便将她淹没了。
舒暖坐起来,本能的掀开被子,发现自己竟然只着了一个男性衬衫,而这个房间又完全是陌生的。
这里是哪里?她怎么会在这里?
舒暖正在纳闷的时候,萧寒进来了。
舒暖呆愣了两秒,才道:“你、你……我、我怎么会在这里?”
萧寒看了她一眼,走到窗户前,把窗帘打开。
光线透过明亮的窗户泄进来,舒暖的眼睛有些受不了,抬手挡了挡。
萧寒转过身,背对着窗户,明媚的光线就从他的头顶上照过来,他没有说话,就那么静静的望着他。
舒暖想起昨晚的事情,看着处在阴影中的男人,问:“你为什么要救我?”
萧寒看了她一会儿,说:“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救你?”
舒暖一口气憋在心里,她就知道和这个男人说话费劲,更别妄想从他嘴里问出什么答案来。
舒暖扭过头,看了一眼房间,问:“这是哪里?”
“我的房间。”
他的话刚落,舒暖抓起一个枕头就朝他砸过去了。
“萧寒,你以为你是谁啊,动不动就把我往你的公寓里带?啊!”
她的动作牵扯到了伤口,痛得闷哼一声,这才发现伤口上了药,粘了纱布,正渗着血。
萧寒把枕头扔到床上,抓住她的腿,就要去查看她的伤口。
舒暖惊了一下,一脚踹在他的胳膊上,推开他:“你干什么?”
萧寒看着她一副防狼似的神情,哼笑了一声,道:“放心,我对经期的女人没性/趣。”
舒暖脸色一恼,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瞪着他:
“你,你说什么呢?”
萧寒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床单。
舒暖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轰的一下子,脸颊上顿时冒出两团红晕。
雪白的床单上,那一滩血迹,显得格外的刺眼耀目。
舒暖愣怔了一会儿,连忙用被褥盖住那滩血迹,慌乱羞赧间,也依稀记起了昨晚上的一种温热触感,好像是谁在揉搓着她的肚子。
舒暖像是做错事被发现的孩子,偷偷的瞥了床边的男人一眼,又迅速的移开。
难道是他吗?
舒暖被自己这个想法给吓住了,连忙摇头。
不,不可能,瞧他那一脸的冷硬,别说是手了,恐怕连血都是凉的,一定不是他。
那会是谁?
“我问你,昨晚上除了你和我,还有谁在这个房间吗?”
萧寒想了想,说:“荆楚。”
“荆楚?”
“帮你看伤的医生。”
舒暖心中一喜,肯定是那位医生了!
萧寒见她趴着不动,一副窃喜的模样,问:“你就准备这么一直趴着吗?”
舒暖一愣,连忙站起来,回头发现他的视线正落在自己的大腿上,连忙拉起被褥遮住,怒道:
“你眼睛看哪里?”失巾然敷。
萧寒抬眼看了她一眼,从桌上拿起药膏和纱布走过去。
“你的伤口流血了,我帮你换药。”
舒暖不让:“不用你假好心。”
萧寒看着她那一副倔强的模样,语气冷冷的命令道:。
“过来!”
“不要!我自己有手,不劳你大驾!”
萧寒懒得和她再说,长臂一伸,抓住被褥,用力一扯,再随手一扔,动作干脆利落,一气呵成,再反手捞住要爬下床的舒暖,压在床上。
舒暖双腿不停的踢腾着,“萧寒,你放开我!我要告你性骚扰!”
萧寒一只腿压住她胡乱踢腾的双腿,看着越来越多的血渗出来,不由得厉声道:“再不老实点,信不信我真八光了你,骚扰你!”
“你!”
舒暖动弹不得,也不浪费气力了,扭着头,冷笑道:“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你比杜宇成更阴险,人家那是直接挑明了上,你是一边做着英雄救美的好事,又一边想着如何占我便宜的龌蹉事!”
