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惊呼一声,刚要开口说话,晨星一伸手捂住了我的嘴。
我吓了一跳。
晨星紧张的说:“别出声。”随后,她用惊恐的眼神盯着那道木门,竖起左耳,仔细的聆听着。
突然,我听到一种奇怪的声音:‘呜…’
那一瞬间,我的头皮差点炸开,因为这个声音,正是我刚才在江里时听到的,难道是那个‘东西’?
声音越来越近,就像是吹法螺,可以知道,那个东西就在隧道里!我突然觉得我以前好像在哪里听到过这种声音,猛然间想了起来,我来临江村的第一天晚上,睡在王顺的帐篷里时就听到过。到了后面,在陈木升家里招陈阿兴的鬼魂时也听到过…
我急促的说:“快,快找个地方躲起来!”
整个厅里空荡荡的,除非躲进棺材里,否则,没有能藏人的地方。
一时间,我的脑子转的特别快,晨星说,这些棺材里装的是临江村死去的那五十九口村民,难不成我们要和死尸躺在一起?!
可除此之外,又没有别的办法。顾不了那么多了,我一咬牙,迅速的朝四周一望,我发现,靠墙边有一口棺材比其它的都要大。
于是,我来到跟前,猛的掀开了盖子。我惊讶的发现,这口棺材里竟然是空的!
外面那个声音越来越近,估计很快就会破门而入。
“晨星,你先进去。”我一把将晨星抱了起来,放进了棺材里。
随后,我一闪身钻了进去,迅速拉好了盖子。
就在此时,我听到木门‘砰’的一声开了。
我紧紧的抱着晨星,两颗心剧烈的跳动着。四周一片安静,直觉告诉我,那个‘东西’就在大厅里。
不一会儿,我听到‘砰’一声闷响,好像是棺材盖子被打开的声音。
晨星吓的一头扎进我怀里,浑身都在发抖。紧接着,又是一声。看样子,那个‘东西’好像感觉到了什么,正在逐个打开棺材找我们。
怎么办?我出了一脑门的冷汗,如果是我一个人的话,我肯定绝望的想死,但是,此刻,我怀里还有一个娇滴滴的晨星。
外面,棺材的‘砰’‘砰’声不绝于耳。看样子,今天是逃不过了,突然间面对死亡,我的恐惧感荡然一空,心里竟然出奇的平静。只是想,师父,冷儿没用,来生一定多和你学些本事。
我轻轻一翻,将晨星压在了身下,伏在她耳边轻声说:“等一下,棺盖一开,我跳出去将那个‘东西’抱住,你就抓紧逃出去。”
“那你呢?”
外面的‘砰砰’声掩盖了我们的声音。
“不用管我,我把他干掉就出去找你,我这段时间跟着师父学会了不少本事…”
“你说谎。”
我心里一阵难过,嘴上却轻轻一笑:“傻瓜,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听话。”说着,我轻轻一吻,黑暗中,我吻到了晨星的眼睛,嘴唇上沾满了滚烫微咸的液体,那是泪水。
我眼眶一热,强忍住眼泪,笑道:“松开手,别抓着我。”
晨星一言不发,只是紧紧的抓着我的衣角。我用手轻轻的去掰她的手指,晨星一推,我的手碰在了棺壁上。
突然,我有一种奇异的感觉,好像棺壁上有什么东西。探手去摸,我摸到一个硬硬的壳状物,表面凹凸不平,似乎是一个螺,嵌在棺壁里面的。
我心下好奇,这是什么?
用力一抠,纹丝不动,我使劲一按,就听‘咔’一声脆响,棺底的木板突然向下坠去。我和晨星毫无防备,双双大叫一声,掉进了下面出现的洞里。
好在,洞并不深,下面铺了很多软绵绵的东西。我终于明白了,没想到,在那座大厅下面竟然还有另一个空间,而入口竟然是上面那口棺材!
刚才那两声叫喊声音特别大,那个‘东西’肯定听到了,不知怎的,却没有任何动静。
四下里一片漆黑,我掏出手机一照,这一惊更甚,这里竟然是一个住人的地方!
只见,四下里到处都是酒瓶,还有一只破桌子,一张破床,床上的被褥又黑又脏。刚才我们掉下来的地方,铺了很多软草。
和上面比起来,这个地方就跟狗洞差不多,构造一点都不规则,湿乎乎的墙壁上坑坑洼洼的。我捂着鼻子,心里想,什么变态竟然会住在这种地方?
晨星紧张的抓着我的胳膊,不时抬头朝我们掉下来的那个洞口张望。
突然,我看到桌子底下好像有什么东西。凑近一瞧,依稀是一个死人的牌位,后面还有一只骨灰坛。
用手机一照,只见牌位上写着八个字:‘义父纳兰仁义之位’。
我和晨星同时愣了,我心里一阵发凉,再加上衣服又是湿的,浑身都是鸡皮疙瘩。
“怎么…怎么这里有我爷爷的牌位?”晨星说。
我脑子里电光一闪,灵台一片清澈。
“这里,是那陈树良生前住过的地方。”我指着四周说:“怪不得,会有这么多酒瓶…”
为什么我这么肯定?大家不要忘了,陈树良正是纳兰仁义的义子!
晨星小时候,过的是隐居一样的生活,几乎足不出户,从没有接触过村里的人。所以,她以前并不认识陈树良,也不知道这个人是她父亲纳兰元英的义兄,因为纳兰元英从没有跟她提起过。看样子,陈树良和纳兰家结怨很深。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是陈木升告诉我和师父的,后来,我把它告诉了晨星。
如果这块牌位真的是陈树良所供,难道说他一直把纳兰仁义当作自己的义父?