萧寒把沾了血迹的纱布扔到垃圾桶里,拿起棉球把伤口处血迹擦干,动作轻柔的上药。
“我要是想占你便宜,第一次见你就占了,还用等到现在。”
伤口被药膏刺激,刺疼起来,舒暖倒吸了一口凉气,恨道:“龌蹉!下流!”
萧寒撕了一小块纱布,贴上。
“我不喜欢强人所难,尤其是女人。”
舒暖冷哼一声:“不喜欢强人所难?难道你还想着我心甘情愿的奉上我自己不成?”
萧寒又把别的伤处的药涂上,然后放开她。
舒暖一得松,立即从床上滚下去。
萧寒也跳下床,看着一床之隔的女人,微微一笑。
“对,我要的就是心甘情愿的你。”
舒暖不屑的哼了一声,“做你的春秋大头梦去吧!”
萧寒看着她气冲冲的走到门前,想到什么似的低头看了看,扭过头来,问:“我的衣服呢?”
“扔了。”
瞧着他做了错事,还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舒暖的火又上来了。
“你凭什么仍我的衣服?”
“都破成那样了,不扔难道你还想着留着作纪念不成?”
“对,我就想是留着作纪念,不行啊?”
“作纪念?是纪念你砸破杜少爷的头的英勇行为还是你血洒当场的壮士之举啊?”
“我两样都纪念!我砸破的又不是你的头,你生哪门子气啊?朝我吼什么吼啊!”
萧寒看着她一副得理不饶人的倔强模样,深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一股无名怒火。
“看着你挺冷静沉着的,原来也只是虚有其表!”
“你才虚有其表!”
萧寒没理她,转身拿起一套衣服扔给她,然后走出去。
在门口偷听的项南在萧寒开门前迅速的闪到客厅里,刚坐下,萧寒就开门出来了,他又蹭的一下子站起来,笑道:
“哥,舒小姐的衣服合适吗?”
萧寒没有理她,转身去倒水。
项南凑近于默身边,小声道:“怎么样?是不是够强悍?”
于默点点头,当然强悍了,坐在客厅里都可以听到两人的谈话声了。
舒暖穿好衣服,走出来,除了萧寒低头看报纸,于默和项南的眼睛齐刷刷的射/了过去。
舒暖没想到会见到别人,愣住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尴尬的扯扯嘴角,不知道说什么好。
项南一骨碌从沙发上排爬起来,跑过去。
“舒小姐,我已经叫人准备了早餐,不知道您喜欢吃什么,所以我都让准备了一份,我哥还没吃呢,你们可以一起吃,是吧,哥?”
萧寒头都没有抬一下。
舒暖看了萧寒一眼,哼了一声:“不用了,我怕看着某人会食不下咽。”
项南一惊,额头上冒汗,后背嗖嗖的直灌凉风。
萧寒终于抬起头,幽暗深沉的眸子直直的盯着她。
舒暖抿着唇角,毫不示弱的迎上去。
于默瞧着两人的气场直冒火花,忙站起来,说:“既然这样的话,就不勉强舒小姐了。我派人送舒小姐去学校。”
萧寒放下报纸,走过去。
“我正好要去公司,顺路送你去学校。”
“岂敢劳萧总大驾!”说完,抓住项南的胳膊,笑着说:“不如四少爷送我吧!我有话对四少爷说。”
项南顿时觉得头顶上闪电真真,雷声滚滚!
“小四要帮我办事,他没空!”
舒暖看向似是要哭的项南,问:“四少爷你没空吗?”
项南心里哀嚎连连,他只是奉萧寒的命来送舒暖的衣服,为什么到最后竟然他们两人为难他?
好人难做,好事也难做,这世间还有没有天理了!
项南把求救的目光抛向于默,于默看了对峙的两人一眼,笑说:“哥,我去送舒小姐吧!”
萧寒知道她的犟脾气,也不和她争了,点点头。
舒暖笑了,眼睛依旧看着萧寒:“谢谢二少爷了,这样我路上也不闷了,我最喜欢和二少爷说话了。”
项南顿时感觉头上又突降一阵雷鸣闪电。
萧寒沉着脸,好一会儿,扯了扯唇。
“那你们就尽情的说个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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