晨星怔怔的看着那块牌位。
我拿起后面那只骨灰坛晃了晃,感觉里面是空的,应该只是一个摆设。我之前还担心,陈树良将纳兰仁义的骨灰给挖了出来,放在了这里。
洞口上方依然静悄悄的,淡淡的微光透下来,感觉就像晨曦。现在已经六点多钟了,外面的天应该亮了。
难道上面那个‘东西’走了?我真想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一时间,却又不敢冒然上去查看。
“晨星,你怎么会被绑到这里的,还有,你之前去哪儿了,萧山他们呢?”这是我心里最大的疑问。
“他们都已经疯了…”晨星幽幽的说。
“疯了?!”
晨星痛苦的闭上眼睛,说:“他们从山里放出了一种可怕的‘东西’,本想控住那个‘东西’为他们所用,没想到,根本控不住,现在,那个‘东西’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后面会到处害人。他们为了躲灾,离开了临江村…”
我听的目瞪口呆,原来,山里的‘东西’被是萧山他们给放出来的,怪不得那些天一直不见他们的踪影。
照这么说的话,江里那个孩子是间接死于萧山等人之手的。他们用那个孩子的尸体做法事,应该和控那个‘东西’有关。我心里一片明澈,他们之所以要陷害我和师父,就是怕我们阻挠他们的计划。
“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我朝洞口望了一眼,心里想,难道就是上面那个?
晨星摇了摇头:“我也不大清楚,据孙德寿说,是一种比恶鬼还要可怕的东西。”
“他们要那个‘东西’做什么?”
“卖钱。”
晨星告诉我说,萧山这次回国,除了找书以外,便是要得到那个‘东西’,然后卖给美国,用于军事研究,据说,它的价值可以抵半个纽约。
而这些内幕,都是孙德寿告诉晨星的,也就是李淳一的那个徒弟。晨星说,前天,萧山突然说要去四川旅游一段时间,找书的事暂时急不来,反正还有几个月的时间。
同行的还有村长,他们一个个看起来惊慌失措的样子,晨星心下起疑,却也不敢问什么。
无奈,晨星只得和他们同去。她本来准备收拾一下东西的,萧山说过不了多久就会回来,不用收拾。结果,一行人什么也没带,匆匆上车去了深圳。
来到深圳,几个人情绪安定了下来,订好了第二天一早飞四川的机票。当天晚上,晨星拉着孙德寿去吃各种美食。晨星知道,孙德寿比较贪吃,而且没什么城府。
几条街下来,把个孙德寿吃的油光满面,两眼发直。然后,晨星又拉着他去了酒吧,灌了两瓶芝华士,孙德寿已经像螃蟹一样,吐泡泡了。
晨星从孙德寿嘴里,终于套出了内幕,原来,村长和萧山他们放出了一种不知名的‘东西’,没法控制了,村长抛弃了临江村的村民,准备跟着萧山一起跑路。
晨星大急,她知道,我和师父,还有村民,都蒙在鼓里,处境很危险。于是,便连夜赶了回来。
晨星来到临江村时,天已经亮了(那时候,我和师父都在睡觉),好在,村里看起来很平静。
晨星直接去了山里,发现我和师父不在木屋,她在山里转了一天,没找到我们。晚上便买了一些食物,等在了老宅旁边,希望我们会去那里拿食物…
“你胆子真大,你不怕那个东西会出来吗?”
“当然怕,可是,我更担心你和师父。”
我叹了口气,心里一疼:“然后呢?”
“然后,等着等着,我突然看见远处的山坳间有个人晃了一下。我壮起胆子过去看时,又什么都没有了。我当时特别害怕,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二点多了。就在这个时候,忽然钻出来一个人!我吓了一跳,手机掉进了草里,仔细看时,这个人竟然是陈阿旺…”
“陈阿旺?!”
晨星点了点头:“没错,就是陈木升那个二儿子。”
(十二点多…那时候,我和师父正在方老板家里。也就是说,我们前脚离开陈木升家,陈阿旺后脚就出门了)
“然后呢?”
晨星继续道:“我一看是他,这才松了一口气,我说你吓死我了,陈阿旺赶紧向我道歉。我就问他,有没有见到阿冷和师父。他说有见,我特别高兴,便问他在哪里,他说在江边。我说,你能带我去吗?他说没问题。我就很高兴的跟他去了,手机也忘了拣…”
(我心知不妙)
“来到江边,我们沿着沙滩一直走。我不断问他,他们在哪儿啊?他只是答,跟我来就可以了。就这样,一直来到了这个地方…”晨星朝上面一指。
“我左右望了望,空荡荡的,不见一个人影。疑惑的问,他们人呢?陈阿旺朝江里一指,说,他们就在江里。我当时差点晕过去,我以为,我以为你和师父淹死在江里了。我跑到江边,边哭边喊。突然,我听到身后传来一种奇怪的笑声,心知不妙,回头一看,我发现陈阿旺突然间长高了许多,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被他打晕了…”
(晨星说这些话时,眼睛直直的,我可以想象到当时那种诡异的情景,心里一阵发毛)
“当我醒来时,就已经被绑在一口棺材上了。”晨星朝那个洞口指了指,“而陈阿旺,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另外一个人?!”
“不错,一个可怕的恶魔…原来,他就是那降头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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